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
金三胖子的500精锐,披坚执锐呼喊着就对近卫支队中军60人方阵冲击而来。
近卫支队中军重装步兵方阵前只是三个人,中间是近卫支队长谭延闿,左边的鱼塔、右边是青山塔。
鱼塔是谭启明用青霉素救治的第一个部落首领,鱼塔是猎熊的时候,被熊撕裂了手臂。
鱼塔猎熊班并不使用弓箭、陷阱之类,鱼塔就是与熊直面搏击。鱼塔攻击猛兽与索伦战士一样,都是正面搏击。
与最凶猛的猛兽正面搏击你只有一次机会,就是当猛兽扑向你的同时,你要一击致命,直接用匕首、长矛刺穿猛兽的头颅,如果做不到,就必定会被猛兽所伤。
鱼塔受伤的那次是与一分巨大的黑熊对决,鱼塔使用的是骨矛,打磨锋利的骨矛应该刺进黑熊的头颅的,可是那次骨矛折断了,鱼塔最终用折断的骨矛杀死了黑熊,而自己却受到严重的伤害,在伤口感染后,部落的萨满已经断定鱼塔的死亡。
谭启明用青霉素拯救了鱼塔的生命,鱼塔也成了第一个归顺的索伦部落。
从白杨木镇的第一个木刻楞开始,鱼塔见证了北明的成长,而鱼部落的丰衣足食让鱼塔骄傲而光荣,鱼塔想着要为白杨木镇、为北明作出贡献。
可是总是没有机会,造船、冶铁、研究铸造蒸汽机……鱼塔什么也帮不上,鱼塔只能让鱼部落的索伦人都必须学会汉语,索伦青年都必须成为战士。
鱼塔最擅长的就是挥刀对砍、拉弓射箭,可是自己总没有发挥长处的机会,山地炮、十字弩更加的让鱼塔沮丧,鱼塔发现自己使用十字弩的杀伤力与一个索伦战士没有大的区别。
这次战斗,鱼塔坚决的要求与敌人对砍,如果用远程打击覆盖敌人,鱼塔知道一定会胜利的,可是那胜利并不属于自己,胜利属于炮兵队那些年轻汉人的小孩子,自己这些索伦部落最强悍的战士就永远没有机会。
鱼塔、青山塔、谭延闿都是这样想的,这样坚固的盔甲、这样锋利的长刀,必须对砍,必须让炮兵支队做预备队。
鱼塔命令60名重装步兵,不得上前,只有自己的身后出现敌人,那么方阵的重装步兵才能斩杀,自己前面的敌人就自己来解决。
谭延闿、青山塔也同样要求自己身后的战士。
富居镇兵500精锐挥刀、舞矛冲击而来,在北方民族都历史上,渔猎部落驾驶小小船沿海抢掠并不陌生,即便在完颜阿骨打的时代,完颜家的木船就装载着金国勇士在朝鲜半岛、对马岛、济州岛一直到本州岛抢掠。
女真人是渔猎民族,狩猎、捕鱼都是长项,那些以为女真人不会海战、不能驾驭舟船的穿越故事都是凭空的臆想。
而半岛居民遇到海贼是必须搏命的,海贼是最凶残的,因为海贼抢完了就走,海贼会杀光、抢光、烧光,富居镇兵战兵拿出最大的硬气要消灭海贼,而与富居战兵撞击在一起的只有三个人,鱼塔、谭延闿、青山塔。
与富居镇兵嚎叫相反,鱼塔、谭延闿、青山塔并不发出声音,鱼塔见敌人冲击过来,面无表情,丢掉了左手的重盾,左手持矛、右手持刀,身体微微下蹲,开始了飞舞一样的攻击。
是的,是飞舞,右手的刀开始不停的砍,左手矛在不停的刺,飞舞的不仅仅是刀、矛,还有喷溅的血液、斩落的头颅、手臂、散落的盔甲……
谭启明在观察战场、辽东边军308人也在城墙上观察战场,近卫支队的左右两个120人方阵在迅速包围金三胖子的富居镇兵,而阿依努城管支队300战士则直接向战场的最后面奔跑,阿依努城管支队要阻截富居镇兵的退路。
有一个成语叫引颈受戮,如果不是亲临战场,永远不会理解这个成语,伸长脖子等待被屠杀这人是多么的愚蠢,然而谭启明观察到三个索伦战士飞舞的砍杀,才理解引颈受戮是最幸运的死法。
那些被一刀从脖颈砍下头颅的,死的最是安心,而那些被砍掉半个臂膀、被拦腰斩断、被砍下大腿的,一边喷溅着鲜血,一边是痛苦、惨烈的哀嚎……
鱼塔、青山塔、谭延闿都是25公斤的乌钢重甲、3.5公斤的大刀,盔甲要比普通战士的重7.5公斤,而战刀比普通战士的重1.5公斤。
穿上25公斤重的钢甲,然后还能灵活的挥刀劈砍,灵活跳跃,需要巨大的体力与耐力,盔甲在冷兵器时代有多重要,一个欧洲骑士有可能他的全部身价就是自己的盔甲。
从战国的魏武卒到盛唐的陌刀队、以至西夏的铁浮屠,盔甲齐全的重装步、骑兵在冷兵器时代就没有对手,一个国家衰落了,那么一定就是他的重装士兵打光了,或者国家的经济已经不能组建重装战兵了。
有了这个时代最坚固的盔甲,鱼塔几乎不用太多的精力投入防御,长矛刺在胸甲上,发出的是刺耳的噪音,这些朝鲜精锐镇兵正全力以赴的对鱼塔、青山塔、谭延闿攻击。
先军政治其实并不是后世朝鲜的发明创造,古代朝鲜也妥妥的是先军政治,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朝鲜人都尽可能养最多的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朝鲜人夹在惹不起的势力中间,巨大的中原王朝、蛮横的北方民族、凶恶的日本大和人,谁一高兴都可以吊打朝鲜,无奈的朝鲜人只好拼命的养兵。
17世纪的朝鲜也只有800万人口左右,却养了40万的士兵,这些士兵中央五卫军18万人,这是保卫京城最精锐的部队,然后是地方杂色军15万人,然后是沿鸭绿江、图门江北方六镇兵2万人,还有水军5万人。
养兵就需要钱粮,朝鲜女人就扛起了古代朝鲜世界养兵的重任。
古代朝鲜最大的赋税不是田亩、不是商税,是军布,最严重的时期,朝鲜每一户居民一个月就要缴纳军布一匹。
不裹脚的朝鲜女人支撑着全球最发达的麻纺织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