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贾张氏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婆婆。
秦淮茹只能咬咬牙，开口道：“你当初不是说找到李怀民，到时候要的钱我们一人一半嘛。
我已经知道李怀民在哪了，你可别食言。”
听到秦淮茹的话，小当的眼神瞬间亮了。
小当：“他在哪？”
秦淮茹双手环胸，别有深意的打量着小当。
过了几秒后，她才缓缓开口道：“想要让我告诉你也可以，你得先给我一点钱，去交医药费。”
小当皱着眉头，好一会都没说话。
见小当不说话，秦淮茹继续开口道：“小当，你要是想找到李怀民的话就先给我钱。
你要是不给钱，那就别想找到李怀民。
你可得好好想想，说不定过几天李怀民就离开四九城了，到时候你可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秦淮茹还特地将后半句话说的特别重。
这一字一句仿佛一个锤子，敲在小当的心上。
她看着秦淮茹的眼睛逐渐失神，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似的。
半分钟后，她才冷冷的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确定要替奶奶交医药费嘛......”
小当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妈，奶奶对你那么差劲，你为什么还要管她。
你就算给她交了医药费，她也不会念着你的好的。有这个钱，你留着自己花不好嘛，非要花这个钱帮她干什么。”
秦淮茹眼神中带着怒意：“小当，你不能这么说，她好歹是你奶奶。
你说这话简直像个白眼狼，她就算对我再差，她也是我婆婆，哪有儿媳把婆婆给丢下的。
我要是这么做了，肯定会被人指着脊梁骨说一辈子的......”
小当翻了个白眼：“随你，那你就这么伺候她一辈子吧，反正她也不会记得你的好的。”
秦淮茹将手里的单据递给了小当。
小当看了一下金额，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老太婆这次住院竟然要花这么多钱？！
她确实是想找到李怀民。
可她也不想当冤大头啊。
她忍不住继续开口道：“妈，你真是糊涂了。
这钱够你潇洒多久了，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都穿多少年了。
你再看看奶奶有多胖，你身上还没二两肉。每次奶奶打你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都心痛。”
秦淮茹冷冷瞥了小当一眼：“小当，你就是不想出这个钱吧。
少废话了，你要是不出这个钱，我是不会告诉你李怀民在哪的，到时候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小当无奈的撇了撇嘴。
她的小算盘被秦淮茹戳破了，现在脸上还有点火辣辣的。
她本想到时候拿到钱了，随便分个一两块给秦淮茹打发就算了。
毕竟都是一家人，秦淮茹也没办法和自己闹。
没想到现在还要替贾张氏出医药费。
小当光是想想就心痛。
这钱不出还不行不出秦淮茹就不告诉自己李怀民在哪里，自己就不能找李怀民要钱了……
想到这，小当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将自己几乎全部的积蓄都拿了出来。
秦淮茹满意的接过小当手里的钱。
她这才轻轻的在小当的耳旁开口说了个地址。
小当有些狐疑的开口道：“你确定他真的在哪？要是他明天不去那里怎么办？”
说完，小当的眼神又落到了秦淮茹手里的钱上。
眼神直接的就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钱拿回来。
秦淮茹似乎感受到了小当想法，默默的将钱揣进了口袋里。
“你放心，他肯定会去那里的，明天我陪你一块去，要是他明天不去，那我后天还陪你去……”
听到这里，小当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
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秦淮茹：“你陪我去，李怀民就会去了吗？
万一我们就是蹲十天半个月也蹲不到他怎么办？
不是，你这个消息到底准不准，你是不是故意说的假消息来骗我的钱。”
“我怎么会骗你，我可是你亲妈啊，我盼着你好还来不及，骗你做什么。”
小当“噗呲”笑出了声，看向秦淮茹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怨恨。
秦淮茹知道，小当肯定又要拿自己和贾张氏不让她上学这件事出来说。
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开口打断道：“好了，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准备去见李怀民吧。
现在你奶奶生病了，我们一家人更要团结在一起，共度难关才对。”
说完，她也不等小当回应，就匆匆忙忙将人推了出去。
等小当走后，秦淮茹才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叹了口气。
她看向自己身上破旧的棉衣，以及干瘪、粗糙的皮肤。
她不得不承认，刚刚的一瞬间，她确实被小当说的那些话给打动了。
起了想要抛弃贾张氏的念头。
秦淮茹又摇了摇头，冷风从衣领里灌了进去。
她被冻的哆嗦，连带着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她可不能这样做。
自己还没见过有哪家是抛弃婆婆自己跑掉的。
哪怕贾张氏再尖酸刻薄，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婆婆啊。
秦淮茹无奈。
……
第二天一早.
秦淮茹让小当先去蹲守李怀民，自己则去医院给贾张氏送饭。
刚一进门，秦淮茹就感受到了贾张氏杀人般的目光。
顶着这样的目光，她将饭盒打开。
饭盒打开的一瞬间。
贾张氏的脸色更阴沉了。
她大声嚷嚷道：“你这准备的都是什么破东西啊，我是病人，现在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你净准备这些没营养的破东西，是不是不想让我好了，是不是想丢下我这个老太婆不管了。
好你个秦淮茹，嫁过来这么多年，我总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贾张氏的声音很大，引的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纷纷看向秦淮茹。
眼神中多是对秦淮茹的指责。
秦淮茹只能顶住压力，小声的开口解释道：“我没这个意思，家里实在是没钱了。
这已经是家里为数不多能拿出来的粮食了……”我自己还没吃早餐呢。
后半句话秦淮茹没说出口，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说出口了，贾张氏也不会关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