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贺城的火焰已经扑灭,倭人们各自匍匐在地,头和双臂接触地面,将姿态放到最低,恭迎王师入城。
第五集团军的士兵四处追捕逃兵,杀得兴起,便想屠戮百姓,眼角的余光看到空中御空而立的那道身影,心中一凛,不敢胡作非为。
张归元见佐贺城一战已经结束,叹了一口气。
第五集团军的这群家伙,每次出战都得自己看着,自己没看住,他们就滥杀无辜,而且还相互做伪证,死不悔改。
从远征到现在,已经砍了一百多人,违抗军法被杀的士兵比战死的士兵还要多。
出海环境实在是太艰苦了,水兵海员的心理健康问题是一个老大难问题,再好的兵登上舰船,也会变成兵痞。
如果各舰队的水手和炮手全换成水族,不用人族,心理问题解决了,这些水族又无法长时间登陆作战。
当他思考如何培养心理医生时,北部丘陵地带传来剧烈的阵法轰鸣声。
张归元凛然而惊,御空而行,很快来到虹之松原,见一群虾兵蟹将把白螟和拓跋晨围在中间,刀枪剑戟乱砍。
一条头上长角的怪鱼正在指挥虾兵蟹将们猛攻,每当白螟和拓跋晨冲出重围,它就操纵龙火将两人逼退。
虾兵蟹将之中,有三员大将最引人瞩目,为首一员大将是一只长毛的贝妖,身高两米,浑身上下覆盖着厚重无比的贝壳。
它能从贝壳的缝隙里喷出粗壮的水炮,属于远程射手,每当拓跋晨取出阵法材料想要布阵时,它便喷出水炮,将拓跋晨打断。
另外一员大将则是软弱无骨的乌贼妖,体色苍白,遍布紫褐斑痕,瞪着两只灰蒙蒙的眼睛,不停吐出墨汁。
墨汁在空中幻化成一团黑雾,将白螟罩住,阻挡它的视线,不让噬灵妖螟寄生。
主攻的一员大将则是一只海苔妖,三丈二尺,有三手,一手当胸,手足各三指,手里挥舞着由无数只海胆串成的海胆软鞭。
这些剧毒海胆明显也是一种妖魔,砸到石头上开碑碎石,隐隐有金铁相交之声。
他还能操纵海胆软鞭,将海胆身上尖锐剧毒的利刺射出,势如狂风骤雨,犹如无数暗器。
张归元从天而降,挡在拓跋晨和白螟身前,奇道:
“你们俩性格沉稳,不是惹是生非之辈,怎么招惹到了这群海鲜?”
神社姬见来了大人,大叫道:“比良夫贝,佐贺海苔,枪乌贼,杀了他。”
三员大将一起杀来,张归元随手一拳,将比良夫贝妖厚重无比的巨大贝壳击穿,轻轻一扯,贝妖死于非命。
枪乌贼喷出一团黑雾,张归元心念一动,灵气翻涌,黑雾倒飞而回,反将它自己裹住。
张归元随手一拍,正中枪乌贼的脑袋,枪乌贼身体软软倒下,横死当场。
佐贺海苔将海胆钢鞭砸到张归元头上,砸得火星四溅,愣是伤不到他。
张归元随手抓住海滩钢鞭,将它拽了过来,慢悠悠一抓,将头颅抓碎。
战场之上,一片寂静。
虾兵蟹将们看到三位大将的尸体,吓得魂不附体,转身朝着海里奔去。
张归元升起一团火堆,将贝妖的尸体拖来,被自己一拳打穿的半截贝壳扔掉,其余半截贝壳架在火上,咕嘟咕嘟煮了起来。
将死去的佐贺海苔撕成碎片,放到碟子里。
又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炭火炉子,将枪乌贼的身体洗净,放在火上炙烤,还不断刷油,不停翻面。
很快,香气四溢,整片海洋都被香气浸染,香得水中的虾兵蟹将不停吸气。
神社姬气得浑身直哆嗦,用手点指张归元,厉声道:“你,你,你欺妖太甚!”
“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将东海龙军三员大将杀害并食用。”
“他们可是天庭有编制的大将,你,你,你……”
张归元正在往贝壳上放蒜蓉调料,闻言冷声道:“少拿天庭压我,告诉东海龙君。”
“若是识相,两家相安无事,我开辟伟大航线,它当它的龙君。”
“若是不识相,两家交起手来,东海龙族,不过是盘海鲜罢了。”
神社姬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黑,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紫,一会儿绿,怒道:
“好好好,北海王张归元,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七日之后,这里会爆发虎狼痢,不尊龙君者将死于疾病。”
虎狼痢是霍乱的别称,发病时会严重腹泻,并伴有高烧。不及时治疗的话, 三天后就会死去,因此得名“虎狼痢”。
张归元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盯着神社姬的眼睛,大声道:
“七日之后,烈性兽药巫山云雨将随着水流进入龙宫,龙宫的生育率太低,我帮帮忙,免得海鲜不够吃。”
神社姬是东海龙王的属臣,知道北海龙宫巫山云雨之乱。
北海水族,至今还被其余三海水族讥笑,讥笑它们是不伦之族。
它怒极而笑,恶狠狠地说道:
“十五日之后,将有台风袭击倭国,张王爷,希望你的舰队能抗住台风。”
张归元一面压铁板鱿鱼,一面回怼道:
“十五日之后,东海海底将爆发9.0级特大地震,地震深度10公里,龙宫有强烈震感,有引发海啸的危险。”
“希望东海龙宫的结构,能够抗住特大地震的影响。”
北海妖王,无量劫主,拥有一种独特的神力,能够引发大地震,大风暴,大洪水等灾害。
在他收复西域的过程中,屡次用大地震破坏敌人的城市、
此事早已传遍修仙界,神社姬作为东海龙君的的近臣,自然也知道这个消息。
神社姬知道此战无法善终,拱了拱手,转头就走,虾兵蟹将随之撤走,消失在大海中心的旋涡里。
一只小胖手伸向冒着香气的鱿鱼腿,张归元猛地抬手,将它的小手打飞。
“水族的身体都被妖气浸透了,有毒物质富集很严重,不能食用。”
白螟奇道:“主公,那您为什么还要烹饪这些妖尸?”
张归元笑道:“极限施压罢了,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演给神社姬看,也演给东海龙君看,表明我们的态度。”
见白螟还不明白,张归元笑着解释道:
“水族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是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