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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时站在门外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一时间有些出神。她的身后是伍鹤远沉着脸,目光幽幽的看着她的背影,一旁的姜遇颜神色带着些许的愤恨和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陛下会不顾一切的来救她?

来参宴的朝臣如今都荟聚一处,人心惶惶满是不安。

而屋内,魏忠全看了一眼这早就已经醒来的男人识趣的低下头,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作为这一次事件中心的主人公,御淮州撑着脑袋,慵懒的靠在软榻上。

“她怎么样了?”男人的声音传来。

魏忠全闻言连忙低下腰,恭恭敬敬的开口,“青时姑娘这会儿还守在殿外呢,奴才让她回去休息了,姑娘却说要等陛下醒来才能安心。”

御淮州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光亮,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是吗。”

“可不是,姑娘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全是泪水,奴才看着都觉得可怜。”魏忠全说罢,御淮州闻言蹙眉一顿,随即抬眸看向了魏忠全。

“让她进来说话。”

想到女子那双含泪的双眸,一时间只觉得喉间发紧。男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暗了暗,她不该是为了这种事情而哭的,要哭也该是在……

他一顿,忽的笑了一下。

要哭,也只能是在他的身下。

御淮州很难想象,如果是之前的自己,段然不会去想这些事情的,可自从遇见她,只一眼……只那一眼他便忍不住觉得心颤。

那种从心底深处涌现的占有欲,几乎要将他折磨疯了。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将人抢过来的,可是又怕她不愿。

魏忠全看着他这般连忙应是,然后转身去开了门,果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青时站在门口苦等的模样。

“魏公公,陛下如何?”青时看着他眼睛亮了亮,连忙上前了两步开口问道。

闻言魏忠全让出了一条道来,“陛下请你进去谈话。”

青时没多想,连忙点头便进去了,身后之人见状下意识的抬脚跟了上去,却被魏忠全给挡住了。

“魏公公这是何意?”伍鹤远的脸色阴沉,看着眼前的魏忠全眼底满是晦涩。

魏忠全只弯了弯腰,“大人莫要为难奴才。”

“公公,方才进去是鹤远哥的妻子,与陛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怕是传出去不太……”

姜遇颜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魏忠全拧眉打断了,“这位小姐此言何意?屋子里除了陛下与伍夫人,还有太医宫女等人,奴才也在其中,何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姜遇颜的脸色一白,连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青时姐姐……”

姜遇颜说着,略显委屈的咬了咬唇,眼泪挂在眼眶里摇摇欲坠的,叫人瞧着就觉得可怜不已。偏生魏忠全是个公公,这些年在宫里浮沉,不知看遍了多少这样的戏码了。

他冷笑了一声,看着姜遇颜道,“姑娘这话还换个人说比较好,老奴在宫里数十年,姑娘这样的人,老奴见得多了。

像姑娘这般差劲的,老奴也是第一次见。”

魏忠全说罢,往后退了一步关上了门。他也没往那边走,只守在边门只当做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一般。

姜遇颜确实没说话,屋子里只有御淮州和青时二人,可不就是孤男寡女吗。

不过那又如何呢?

姜遇颜没想到魏忠全会这般不给面子,甚至直接戳穿了她的心思来,一时间她觉得尴尬的要死,心中不由得怨恨起了魏忠全来。

姜遇颜想着,又忙去看伍鹤远的神色,那人目光只看着被关起来的门,神色晦暗的很。

从方才开始,他就一直是这个模样的,不用看也知道是为了谁。姜遇颜心下不甘,可是刚刚才落了面子,她又不敢再次去触霉头,只能站在男人的身边不说话了。

……

青时一进屋,便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只不过她这会儿无心去想那些。来到御淮州的身前看着男子,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只是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臣妇参见陛下。”她说着跪了下来行了一礼,御淮州见状下意识的要起身去将她扶起来,可是刚刚动一下伤口处便传来了疼意,他下意识的轻哼了一声,一道身影飞快的来到他的身边将他小心的扶了起来。

“陛下!”

她的声音有些紧张,听得御淮州浑身紧绷,他垂眸看了一眼盖在身上的被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庆幸是盖了被子,还是觉得尴尬。

“臣妇多谢陛下的救命之恩。”青时将人扶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又要跪了下来。不过这次御淮州却是很快的就拉着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下跪。

“陛下?”她茫然的看着男人,想抽回手,又有些不好意思。

“伍夫人如何?”男人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的沙哑。青时被拉去了注意力,假忙摇摇头。

“臣妇无碍,倒是陛下,若非臣妇陛下也不会有此一劫。”青时说着深吸了口气,看着御淮州继续道,“都是臣妇的错,害的陛下龙体……”

“伍夫人。”御淮州打断了青时的话,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的手已经收回去了,可是眼神已旧直白,“救你是朕自己的决定,与伍夫人有何干系?”

“可,可是臣妇贱命一条,没了也就没了,而陛下不同,陛下的安危牵系着天下,怎么能因为臣妇而受伤?”

她说着,御淮州一顿,眸色微沉。他不喜欢她把自己放的真的低,“伍夫人,朕说了,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

青时闻言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她当然听得出男人的言外之意是为了消除她的愧疚,可是做了就是做了,对比她这迟早要没了的短命鬼,御淮州就重要的多了。

不仅仅是男主,还是这个国家的主心骨,他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青时觉得自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想到这儿的青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更何况御淮州还是男主,无论如何都不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