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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剑过拂衣去 > 第228章 因果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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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从深沉的思索中缓缓回神,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与决绝。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轻缓却又带着某种笃定:“我明白了。”

张永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光紧紧地锁住严嵩,那眼神似乎能洞悉他内心的每一丝波澜。片刻的沉默之后,张永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警示的意味:“此事皇上全然不知情,柳君翔和韩英济他们也会守口如瓶,而你,严嵩,必须将其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严嵩神色陡然一凛,连忙对张永行了一个庄重的礼,身姿挺拔而恭敬,话语中带着坚定的决心:“公公放心,在下必定会保守秘密。”

张永的嘴角轻轻上扬,泛起一丝如暗夜流星般转瞬即逝的笑容,那笑容中却又透着几分冷峻与威严。随后,他的声音如同从幽深得看不见尽头的黑暗中飘来:“相信你会守住这个秘密,如果哪天你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你的性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冗长而死寂的黑夜仿若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黑色绸缎,在时光的长河中缓缓地、无情地流淌着,然而,它终究无法阻挡黎明的脚步。

当阳光降临人间的时候,坐在囚车中的陆彬却好像被命运的无情巨手紧紧攥住,无法挣脱。囚车在那蜿蜒曲折、弥漫着悲凉气息的大街小巷中缓缓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仿若沉重的叹息,陆彬就这样被慢慢地推向那令人胆寒、如同人间炼狱般的刑场。

刑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喧闹的人群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而之前朱宸濠在这里被凌迟处决的惨烈场景,就像一道深深的伤疤,依旧醒目地印刻在这片土地上,那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息,久久无法散去。

如今,陆彬也要迎接与朱宸濠相同的命运和下场,在劫难逃。

陆彬艰难地抬起头,双眼无神地望着行刑台上尚未被完全清洗干净的血肉及斑驳的痕迹,那暗红的颜色恰似恶魔留下的狰狞印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之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是的,即便他曾是那杀人如麻、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在这一刻,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死亡,也禁不住被恐慌和害怕所吞噬。

陆彬的脑海中似有无数恶魔在肆意低语,他不由自主地想象着之前朱宸濠被凌迟时那惨绝人寰的场景,又想到自己即将被刽子手一刀一刀地割掉身上的血肉,身体如同被冰冷刺骨的寒水从头浇到脚,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因为手筋脚筋已被砍断,再加上内心深处那如无尽深渊般的恐惧,陆彬似乎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沉沉地瘫坐在囚车之中,浑身战栗不止,想要动弹分毫却也无能为力,就像陷入了一片绝望的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

很快,陆彬被两个表情冷酷、如同死神使者的狱卒从囚车中粗暴地拉出,而后又被无情地拖到了行刑台上。狱卒恰似熟练的屠夫,动作麻利地将陆彬捆绑吊挂起来,而那手持凌迟刀的刽子手,也像幽灵一般静静地站在一旁,手中的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寒光,透着让人胆寒的杀意。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监斩官神色庄严地拿出圣旨,当众宣读了陆彬的罪行。那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嘈杂的刑场上空轰然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当所有的程序都完毕之后,行刑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终于,陆彬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再也无法抑制,他忍不住大声喊道:“你们不能杀我,我不能死!”

声音如受伤野兽的绝望嘶吼,在刑场上空盘旋回荡,久久不散,然而却无人理会。

刽子手对陆彬的喊叫充耳不闻,他面无表情地拿起凌迟刀,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地走到了陆彬的面前,那冰冷的刀刃距离陆彬的身体越来越近。

陆彬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继续声嘶力竭地喊道:“如果我死了,皇上也将命不久矣!”

然而,在这喧闹的刑场上,没有人愿意停下片刻,去认真倾听陆彬所说的话,他们如同在看一个疯子的闹剧般,只觉得此人是在疯言疯语,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与不屑。

刽子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将凌迟刀缓缓逼向陆彬,陆彬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恐惧到了极点,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刀刃,身体的颤抖愈发剧烈……

乾清宫后花园中,繁花似锦,正德静静地驻足赏花,神情中透着一丝难得的放松与惬意。然而,突然之间,他的身体微微一震,不禁咳嗽了一声,那声音打破了这片刻宁静,在空气中回荡。

张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正德皇帝的身后,然后迅速地对他行了一个恭敬的礼,身姿谦卑而又庄重:“皇上。”

正德从悠远的思绪中缓缓回过神来,他轻轻地转过头去,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惬意:“情况如何?”

张永微微低头,语气平稳地说道:“启禀皇上,宁王和陆彬均已被凌迟处决,一切都已按照皇上的旨意办好了。”

正德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缓缓地抬起头,望向天空,那眼神中透着解脱与畅快:“好,好!朕终于解了心头之恨!”说罢,正德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如同一阵爽朗的风,在花园中回荡,充满了畅快和解脱的气息,似乎将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然而,就在正德笑得正开心的时候,他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不停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越来越剧烈,没过多久,正德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一软,旋即便昏了过去。

看到这番情景,张永顿时大惊失色,他慌乱地冲上前去,声音颤抖地喊道:“皇上!”

