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哪?不会是又要去看张家的泼妇吧!”看到二丫要出去,二丫的母亲立刻皱紧了眉头,眼底的不悦一览无余。
自打三年前,两家的亲事告吹,她们就闹掰了。张母埋怨二丫拒婚,害得自家儿子要去什么劳什子修仙。
呸!修仙要真这么容易,每个人都是神仙了!
还不是儿子被拒婚,抹不开面子,又忍不下这口气,在村子里待不下去了,所以才远走他乡罢了。
但二丫的母亲可不是这么想的,明明是他家儿子要修仙,自家闺女要当神女,俩孩子各有各的造化,怎么就像自家欠了他们张家一样。
每每碰见,他们家的人都要被张母阴阳怪气一番,这她哪能忍得下这口气,免不了要怼回去,一来二去,两家的关系自然就更恶劣了。
尤其是这两年,他们家二丫成了神女,他们家在村子里,乃至整个镇上、县城的地位也都水涨船高了,二丫的母亲就更忍不了张母一点了。
只不过以前是二丫的母亲一个人孤军奋战,和张母一对一的开骂,现在都不用二丫母亲开口,就有一堆的拥护者替她开口,即便是张母嗓门大、性子泼,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一想到张母现在骂不过自己,二丫的母亲就高兴的合不上嘴。当然,她也明白,这都要归功于二丫神女的身份,所以现在对二丫当神女这事也没什么不满了。
唯一不满的是二丫这丫头,三番五次的跑去张家贴人家的冷屁股,二丫的母亲很是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一看到二丫这么晚了还要去出,二丫的母亲就不大高兴,尤其是看到二丫怀里明显还揣着东西的时候,她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还有,你现在是神女了,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看你怀里鼓鼓囊囊的像什么样子!”二丫的母亲心里明白,闺女怀里八成是揣了神药,却非要故意这么说。
神药这么珍贵的东西,每天来她们家求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给哪个不行,怎么能便宜了那个最贱的妇人。
二丫自然是听出了母亲言语中的不满,若是以前她肯定反驳两句,可现在她累了。
一来是这么多年,说的多了、累了,既然反驳也没什么用,她也就懒得再跟母亲起争执了,
再者是她这几天忙着奔走各地发放神药,三天都没合眼了,是真的累了。
所以,面对母亲的疾言厉色,她也只是个低垂着眼眸,无力地吐出一口浊气,黑色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让她本就黑青的眼窝更黑了。
“好了!你少说两句吧!”,二丫的父亲发话了,他有些心疼的看了眼闺女,“你有什么事就赶紧去办,办完了好回来休息。”
二丫的母亲还要说,被丈夫瞪了一眼,便强忍着这口气了,只等闺女出了门,才开始对着丈夫发飙。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凭什么不让我说!还有你明知道她出去找张婆子,不拦着就算了,还让我少说两句!你到底向着谁!”
二丫的父亲被老婆这一番无理取闹的话,气的脸色铁青,嘴唇都颤抖不已。
“我向着谁?我向着闺女!”二丫的父亲气的直拍桌子,“闺女几天没睡觉了!每次发放完神药都要头疼上好几天,你不心疼我心疼!”
“什么叫我不心疼她了!”二丫的母亲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她要是不出去找张婆子,现在就能睡了。”
“我,我说不过你,不说了……”二丫的父亲深深地叹了口气,抬脚就往隔壁屋走去。
闺女若肯听他们话,家里怎么会是现在这样。
虽然闺女当了神女后,家里也跟着水涨船高,沾了不少光,但他还是觉得闺女错过了张二,十分可惜。
说什么张二去修仙了,不过是说辞罢了,人家张母怨恨他们家没错,倒是妻子处处针对张家,半点不容人,还毫无愧疚可言。
“什么叫你说不过我!你给我说清楚!”二丫的母亲不依不饶的拽着丈夫的衣袖,将人拦住。
白茯苓无奈的摇了摇头。二丫每次分发神药回来,就会有人死亡,而这人死后的怨气和煞气,便会汇聚到二丫身上,这才是二丫每次分发神药后,头痛不止的原因。
而这夫妻俩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争吵不休,白茯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眼见二丫出了大门,白茯苓连忙快步跟上。
随着厚重的木门缓缓关上,一切的喧嚣与吵闹也隔绝在那一方小院里,二丫抬起沉重的步伐,借着月光朝张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