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清水庵的尼姑们听了一夜的鬼哭狼嚎,因着昨日是中元节,所以没人敢起身查看,直至翌日日上中天才有两尼姑到后院。

其中一人抱怨道:“主持也真是的,这疯子又不是第一发疯了,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还怕她死了不成。”

“死了才好呢!省得主持每次都打发我俩来看,看我一会不狠狠教训她一顿,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发疯。”另一尼姑接口道。

当两人打开门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女尼抱怨道:“这疯子怕不是又自残了吧!”

说着,她们捂着鼻子走了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一男子除了头部,浑身只剩一副骨架了,而那周敏就坐在那被剔下的腐肉中望着她们傻笑。

两名女尼尖叫着夺门而逃。

老住持闻言,口中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脸色亦是惊恐之色。

“快去报官。”她吩咐身边的女尼道。

宋卿仪在听闻如此凶残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忙去了大理寺找江亦宁。

江亦宁在了解案情后,带着大理寺的仵作与他一同去了清水庵。

一进房间,即便是办案多年的江亦宁,亦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由于天气炎热,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让人无法忍受。

宋卿仪与衙役刚进门,便忍不住哇哇大吐,纷纷夺门而逃。

江亦宁捂着口鼻,呵斥道:“跑什么,把这女子也给本官带出去。”

言罢,他蹲在男尸前问道:“可确定了死亡时辰?”

仵作恭敬道:“回大人,根据尸体状况与环境温度等因素推断,死者应当是昨夜亥时左右被人杀害。

凶手手法极其残忍,在死者还活着时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剃下,可谓是真正的千刀万剐。

从手法来看,凶手应当对死者怀有极大的仇恨。”

江亦宁一边听着仵作的讲述,一边凑近尸体仔细观察。

当他看见脖颈处那道细小的血痕时,脑中瞬间浮现出当年文觉寺被杀的那老妇人的情景。

他不禁心头一惊,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仵作焦急喊道。

江亦宁回过神,摆手道:“无妨,本官去外面吹吹风。”

当年案件如潮水涌上心头,喃喃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他摇摇头,又想到江承兮如今就在山上的相国寺,愈发没底。

出来见宋卿仪仍煞白着脸,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江亦宁关切道:“可还好?”

宋卿仪不好意思道:“小胥无事,只是第一次见这场面,难免有些……”话未说完,他转过身又吐了。

无妨,以后慢慢就习惯了。”江亦宁宽慰道。

这时,院门处一道声音传来:“这般无用,还如何破案呀!”

江亦宁闻声望去,只见林兆然与蒋芥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江亦宁面色一沉,不悦道:“林将军还是先进屋看看再说大话吧!”

蒋芥拱手道:“江大人,大殿下听闻死者乃周辉,特令下臣一同侦办此案,不知江大人可有何发现?”

江亦宁语气沉重道:“仵作仍在验尸,目前尚未得出结论。”

此时,周敏在听到“大殿下”三字时,眼眸微闪,忽地冲到蒋芥身边,抓住他的衣袍道:“大人,求您救救小女子,小女子知晓凶手是谁!”

江亦宁忙出声道:“蒋大人,此女乃一疯癫之人,其言怎可轻信!”

林兆然眼中杀意一闪,摆手示意院中的衙役,锦衣卫与刑部的人都退下。

周敏见状,害怕地往蒋芥身后躲去。

蒋芥笑着温声安抚:“别怕,只要你告诉我凶手是谁,我定会保护你的。”

周敏被他的柔情打动,壮着胆子道:“是江承兮与她唤表哥的那……”

话音戛然而止,周敏眼中的惊愕尚未消散,就已被蒋芥拧断了脖子。

“啊!”

宋卿仪惊恐地大叫一声,蒋芥转头缓步朝他走去。

宋卿仪双腿直颤,惊慌失措喊道:“岳父,岳父。”

江亦宁忙挡在他身前,强装镇定道:“蒋大人,他是本官的人,你动不得。”

蒋芥轻笑:“江大人紧张什么,下官不过是与宋大人玩笑而已。”

林兆然不屑冷哼:“怂货,真不知你是如何当好这京城的父母官的。”

几人经过一番讨论,最终以周敏因不满周辉长期虐待自己痛下杀手后而自尽结案。

蒋芥看向屋内问道:“江大人,你那仵作可否靠谱,是否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亦宁摆手:“不必,此人乃我心腹,自当可靠。”

商定妥当后,几人各自领着自己的人散去,江亦宁却带着宋卿仪往山上的相国寺走去。

相国寺僻静的小院中,江承兮正专注地坐在窗下抄写祈福心经,荷香与兰香靠在一旁给她打扇。

一抬头却见江亦宁与宋卿仪站在门口,江承兮放下笔迎了出去,甜甜唤道:“爹爹,四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江亦宁神情严肃地进了屋,直截了当地质问道:“山下清水庵之事是否你与墨冉所为?”

