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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清冷,今天白序有事儿没能回来,青时因着怀孕的缘故早早的睡下了。照顾她的侍女轮流当值,只是不知为何今夜格外的困。

不一会儿,侍女便靠在门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久一道身影悄然无息的出现在了门前。黑色的靴子踩在地上,却没有发出半点儿的声响。

男人的目光扫了一眼昏睡的侍女,眼底闪过几分嗤笑。他看向紧闭的房门,抬手轻轻的推开,月色之下男人的身影显得有些诡异。

青时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她看见了温砚初,男人满脸肃杀的朝着她走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她听不清温砚初说了什么,只是男人脸上的杀意让她止不住的恐慌和害怕。

男人缓缓行至少女的床榻边,小姑娘眉头紧锁似乎是做了噩梦一般。青时隐约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了自己,她眯着眼睛,却看不清楚那人的身影。

“哥哥?”充满了依赖的语气,让那人周身的冷意蔓延,可是青时却丝毫未曾察觉,她伸手想要去拉那人,“哥哥,你怎么不理我。”

哥哥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白皙的手指在月色之下好似会反光一样。小姑娘哼哼着,像是在撒娇一样。

“白序哥哥……”

男人的脸上的嘲讽之意多了两分,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怒意爆发,伸手握住了那只手却依旧不说话。

青时下意识的抓紧了那只手,眼睛一闭又沉沉的睡了过去了。

男人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应该觉得庆幸。他来到桃城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藏在这里的笨兔子,他买下笨兔子的隔壁,每天观察着她。

她确实笨的要死,他来这里已经半个月有余,可是她一次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一开始他想究竟是谁那么大胆,敢将她带走,当他看见那个名叫白序的少年的时候,他便明白了一切。

果然是他,温砚初想。

只有他才会这把笨兔子从他的身边带走。

天知道,他每次看见笨兔子在看见白序的时候,露出的笑容,每次听着她甜腻的喊着哥哥的时候,他有多么想要杀了他。

过去的十几年里,温砚初或许会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够值得他留恋的,可是如今却又不同。

听见她有孕,却又被白序照顾的很好的时候,他的心里又酸又涩。她从来不会对自己露出那样轻松的笑容,也不会对着自己亲密无间的喊哥哥,他疯狂的嫉妒白序。

可是又不敢轻易出现在青时的面前,她才刚刚稳定下来,他知道青时害怕自己,可是他没想到她从前居然连名字都欺骗自己的。

她才不叫什么时青,她叫青时。

因为提防自己,所以名字也是假的。

温砚初深深的吸了口气,掩去心底泛起的疼意,不过没关系,他还是找到她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找到她,不管是天涯海角,他都能够找得到她。

温砚初想到这里,缓缓的舒了口气,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在了她的肚子。少女的小腹微微隆起,他抿唇,掌心覆在了少女的小腹上,掌心的灵力不断的输送至少女的小腹。

借着月光,温砚初看着她心下软了一片。他俯身亲了亲少女的额角,感受着她的气息,仅仅只是这样温砚初都觉得满足。

他在少女的身侧躺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人拥在怀中,许久才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喟叹。

“青青……”

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轻颤,他闭着眼睛感受着她的体温。

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晨曦缓缓升起时,他才终于离开了屋子。侍女还靠着门口熟睡,温砚初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突然停了下来。

院子里,俊俏的少年郎正看着他,温砚初忽的冷笑了一声,眉眼冷漠。少年见他从青时的房间里出来时他并不怎么意外,甚至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

二人没说话,只是四目相对,白序看着他眼底闪过几分讥讽。

……

青时怀孕之后就越来越嗜睡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间了。正午的阳光明媚炙热,青时一出门便感受到了热浪,然后她又不着痕迹的退了回去

“这个天,真的有出门的必要吗。”小姑娘嘟囔着。

一旁的侍女好奇的看着她,随即道,“白日里是热了一些,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凉爽的。”

“我想喝绿豆汤。”她拉了拉侍女的手开口。

“奴婢去准备。”

青时点点头,在屋子里看着外头炎热的天,一时间有些怅然。这样热的天气,是个兔子都不想出门。

白日里热浪滚滚,可是到了夜里却出奇的凉爽,青时带着侍女同白序说了一便出了门。

白序有些意外的没有阻拦,小姑娘奇奇怪怪的看着他。

“怎么了?”白序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眼底闪过几分莫名。他抬眸越过了青时不知往哪儿看了一眼,随即低头凑近了青时两分。

下一瞬,他便感觉到了一阵嗜杀,只是也仅仅是感觉而已。

“没事,我以为你会不准我出去呢。”

小姑娘说着,白序轻笑了一下,“有阿凉和兰衣陪着你,我放心。”

他说着,青时哦了一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她好像看见了白序来自己房间了?

“对了哥哥,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少女问道。

白序闻言目光微闪,随即道,“我早晨才回来的。”

“啊?”小姑娘皱了皱眉,那昨天晚上难道是自己做的梦吗?

“怎么了?”白序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问道,青时摇摇头道了一句没什么,便带着两个侍女出门去了。

青时并不知晓,在她离开院子里凭空出现了一个人,白序就那么看着他神色清冷。

“离她远点。”温砚初的脸色并不好看,方才白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若不是强行忍下来了,他只怕是已经砍断了白序的这只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