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这是不可力敌的天灾。”
“逃!此战没有胜利的希望!保留种族火种!”
“坠日神墟、北陵神墟、远古神墟...天灾到底还要肆虐多少个神墟世界!为何我等氏族大军,每次都会败在他的手中。”
“待到上三境,我等种族天赋激活后,必能杀死天灾,报此大仇。”
“对!百族联盟内,怪物无数,定能有人除掉杜休!”
剩余的氏族天骄,被杀破了胆,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归拢族人,向四周逃去。
自此,教廷的溃败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见大势已去,蓝雨、阿敦、天苍三兄弟、亚克斯、命运...等一众教廷怪物,相继抽身离开战场。
战场上。
硝烟弥漫。
一地尸体。
十余万名浑身是伤,满脸血垢的修院学生,站在尸山血海中,看着氏族大军撤退的背影,喜极而泣。
“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艹!氏族栽种,有种别跑啊!一命换一命!老子怕你们啊!”
“我连遗书都写好了,没想到能活下来!”
“大哥,我扶你起来!咱们回家!”
“活着...真好!”
“老三...老三你快睁开眼看看,我们赢了!求你睁开眼睛吧!大哥求求你了!”
“帝国赢了!但我的人生输了,不过还好,妈妈不会嫌弃丢失双腿的我。”
一众学生。
或是呼呼庆祝胜利。
或是挥动武器叫骂。
或是抱着友人哀嚎。
或是坐在地上出神。
就像世间悲喜并不相通一般,各种场景接连上演。
但,站在帝国的角度。
此战大胜。
应喜。
当庆。
...
交战半日,帝国便胜。
暮帝城一战,以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结果,画上句号。
可细想之下,也有诸多合理之处。
虫族一脉开局就废了。
凶兽一脉又被泰坦王族“团灭”了。
氏族一脉与异类一脉的消消乐模式,又嗨过头了。
帝国尸人跨过时间长河,终于“赢了”。
在这些大前提下。
还有:
威纳的“谋划布局”。
异类圣子集体放水,不,应该说是放“海”。
蓝雨被神秘人牵制住。
可以说,教廷这个狰狞巨兽,被扣上了一层层的削弱光环。
但即便如此,交战半日的时间内,氏族战士也击杀了数万修院学生,帝国千大天骄也折损数十人。
若不是杜休无解的团战能力,此战胜负尚且两说。
战场上。
杜休刚与姜早早汇合,一道身影便急冲冲的赶来。
随春生一改往常的玩世不恭,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着急道:“杜休,我团长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情况?”
杜休神情凝重道。
“刚才大战时,我团长说他把飞廉引走,但到现在还没回来,发信息也没人回。”
“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东南方向。”
“圆桌骑士团与神裁的人跟我走!”
杜休言罢,带着众人,朝着东南方向赶去。
......
此时。
距离战场几十里远的山林中。
两道身影交战,将整片山林破坏殆尽。
张生紧闭双眼,身如游龙,手中长枪不断挥舞,声势骇人。
他的每一道攻击,都提前预判了飞廉的动作,进行精准打击。
后者身上不断增添小伤。
但张生额头上的赤红之瞳中,仿佛亮起了一抹烛光。
整个人看上去,略显诡异。
“你竟然能发挥如此多南烛的力量!”
“不错不错!”
飞廉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
此时。
张生猛然睁开双眼,额头上的赤红之瞳关闭,身影倒飞出去,全身渗出冷汗。
“帝国胜了,不能再跟他战下去了。”
一念至此,张生展开飞行器具,向着远处飞去。
“走,我允许你走了吗?”飞廉站在空中,挡住去路,“继续使用南烛的力量,将它唤醒,我有事找它。”
闻言。
张生咬牙开启赤红之瞳。
长久使用帝器,尤其是影响飞廉,代价格外沉重。
他已经隐约听到了某些低语声。
那尊古老存在,快要醒了。
但若不动用帝器,他不是飞廉的对手。
现在只能赌是帝国支援来的快,还是帝器生灵复苏的快。
火力全开的张生,再次压着飞廉打。
或者说,飞廉故意让张生揍。
随着时间推移,张生脸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恍惚间。
那些低语声越来越清晰。
“你,窥探了未来。”
“放弃挣扎吧!”
“你终究会变成我!”
“这是你的宿命,躲不掉的。”
......
“闭嘴,不要再蛊惑我!”
张生睁开双眼,将长枪刺出后,咆哮一声。
“呵呵,快要醒了!”飞廉躲过一击后,嘴角扬起,“再有一会,就能见到南烛这个胆小鬼了!”
言罢。
飞廉突然扭头看向远处。
不多时,十余道流光飞来。
为首之人,神情漠然,手持白骨之刃,全身萦绕着黑色火焰。
“飞廉,今日你必死!”
杜休眼神冰冷。
二先生曾交代过,让他击杀飞廉。
在战场上,他需要扭转战场局势,挽救普通修院学生,来不及出手。
但现在遇见,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对方离去。
言罢。
杜休召出死亡天灾兵团。
刚在战场上招募了一些氏族天骄员工,
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面对层层包围,飞廉并未显露出慌乱,反而盯着杜休手中的禁忌之刃,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厌婴的气息?你手里的武器竟然是由厌婴的骸骨制成的?”
“不对,这世间,谁能杀厌婴?”
“是神出手,还是数位百灵联手?”
飞廉喃喃自语。
两种古怪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一道年轻。
一道苍老。
令众人倍感难受。
“飞廉,敢伤我团长,你找死!”
随春生看着张生苍白的脸颊,勃然大怒,右手伸出,大地龟裂,一道巨大石块,拔地而起。
下一秒。
随春生被一脚踹飞出去,砸入远处山体内。
众人望着出手之人,愣在原地。
“杜休???”
“杜监察使???”
“您这是...”
此时。
杜休眼中布满血丝,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意味。
他从天而降,落在飞廉面前,嘴唇颤抖道:
“大飞,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