言罢,连若飞目光灼灼的看着杜休。
某天。
妓女的儿子,遇到了神,随其游历,见到了世间的诸多美景与黑暗。
旅途结束时。
妓女的儿子见到了杀母凶手的头颅。
于是,他匍匐跪倒在神座之下,发誓会献上自己的生命,成为最忠诚的奴役与爪牙。
可神座之下,匍匐跪倒过太多生灵。
神,并不在意这份忠诚。
但初次相识时,妓女的儿子是以窃贼身份出现的,并在一些无聊解闷的赌注中,让祂屡次获胜。
神很愉悦,便给了对方一个机会。
让妓女的儿子,去窃取一位神代百灵的力量。
若是成功,他便是神座之下的第一人。
亦如此前所言。
帝国的阳光,一直是冰冷的。
对内对外,皆是如此。
所以,没人会在乎一位妓女的死亡。
而妓女的儿子,便踏上了毁灭帝国的道路。
旁边。
杜休平静的笑道:“嗯,去教廷吧!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的人生,你做主。”
当初,姜早早带他看遍了帝国,临走时,张开手臂,让他去教廷。
那时,杜休很生气,只觉对方不重视自己。
时至今日,面对这位陪伴自己十年的兄弟与亲人,杜休做出了当初与姜早早一样的选择。
也是如此,杜休才知道昔日里姜早早的那份成全,到底有多苦涩。
有人说,感情需要自私。
有人说,感情需要成全。
孰对孰错,孰优孰劣,孰好孰坏,自古至今,辩者各执一词,难分高下。
感情二字,落在每个人眼中,都有不同的诠释方式。
每朵花开,都有独特的绚丽。
每朵花败,都有不同的遗憾。
不必争执。
因为世间的精彩,就在于此。
夜,深了。
黑暗将天地完全吞噬。
夜空之下。
俩人振翅站在空中,
“休,记得当初我们最大的梦想,就是吃饱饭活下去而已。”
“是啊!能吃顿饱饭,能无病无灾的多活一天,便会无比喜悦开心。”
“现在呢?梦想实现了,你开心吗?”
“不知道,一直在忙着,好像来不及开心。”
“唉,梦想中的长大,似乎并不好。对了,当初在帝国议会上说的那句话,你是认真的吗?”
“你呢?匍匐在神座之下时,真的把命抵给了神吗?”
“嗯,我愿为教廷永存而战。”
“同样,我也愿为帝国长青效力。”
“挺好的,我们都在长大,都找到各自的道路。”
“我希望你安全,但不希望你成为神座之下第一人。”
“我也希望你安全,但也不希望你成为帝国的擎天支柱。”
杜休盯着连若飞,一字一句道:“大飞,我们是兄弟,这点永远不会变,万载若至,帝国若胜,我不会杀你,那种烂俗小说的情节,我不会让它上演。”
“哈哈哈,这话应该我来说,你打不过我!而且,教廷必胜。”连若飞自信道,“好了,飞廉快醒了,我得离开了。”
“嗯,再见。”
“休,我们还会再见的!”
俩人短暂相逢后,再次分别,天各一方。
两位荒野矿奴,逃出藩篱后,都见到了时代的精彩。
他们之中。
一位性格寡淡,心思细腻,却又时常戴着面具生活。
一位性格莽撞,大大咧咧,却又怀揣着血海深仇。
前者遇到了很多对他友好的人,与童年释怀。
后者遇到了一个对他有恩的人,为童年买单。
与此同时。
远东。
青铜色的苍穹,无比压抑。
帝国军部本部。
一座千余米高,百余里长的巍峨巨城,坐落在冰原上。
百余米宽的金属墙壁上结着厚厚的青白色冰霜,上面开凿有无数扇十余米高的拱形门,每个门内,都架设着一个个原力重炮。
城市上空,数万架庞大的战争飞舰,撞碎铅云,闪烁着红灯,有起有落,不停穿梭。
远远望去,压迫感十足。
任谁见到军部本部的雄伟,都会感叹个人力量在帝国这个庞然大物面前,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此时。
城内响起杂音。
诸多军部强者,齐齐抬头。
堡垒城市外面。
天空尽头。
两个庞大的帝国战舰群体,遮天蔽日,将整片苍穹占据。
昔日搭载帝国修院学生的星熠级飞舰,在这个战舰群体内,宛如芝麻与西瓜的大小之别。
“日耀级帝国战舰,是姚半北上将与姚振东上将的座驾。”
“什么情况!两位上将怎么返回本部了?”
“好像因为是远古神墟内,小叔率领帝国大军碾压教廷大军,参谋总处那帮孙子,发起了二级军事会议。”
“二级军事会议?这是要搞大事情啊!”
“快通知地面人员,清理飞舰停靠点,把地方给大爷二爷腾出来!对了,通知下去,这三天内,少将以下的座驾,不允许进城。”
“玛德,开会咋还带着这么多人?”
“这话唠的,轻易不来一趟,来一趟不得带点东西回去?但咱本部都穷成啥样了,给的起他们吗?都有难处,那就手下见真章呗!”
“去后勤总处要点药剂,一会估计会打起来,记得多要点,今年七月份,新的甲种兵团没建设起来,老家主培养的甲种兵团顶了上去,看大爷跟二爷带的人数,估计是向军主讨要说法的,搞不好会打一场大群架。”
“去财政总处,告诉那帮老貔貅,赶紧把资源与钱藏起来,一会肯定会有人去抢,对了,让那帮老壁登都找地方躲起来,三年没发军饷了,两位上将麾下的兵团长都急红眼了。还有,要是打起来,让不抗揍的往后稍稍,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