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景帝刘启怅然若失地回顾着,看其面目表情,时而惊喜,时而哀叹。
曾小欧再道:“陛下再请看。”
只见视频大幕再缓缓揭开,视频中呈现的内容为:
七国之乱发生之时,一众大臣联名上书弹劾晁错,汉景帝派中尉到晁错家,下诏让晁错上朝议事。车马经过长安东市,中尉停车,向晁错宣读诏书,腰斩晁错,当时晁错尚穿着朝服。
汉景帝看着视频中的一幕幕场景,不发一言。
接着勉强支撑起病体,缓缓走到曾小欧面前,开口道:“晁错,朕的老师,朕悔听从袁盎的策略,诛晁错!”
曾小欧看着视频中晁错被诛,也心生感慨。
历史上削藩之事,多也,尤以汉景帝削藩和明建文帝削藩最为吸引槽点。
建文帝朱允炆也是在其老师方孝孺等人的建议下下令削藩,最终导致燕王朱棣清君侧。
而汉景帝也在其老师晁错的建议下开始削藩,导致七王以清君侧、诛晁错之名造反。
两者何其相似,历史多在重演。
只不过,建文帝朱允炆不是汉景帝刘启,他的能力远远逊于汉景帝,他没有杀自己老师,朝中也没有周亚夫这般的顶级武将,最终大位失守。
而以吴王刘濞的七国叛军也不是燕王朱棣和宁王朱权。
曾小欧看着汉景帝刘启开口道:“陛下,本想诛晁错以让七王罢兵,谁知七王本意并非是诛晁错、清君侧,吴王刘濞自称东帝,欲和朝廷分庭抗礼!”
汉景帝刘启仰头长叹道:“晁错,朕的老师,昔日他总是教诲我,他说这世间的事对就是对的,错就是错的!”
“但是,当朕登上这大位,方知晓,这世间之事何有对错之分,有时候明明知道是对的,但是不能行之,有时候明明知道是错的,但是朕却不得不做!”
“晁错啊,你和贾谊齐名,都是世之大才,朕不想杀你,但是又不得不杀你!”
宫殿外,细雨淋漓,细雨裹挟着清风吹入宫殿,曾小欧顿感寒意。
汉景帝看着宫殿外的细雨凄迷,叹息道:“晁错,朕也将去,待朕去地下,在和你重续师生之谊!”
曾小欧看着汉景帝刘启,又按下穿越按钮中的视频键,这是又出现一个场景:
七国之乱平定之后,天下安定,一片繁荣景象。景帝龙心大悦,便邀请朝中重臣们一起到宫中参加宴会。大臣们都早早地来到了宫殿,唯独丞相周亚夫迟迟未到。景帝见他如此无礼,心中十分不悦,但并未表露出来。
当周亚夫终于赶到时,景帝并未责备他迟到之事,而是让他入座,并吩咐人给他上菜。然而,宦官只端上来一大块肉,并没有给他筷子和刀叉等餐具。
他向宦官索要筷子。景帝看到他的举动,微微一笑,说:“难道这些还不能满足你的需求吗?”周亚夫听后感到非常尴尬,但是这人用咱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多少有点憨,直接走了。
景帝看着周亚夫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周亚夫真是一个不懂得礼数之人啊!”从此,景帝逐渐开始疏远周亚夫。
又过了一段时间,周亚夫的儿子购买了500件铠甲作为父亲的陪葬品。有人告发他私自买卖兵器,企图谋反。周亚夫对此一无所知,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冤枉。
景帝得知此事后,派官员去调查周亚夫。周亚夫无法自证清白,景帝便将他交给了汉代的司法部门处理。司法部门以谋反罪名逮捕了周亚夫。
周亚夫被关入监狱后,他感到万分委屈和愤怒。他一直忠诚于朝廷,从未有过二心,为何会遭受如此冤屈?他拒绝进食,以示抗议。五天后,周亚夫因饥饿过度而吐血身亡。
视频继续播放着....
汉景帝看着视频中倔强绝食的周亚夫开口道:“这是他自取其祸!”
顿了顿又开口道:“亚夫,世之名将,但是如此目中无人,他仗着功高,对朕态度散漫,若不惩他,恐太子难以驾驭他!”
接着汉景帝刘启看向外面的雨,雨声淅沥,喃喃开口道:“朕,在大位,非常之人,行的是非常之事!”
“亚夫在军中威望甚高,治军严明,军威显着,功劳卓越,官居丞相,朕实在没有什么再封给他的了!”
“可是他行事却屡屡拂朕意,为人古板,不懂变通,他如此结局皆是其咎由自取!”
“何况,朕也没有想杀他,不过是让他在狱中反思一段时间,可谁知他竟然绝食而死!”
曾小欧听完此话,心凉了半截,一个赫赫战功,挽狂澜既倒的大将军,在汉景帝眼里如蝼蚁一般。
曾小欧也不多说话,而是继续按着按钮,视频画面显示的则是:
汉景帝废太子刘荣,在临江王任上时因为扩建宫殿而侵占了宗庙的外墙,这一举动被人告发后,刘荣便被景帝召回京城接受审查。对于这个儿子,景帝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宽容和理解,而是直接将其交给了以严酷着称的酷吏郅都来处理此案。郅都毫不留情地审问刘荣,让这位曾经的太子感到十分害怕和后悔。最终,刘荣在蓝田县的牢狱里选择了自杀,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汉景帝刘启看着视频中的一幕,不发一言。
这也让曾小欧陷入沉思,没话聊了?
正沉思着,汉景帝话音传来:“小欧先生,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你说话,你有什么想说朕的,就说吧!”
曾小欧双手执礼开口道:“小欧,不敢讲!”
汉景帝刘启哈哈一笑:“何故言此,但讲无妨!”
曾小欧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陛下,性情暴戾,嗜杀,刻薄寡恩,锱铢必较,为人狠辣,不是三言两语且能道也!”
汉景帝刘启看着曾小欧,眼角笑意渐渐消失,继而露出一丝阴冷的狠厉,两人对视数秒,汉景帝缓缓转身离开。
突然转身回头,手指曾小欧厉声道:“说,朕让你细道!”
曾小欧双手执礼道:“陛下,为人睚眦必报!”
顿了顿又开口道:“昔日文帝有一臣子名为邓通,那邓通专门趋炎附势,很讨文帝之喜,文帝背部有患痈,邓通为之吸吮!”
“却不想此人溜须拍马,言语之间得罪陛下,故,陛下即位之后,将其革职,最终导致其穷困潦倒,饿死街头!”
“陛下为人暴戾,嗜杀!”
“吴国太子和陛下本为同宗,但是陛下因棋路争执,竟杀吴国太子,这为后续七王之乱而张本!”
“陛下,刻薄寡恩!”
“晁错本为陛下之恩师,然陛下为了平七王之口,下令诛杀晁错,亚夫将军为大汉社稷建立累累功勋,然陛下却不念其功,致其绝食而死!”
......
宫殿外,风声鹤唳,刚刚还是淅沥的细雨突然转为倾盆暴雨,曾小欧瞥了一眼宫殿外围,只见外面电闪雷鸣,风雨如晦。
试才还明亮如昼的未央宫也逐渐变得黑沉下来,与宫殿内景色相一致的也是,试才脸色平和的汉景帝刘启的脸色也黑沉了下来。
还没等曾小欧说完,汉景帝龙颜大怒,手提青铜剑向曾小欧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