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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木一夜倒,尽作猢狲散。

不同于地方仙城之中欢庆的散修们,苍启宗中的模样则是截然相反。宗内的弟子长老在那战场上死了半数,曾经太上们所居住的无相峰更是渺无人烟,所幸十峰峰主还存活下来了五位,加上归来的那些真传们,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秩序。

尽管有无念和银竹的再三保证,宗门之中依旧人心浮动。像十峰直系的长老与弟子们依旧拥护着过去的制度,无论青洲如何翻天覆地,人性总是不变的,只要他们依旧追随着得胜者,自然是能够维持现有的地位,甚至是浑水摸鱼,一举跃升到那些自己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高位上去。

而那些与银竹所在的势力集团联系不大,甚至曾经有过些许过节的人,则都想着趁着现在管制宽松,抢走些宗门的资源,然后远走高飞,避一避风头。毕竟青洲万年历史,大大小小的斗争也是数不清了,不想成为牺牲品还是要躲得远远的才行。

灵予在听到胜利的宣告后,甚至没来得及回家看一眼,便直奔苍启宗而去了。她明白此时正值敏感时期,而她或多或少也算是个关键人物,比起在外面游荡,担心被人抓住把柄,倒不如直接回到风暴中心,还能在那暴风眼中得到一丝的喘息。

掩盖身份站在山门外,灵予抬头上望,那曾作为青苍舰指挥舱的问天峰依旧漂浮在天空之上还未落地,而宗内的人气也少了许多,就像是那看守山门的门将,也从原先的三队七十二人削减到了两队四十八人。

“站住,可有宗门信物。宗门有令,凡无信物者,一律禁止出入苍启宗。”

只不过是驻足看了一小会儿,便有六名修士将灵予包围,为首的金丹真人颇为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用术法掩盖了样貌的修士,若是他猜的不错,这人的修为相比于他应该只高不低。

“我本以为苍启宗已经解散,没想到还有禁行令生效,倒也不知那当时的代元帅说的是否算数了。”

灵予抹去身上的伪装,伸出手去,亮出手上的苍启戒,便向那些同门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小门主?是您,是您回来了!”

那真人看着苍启戒愣了一下神,接着又看清了灵予的样貌,整个人便兴奋了起来。虽然灵予对他可能印象不深,但他作为内门弟子却是绝对忘不了他们的门主。

“不用再叫我门主了,既然宗门已经解散,那也没有什么上下之分了。你我修为相当,互称一声道友便好。上次见你还是筑基修为,没想到几年时间便成了金丹真人,如此天资,日后定能有所成就。”

灵予检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将面前这人的身份对上了,便随口寒暄几句。

“哪里哪里,小门主才是万古无一的真仙之姿。我也不过是运气好,赶上胜利之后的灵力涨潮,加之在东面作战时有所顿悟,才侥幸突破了。”

修士的腰躬了又躬,将自己的身子弯得比灵予还矮一些,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此前的惊喜发自本心,现在则是有了刻意讨好的意思。

他自然是知道银竹将要成为这青洲实际上的共主,而灵予更是与其关系亲密,是核心圈里的核心,若是能攀得一分关系,日后便定能飞黄腾达。他侥幸从东线战场上生还下来,在得知西线几乎全军覆没后更是自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眼看着机会到了嘴边,怎能不去咬钩呢。

灵予就算不用玲珑心也是将这人的心思猜的透彻,倒不觉得他趋炎附势,这只是人之常情,反而因为银竹的得人心而庆幸了几分,至少她这一路来所见所闻,对银竹的看法大多都是褒大于贬,即便千万修士在那场战争中殒命,他们也只觉得是妖族可恶。

“劳烦你向宗内通报,我此番回来有要事去找云霖,便不多耽搁了。”

灵予拱了拱手,便径直入了山门,直奔那围绕着问天峰主峰运转的灵泽宫去了。她心里有一种直觉,银竹此刻就在她们共同的居所中。

此时的灵泽宫中,天池里的鱼虾依旧畅游着,它们显然没有受这大势所扰,反倒是没了灵予的残害,活得更自在了些。而银竹也如往常般伏案工作,似乎与往日并未有多少不同,而唯独缺少的,喜欢倒在床上胡思乱想的人也在今日得以归来。

银竹自是知晓这灵泽宫内来了位熟悉的客人,只是这些日子幻象扰心,她已经到了病入膏肓、难辨真伪的地步了,虽然心中总是期待着这次是真的,却也只是每每落空。

“我回来了,银竹,光荣凯旋,一点都没受伤呢。”

灵予放缓了脚步,虽然她明知银竹早已察觉到了她,却还是蹑手蹑脚地蹭到背后,然后双手连同着椅子一同将银竹环抱住。

久别重逢,心中总是难掩激动的。特别是穿梭于生死之间,纵归来后,也不过黑白两色,唯有见到她时才能感觉到世界纯美、凡尘有趣,那百般诸苦,也有了些许如蜜茶般的甜味。

只是一腔热血却换不得温暖怀抱,银竹依旧是在那案前眉头紧锁,只将把她紧紧抱住的灵予当做幻觉。

“这就是相思成疾,我说的没错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灵予却没被银竹的冷漠吓到,知她又是心病作祟,半是担忧,却也仍不忘说些俏皮话来让这灵泽宫中的空气快活一些。

可她说着要做乱,却也只是静静地抱着银竹,感受着岁月静好。她曾禹禹独行,为求长生无忧,谋算大千;也曾上下求索,只为天下公义,奋不顾身;而如今,她却直觉此生荒诞,漂泊半生,却不如相濡以沫。

“银竹,我好爱你啊,我们结契吧。”

兴许是这生死无常,让灵予的心有些乱了,哪怕明知这不过是无甚大用的形式,却也想要得到一份承诺,来让自己的心平静一些。

“就在最近怎么样,也不用大操大办,我叫来我的爹娘,你叫来师尊,还有相识的同门朋友们。就在这灵泽宫上,对着天……地起誓,要是真有雷劈下来的话,可不是我不诚心,只是天在嫉妒我们罢了。”

灵予这样说着,也在想着她们结契之后的生活,大概也与现在没什么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