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东盯了她许久。
“心里不舒服了？”
路清眼神不躲闪，“我有什么不舒服的？我们早就结束了。”
莫东往后退，给她喘息的机会。
“我对赵雪什么都没做，喝了几瓶酒我头晕，趴在桌上，赵雪把我扶上床后，就自己脱了外套。”
路清不屑撇嘴，“男人到最后，都是把问题归到女人身上。”
“所以你还是在意的。”
路清从他身边走开，只觉得烦闷。
“你要是继续安装软件就继续装，要是不想再装，我自己也可以想办法。”
莫东眼一沉，还是走到唐民城的电脑前安装。
这次路清学聪明了，在他身后打开手机悄悄录了下来。
下次遇到类似的问题，她也不会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莫东余光看她拿出手机，心里也应该明白得很，但他什么都没说。
反而放慢了速度。
在安装最后一台的软件系统时，路清就去旁边倒了一杯水放在莫东手旁。
“辛苦了。”
莫东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水，突然提起，“昨天晚上的话，今天还作数。”
路清还没来得及思考，正在充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走过去，看到蒋志远的号码。
刚刚莫东问的话，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好像冥冥之中，蒋志远就这样横在路清和莫东之间。
不知道他是救世主，还是破坏王。
但路清知道，蒋志远能带给她的，莫东是绝对给不了的。
虽然，她已经打算拒绝蒋志远。
路清挂断蒋志远的电话，就听莫东问，“他打的？”
“嗯。”
“为什么挂断？”莫东迷眼看她，“有什么我不能听的么？”
“我想我已经有了答案。”路清正色道，“莫先生，我们真的不合适。”
莫东对这个答案似乎有了免疫力。
把目光放在电脑屏幕上。
刚刚的神采奕奕好像不见了，但仅仅是消沉了一点。
“没关系，我不放手，他也得不到。”
他站起来，走到路清面前。
陡的捏住路清的脸，以不及掩耳之势吻了下去。
路清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已经离开。
他笑了笑，“我现在没有什么顾及的，海市那边的事也没什么可处理的，有的是时间留在这边和你调情，我的优势比他明显，你一会儿打电话就告诉他，如果他不尽快想办法把你弄走，或是过来和你在一起，那他根本没有机会。”
他温柔的睨了一眼路清。
摸了摸她的头发，“已经装好了，走了，隔这么近，有事给我打电话。”
路清白了他一眼。
句句都在嘲讽蒋志远离得远，他有心无力的处境。
等莫东走后，路清这才回了蒋志远的电话。
“在忙么？”蒋志远的声音洪亮。
路清不慌不忙，“刚刚在忙，现在忙完了，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
“我刚刚在开车的时候，琢磨了很久。
后来吃中午饭的时候，还是觉得我们离得近一点可能会好些。
虽然我们还没到那一步，但我觉得你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其实都不太适合你。
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的。”
他的话不意外。
意外的是，他再一次提起，看来已经有了想法和打算。
“蒋志远，我其实也有话跟你说的……”
蒋志远好像并不想听路清讲什么。
他忙着规划路清的事，“我刚刚跟我们公司的hR了解了下，他说公司刚好招开发工程师实习生。”
蒋志远抑制不住的高兴，“我和这个人力资源的哥们儿关系挺好，他说你这种情况他可以把你弄进来，而且我们部门的经理我也可以打理关系，你发个简历过来就可以。”
路清刚刚要说的话，一下就被他塞住了。
她其实能看得到蒋志远对路清的这个事有多上心，有多急切。
还在路上就开始打听。
可路清实际内心根本没有去深城的打算。
她还有那么多事要去做，蒋志远是知道的。
虽然不忍心，但路清还是得拒绝。
“蒋志远，其实我是想着等你到了深城再跟你说的，我怕你开车会多想，不安全。”路清顿了顿，在想用什么语气比较好。
那边的蒋志远没说话。
很显然，他应该猜到了什么。
“我现在在这边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和工作，虽然条件不算好，但暂时还没打算走，而且我告诉过你，我在这边注册了公司，想有自己的事业，哪怕可能不会有多成功，但也想好好干一场…”
她吐了口气，语气越来越温柔，“你是很优秀的人，这些天你做的事我也看在眼里，不过我现在还有债务缠身，也刚刚结束了和一个男人的情感纠葛，所以还接受不了你，我也不想耽误你，所以深城我就不去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做朋友，如果不行，那就就此别过。”
蒋志远显然接受不了她的话。
毕竟他把路清送过来，在他看来，就已经表示路清没有抗拒他。
所以他觉得就算没有感情基础，也可以慢慢来。
他这么急着想把路清弄到深城，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培养感情。
他很不甘。
“清清，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是昨天晚上那男人么？”
路清没有出声。
“你和他还没断。”
“断，也没断，因为我欠他的钱。”路清立马解释，“我说出来的意思是，不是让你知道我的困难，而是跟你说，我是一个为了钱就和一个男人纠缠不休的女人，所以我根本配不上你！”
蒋志远显然有点震惊。
因为那边有那么几秒钟，都没有任何反应。
“欠他多少钱？”
路清脱口回答：“还欠他二十七万。”
她觉得这个数字完全可以劝退蒋志远了，毕竟蒋志远参加工作不久，他还没到财大气粗的地步。
果然，蒋志远声音低下去。
“我明白了。”蒋志远小声叹气，“清清，其实我真的对你挺上心的。”
路清舒了口气，“我知道，所以，我才向你坦白的，谢谢你这段时间这么用心，我现在可能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晚点我会算算这段时间你照顾我爸以及送我到这里的全部费用，到时候转给你你不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