正德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太医正屏气敛息,全神贯注地为他把脉,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神情中透着一丝紧张与疑惑。

张太后、朱云可还有张永等人默默地围在床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焦急,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淌,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医终于轻轻地、慢慢地松开了把脉的手,脸上的神情却依然凝重。

“太医,情况如何?皇上到底怎么样了?”张太后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

太医神色惶恐地对张太后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愧疚:“太后,请恕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找不出皇上昏迷的原因,也看不出他究竟所患何症。微臣已经尽力了,但这病情实在是太过蹊跷,微臣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症状。”

“此话何意?你身为太医,怎么会连皇上的病症都看不出来?”听了太医的话,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疑惑之色,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与困惑。

太医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太后,皇上的脉象平稳,从脉象上来看,似乎没有任何疾病与内伤的迹象。但皇上却突然口吐鲜血,昏迷不醒,这实在是让微臣百思不得其解,微臣行医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奇怪的情况。”

张太后眼中透着几分急切与焦虑,她又问太医道:“那现在可有什么救治的方法?总不能就这样看着皇上昏迷不醒吧?”

太医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下微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开一些治疗昏迷及内伤的普通药方,看看是否能有效果。但微臣也不敢保证这些药方一定能让皇上苏醒过来。”

就在大家茫然若失,焦急地交谈之际,李浩轻轻地走进了房间,之后向众人一一行礼,而他的出现也给这压抑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别样的气息。

还没等李浩开口说话,张太后便急忙问他:“李言闻可在顺天府中?”

李浩神色恭敬地答道:“启禀太后,云总捕苏醒后不久,李言闻便返乡了。据微臣所知,此刻他应该在老家。”

张太后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此刻要找到李言闻,还需要花费一番功夫。但眼下皇上的病情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尽快将他请回来。”

李浩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正是,太后。李言闻医术高明,或许他能找出皇上昏迷的原因,并治好皇上的病。”

张太后眼神中透着几分坚定与决绝,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李浩:“哀家交给你一件事,火速派人再去请李言闻进京入朝,务必要快马加鞭,一刻也不能耽误,一定要让他尽快来为皇上行医治病。”

李浩再度向张太后行了一礼:“是,微臣马上去办。微臣这就安排人手,立刻前往李言闻的老家,请他速速进京。”

说罢,李浩领命而去,迅速离开了乾清宫,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压抑的沉默之中。

张永神情中透着几分迷茫与不安,而他喃喃自语:“难道陆彬所言都是真的?”

张太后神色一紧,她连忙问张永:“陆彬都说了什么?”

张永微微抬起头,望着远方,将他之前陪正德去大牢见陆彬的经过细细地说了一遍。

张太后轻轻地皱起眉头,眼中透着几分疑惑与深思:“陆彬真的是这样说的?”

张永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笃定:“正是,太后。不过皇上当时认为他是在蛊惑人心、胡说八道,因此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但如今皇上突然昏迷不醒,这让微臣不得不怀疑陆彬的话是否另有深意。”

张太后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对张永说道:“眼下陆彬已死,他的话也无从考证,此事到此为止,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治好皇上的病,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要去想了。”

张永连忙对张太后行礼道:“是,老奴明白。老奴一切都听太后的安排,只希望皇上能早日苏醒过来,恢复龙体安康。”

韩玄青和韩英济父子正在家中的庭院里兴致勃勃地练习枪法。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看着儿子的枪法日趋精妙,韩玄青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以表示赞许。

就在这时,老仆德叔匆匆忙忙地领着张昭麟走了过来,旋即迅速地转身离去。

见张昭麟行色匆匆,韩玄青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连忙询问:“张兄,发生什么事了?”

张昭麟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几分忧虑:“皇上口吐鲜血,昏迷过去了。”

韩玄青和韩英济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的树木,顿时大吃一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与担忧。随后,韩玄青又急忙问道:“怎么会这样?皇上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昏迷过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昭麟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将正德昏迷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韩玄青父子。

韩玄青眉头紧锁,继续问道:“张兄,那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这消息可确切?”

张昭麟神色认真地说道:“是李浩大人告诉我的,他让我转告你此事,但嘱咐不要声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如今太后心急如焚,已派人请李言闻尽快进京,治好皇上的病。”

韩玄青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与担忧:“目前太医也找不出皇上吐血和昏迷的原因,这可如何是好?”

张昭麟微微点头,对韩玄青说道:“没错,韩兄。此事确实棘手,我们也只能等待李言闻进京,看看他是否能有办法了。但愿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能早日康复。”

韩玄青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忧虑与迷茫,似乎在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旁的韩英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不由得开口道:“英济想起了一件事情,或许与皇上的病情有关。”

张昭麟立刻转过头来,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期待,并且问韩英济道:“什么事情?”

韩英济缓缓道来:“之前在押解陆彬回京的路上,他一路上不停地说皇上所中之毒尚未完全解除,倘若不及时救治,必然性命堪忧。而且,他还说我们从宁王手中拿到的解药并不能真正救皇上,唯有他的解药才能让皇上全然康复。只不过,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说疯话,并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