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瑶将零件在手里按了好几下,除了痛觉,丝毫没有唤醒记忆的感觉。
门口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宋老师,徐教授找你。”洛洛充满活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哦……好的,我现在过去。”将手中的零件放回原位,她站起来往外走。
徐教授的办公室离得不远,屋内的陈设都很整齐,看得出并不是经常来这里办公,因为几乎所有东西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回想起洛洛说的话,徐教授平常还在江城大学授课,所以并不常来。
宋星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但总不好让周围的人都将自己当成怪人。
于是她若无其事地坐在徐教授的办公桌前。
“徐教授,你找我?”
看到徐教授面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
“小宋,本来邀请你回来实验做催眠相关的实验,但现在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这个项目需要中止一段时间,所以目前暂时没有太多需要你参与的实验工作。但是我和江城一院的院长商量了一下, 目前心理诊室急缺人才,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意愿继续留在这里?”
还以为是要问实验的问题,宋星瑶心中的忐忑感觉消散了些。
“没问题的,徐教授,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留下来帮忙好了。”
徐教授也笑了起来,特地站起身来同她握了握手,“那就先谢谢你了,你在这里的,医院会按照特聘专家的待遇给你,专门为你开设的专家诊室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有时间可以让洛洛带你过去看看,你自身专业度很高,也有自己的个人诊室,所以你愿意开诊,我相信可以帮到不少的人。”
两人说完正事,宋星瑶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徐教授自己失忆的事情,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徐教授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长舒一口气。
一早接到傅司冥的电话,听说宋星瑶失忆了,紧急让研究室里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又要避免给她带来惶恐。
其实刺激未必是坏事,但它坏就坏在,开出什么样的结果是不一定的。
项目中止并不是拖延之词,因为牵扯到安烨的死,所以被紧急叫停了。
留她在江城工作的确是傅司冥提出来的,但徐教授很意外宋星瑶竟然也答应了。
有她这样专业的人留在医院内开诊,也能帮助不少有需要人,于是答应下来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宋星瑶走出去,心中也是庆幸万分。
眼下有这个机会能让她留下,先解决好生存,再慢慢找回记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有了这个机会,她也才好找下脚处,离开海晏。
虽然想着要离开海晏,还是难免有些怪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情绪劝服自己:“宋星瑶,不要迷恋!不要迷恋!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记得在赛克罗念书的时候,也常有白人大帅哥绕着她打转,但比起傅司冥那个恶趣味的流氓好像确实差了些。
算了,不想了。
洛洛早等在门口要带宋星瑶办公室了。
医院的手术室外。
安娜看着账上的两百万,说不出话来,感激之情如泉水涌出。
心中暗道,再也不骂她资本家了。
下一秒,一串陌生的号码出现在手机上。
“喂,请问是安烨的家人吗?我是安烨的老师,安烨出事了,需要您来一下学校。”
安娜怔了一下,没回复,然后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术灯。
见这边许久未回复,生怕对方以为自己是骗子。
“这是安烨留的紧急联系人的联系方式,请尽快过来学校一趟吧。”
因为事情敏感,老师也有些为难,没办法在电话里说事情。
只好一个劲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想着母亲的手术没这么快能出来。
安娜挂断电话后同医院的护士交代了两句赶紧去了学校。
因为在医院待的时间长了,和护士们都熟络了不少,大家或多或少都会帮下她。
出租车上,安娜的心脏就像被人捏住一样,心慌不已。
这才几天,安烨前些日子还和自己说过要去参加一个心理实验,自己都还没来得及问她结果。
一边想着,车子很快停在了艺术学院大门。
看到安娜进来,老师也迅速从凳子上站起来。
“你是?”
“我是安烨的姐姐,请问安烨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焦急的口吻让老师都有些犹豫。
可安娜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安烨姐姐,你先做,你先冷静一下,安烨她……没了。”
脑中一阵轰鸣,她看着面前的老师,面上的表情僵住。
“你说……什么?”
老师害怕刺激到她,也并不想多说一次,只好开口把事情的原委说明。
“安烨被人注射了过量的毒剂,已经没了,因为凶手的身份比较敏感,案件目前也还在调查当中,所以她的遗体目前还在殡仪馆……,您节哀……”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怎么会人没了?
后面老师说了什么,她完全记不清了。
她是怎么离开办公室的,也没有印象,只是绕着校内麻木地走了一圈又一圈。
或许下一秒可以在某个角落看到安烨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跑来,然后亲昵地挽着自己的手撒娇。
校内除去形形色色的学生走在路上,一群校领导陪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走在路上视察也惹人注目。
艺术学院的帅哥不少,但这么标志又矜贵的男人,身上独特的气质,实在是吸引人驻足观看。
一旁副院长正笑着感激乔一央的娱乐公司能够和艺术学院合作培养人才。
原本是为了乔一鸣进娱乐圈铺路才开的公司,这几年却是做得有声有色的。
所以才找了个机会来江城的艺术殿堂视察一下合作伙伴的情况。
“乔总,感谢您对贵校的大力支持,我们都是为了培养更多的人才啊。”
虽是奉承的话,但乔一央还是礼貌地和对方握握手,眼神却不经意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