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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到主院时,就听到里面有说话声音,她细听之下,又听不清是谁。

她想要进去,守卫却拦着不让她进。

“你是谁?”孙氏盯着门口的守卫问,“我如何没在府里见过你?”

“我是卫王殿下近身侍卫赵欢。”守卫冷声答,“怎么,这位夫人是想闯进去不成?”

闻言,孙氏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那位殿下的守卫,她可不敢得罪。

既然进不去,她就扯开了嗓子喊:“大哥,大嫂!月柔回来了,太子侧妃驾到,还请你们出门迎接!”

屋内几人全都停下,冷眼看向门口。

得到升为辅政大臣的懿旨,萧云舟正好在国公府,便与顾家人讨论起如今的形势,以后该如何应对。

没想到,他们正探讨萧梓钧接下来会做什么,就听到孙氏在外面大喊。

顾清鸢嗤笑:“萧梓钧才得到监国懿旨,她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张扬跋扈,就不怕反噬己身?”

“赵欢!”萧云舟冷声道,“你手中的刀若是没用,便留下自刎!”

赵欢吓了一跳,立刻拔出刀,在孙氏面前晃了晃:“再不走,让你再也喊不出来!”

孙氏吓坏了,转身赶紧跑。

趁着她离开的时间,顾清鸢低声道:“哥,趁着萧梓钧如今正忙着入主东宫,咱们必须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张纪斩首示众,将所有涉案官员全都下狱,否则等他忙完想起来这些,咱们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为兄也是这么想的。”顾清川颔首,“我这就与宋之珩商议,刑部与大理寺协同办案,会更快些。”

说着,他便让财宝推着轮椅过来,他们一同离开国公府。

“顾月柔怎么办?”萧云舟突然问,“让她进来吗?”

“就算我不让她进来,她也不会善罢甘休。”顾清鸢轻笑,“我太了解她了,就去前厅看看,她今日回来,到底要耍什么威风。”

顾覃欣慰地看着他们道:“看着你们都长大了,能独当一面,我很高兴,这些年轻人的事,就交给你们处置,我便不插手。”

待顾覃离开,两人便一同去前厅。

顾月柔果然没走,她被晾在府门外许久,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她担心有人看笑话,当下只能入了前厅。

孙氏慌忙让人给她上茶,一副讨好的模样。

以前她对女儿疼爱有加,不知何时起,竟是多了几分惧怕。

对于她的讨好,顾月柔嗤之以鼻,到底是小门小户,有了福气也不会享。

可今天她回来是为了向所有人顾家人炫耀,自然不能让母亲太过操劳:“娘,你过来坐下,这些事都有下人做。”

“我知道。”孙氏笑道,“我这不是怕下人不知道你如今的喜好。”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嗤笑声。

顾月柔阴沉着脸看去,只见顾清鸢就站在前厅外,笑容灿烂地看着她。

“姐姐这是何意?”顾月柔不悦地蹙眉,“我回来你不迎接我也就罢了,都是一家人,我也不与你计较,我都奉茶这许久,你竟姗姗来迟。”

顾清鸢并未理她,而是看向孙氏:“我与顾月柔有话说,你先回避。”

孙氏不想走,还想张口说什么,却瞧见她略带冷意的眼神。

儿子的命还在她手中,孙氏没办法,看了眼女儿,只能低着头离开。

她一走,顾月柔单独面对顾清鸢,总觉得心中发虚,头皮发麻。

“怎么,害怕?”顾清鸢嗤笑,“顾月柔,你还有害怕的时候?”

“我何时害怕了?”顾月柔端出她侧妃的架子,“太子奉命监国,我就要入宫,我是太子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定会成为贵妃,你……”

“啪!”

顾月柔脸上挨了一耳光,满脸震惊地看着打她的婢女。

“贱婢!”顾月柔起身就打算还她几耳光,“你竟敢打我?”

珠莲却闪身躲过,满脸诧异地道:“二小姐,我这是在帮你,皇上只是出游几日,你就敢说当贵妃的话,不想活了?”

“你!”顾月柔捂着脸转头看向顾清鸢,“你就看着你的婢女如此放肆?”

“她没错啊!”顾清鸢坐下,一只手翘起兰花指,“原本我想自己打,可我如今身娇体贵,怕弄疼了手。”

顾月柔死死盯着她,眼神好似一条剧毒的银环蛇,还“嘶嘶”吐着信子。

只是她目光再毒,也吓不到顾清鸢。

“珠莲,这就完了?”顾清鸢看着珠莲,“那日她可是差点害得你家小姐被萧梓钧玷污。”

珠莲闻言,瞪大了眼珠子,当时眼睛就气红了。

她此刻才知道,小姐那日在安王府,竟然受到如此奇耻大辱!

不等小姐再吩咐,她二话不说,铁拳就砸向顾月柔。

顾月柔尖叫起来,边痛呼边躲,可她怎么可能躲得过身形灵巧的珠莲?

顾清鸢坐在主位上,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看着珠莲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追得顾月柔在前厅内鬼哭狼嚎似的躲来躲去。

落雪在旁跪着,不住地磕头恳求她放过顾月柔。

磕得满头是血,满脸都是泪水。

足足过了两刻钟,顾清鸢才扬了扬手,示意珠莲可以了。

顾月柔是从椅子下爬着出来的,浑身是血,十分狼狈。

她阴毒地指着顾清鸢:“顾清鸢,你竟敢指使你的婢女如此殴打太子侧妃,我定要让太子重重惩处你!”

闻言,珠莲举起手还准备打,她吓得抱着头跪着又躲到椅子下面去。

那惊惧又窝囊的样子,着实好笑!

“你随意。”顾清鸢不在意地道,“那日我去安王府,瞧着那鲍晖对你,似是有不一样的心思。”

顾月柔心一惊,立刻从椅子下爬出来,扶着椅子坐下:“我生得美,男人见了我自然神魂颠倒,区区一个侍卫统领,你觉得我能与他有什么?”

“有没有什么不要紧。”顾清鸢轻笑,“重要的是,若是太子知道,你觉得他还容得下你?”

“顾清鸢,你无凭无据殴打太子侧妃,还企图污蔑我的清白。”顾月柔整了整凌乱的衣裙,扯动身上的伤,疼得她龇牙咧嘴,“我定要去大理寺告你!”

“大理寺?”顾清鸢好奇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大理寺今天正带着人去查抄张纪府上,你是要去送人头?”

“此事与我有何干系?”顾月柔不解。

“张纪很多事都与太子脱不了干系,大理寺不敢拿太子,还不敢拿你吗?”顾清鸢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