荷香与兰香齐齐一惊,她们没想到江亦宁这么快就知晓了。

江承兮面不改色道:“是。”

“那当年文觉寺是不是也是你们?”江亦宁的声音中已是压不住的怒意。

“是。”

江亦宁气得手抖,怒吼道:“你们…你们怎么敢?当年你们才多大呀!啊!”

江承兮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道:“我们无错,错的是那些该死之人。

爹爹只知晓我们当年杀了那老妇人,却不知她对表姐所做之事。”

“纵使她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也应把她交给官府,怎能私自用刑。”

江承兮讽笑:“可她所做之事官府管不了,所以只能由我们来动手。”

江亦宁继续质问:“那周辉呢!他又犯了何错,你们为何要对他下如此残忍的毒手。”

“残忍?爹爹,若是您知晓当年就是他对我哥哥下的手,您还会觉得残忍吗?”江承兮反问。

江亦宁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说是他对你五哥动的手。”

“是。”

江亦宁如遭雷击,一屁股跌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一下老了十岁,喃喃道:怎会,怎会是他……”

江承兮抱着他心疼安慰道:“爹爹,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江亦宁叹息道。

他看着江承兮劝眼中满是担忧与焦虑,劝慰道:“兮儿,有些人该杀,有些人却杀不得。

你祖父年事已高,最见不得小辈出事,爹爹要你答应,绝不插手你姑母之事。”

江承兮乖巧点头:“是,女儿保证,绝不插手此事。”

正在此时,门外又进来两人。

“岳父大人,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

江亦宁一脸不悦道:“你们来做甚?”

江承兮见状,忙解围道:“荷香上茶。”

屋内气氛瞬间异常尴尬,蒋芥率先打破沉默,向江亦宁拱手道:“江大人,下官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令爱说,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不便。”

蒋芥看向江承兮,江承兮笑着道:“无妨,江公子直言吧!”

蒋芥微微颔首,语气平静道:“今日晨时,杨太傅见了宋明成,不知说了什么,不过片刻,他就咬出了晋王。

不出意外的话,他明日便会移交锦衣卫,五小姐,我还动手吗?”

林兆然面上露出不满之色:“就算移交锦衣卫又如何,不是还有我吗?”

江承兮出声道:“不必了,我方才答应爹爹不再插手此事。”

江亦宁放下茶杯,严肃道:“时辰不早了,你们是不是也该下山了。”

言罢,他率先起身,伸手拉了拉如空气的宋卿仪。

眼见林兆然依旧站在原地未动,江亦宁厉声道:“林将军还要本官请你不成?”

林兆然无奈叹气,只能应道:“不必,我这就下山。”说着不舍的看了江承兮好几眼。

到了山下,江亦宁与宋卿仪刚上了马车,林兆然就挤了进来,舔着脸道:“岳父大人,小胥的马不知怎的受伤了,还烦岳父大人带小胥一程。”

江亦宁扯回衣袖,恼怒道:“滚下去,你个厚颜无耻之徒,别碍了本官的眼。”

林兆然委屈道:“岳父大人可是只看得上太子与杨墨冉,看不上小胥?

小胥虽说是个武将,可也一点也不比他们差呀!岳父大人到底看不上小胥那点?小胥改就是。”

江亦宁捂着耳朵转过头去,林兆然乃厚着脸皮凑近,叽叽喳喳了一路,该讲的不该讲的都讲了。

听得宋卿仪怀疑人生,下车时一脚踏空,摔了个狗吃屎。

宋府门前小厮见状,忙小跑着过来扶起:“老爷,你没事吧!”

宋卿仪仿佛丢了魂般,眼神空洞又迷茫,嘴里重复着一句话:“夫人,我要见夫人,快扶我去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