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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办?

永安侯要自己担下一切罪责,可这事关人命啊!

他要是担下,他一辈子就毁了!可要是不担下,永安侯的怒火他根本就承受不起......

乔东亮死死攥着双手,喉咙管像是被填了泥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大人,草民要状告此人!”

应管事双膝跪在地上,颤着手指着乔东亮,苍老的眸子里恨恨地盯着他,“是他掳了草民一家老小,胁迫草民诬陷永宁侯府四小姐白悠悠,现在又害死我女儿!”

应管事双目猩红,泪流满面,他以头抢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求大人为草民的女儿伸冤做主!!”

“求大人为我女儿伸冤啊!”

老妇人跪下喊冤,应管事的儿媳与孙儿也跟着一起跪在地上朝着徐凌云叩首。

白悠悠从来时与徐凌云见了礼之后,便一直站在一旁等着他宣判。

刘捕头带她来时,她以为只是乔东亮迫于压力,主动来撤案,如今牵扯到人命,也是她没想到的。

她眸光投向脸色苍白,此时摇摇欲坠,几欲要昏死的乔东亮身上,神情严肃。

“乔大人,你诬陷我便罢了,竟还敢草菅人命?!”

“不、不是我。”

乔东亮下意识摇头否认。

“不是你,你且说你为何要来诬告我?”白悠悠目光森冷,“不是你,那契书又是从何而来?”

“真、真的不是我,是白夭夭让我来诬陷你的,我也只是受命行事而已,这些人是——”

他看着应管事的家人,无力地摇着头,‘江回’二字在喉咙那,却在对上陈管事幽幽的眼神时生生咽了回去。

永安侯可不是好惹的,今儿个要是将江世子给供出去了,明日他一家老小还不知道怎么着。

怎么办?

怎么办呐?!!!

他焦急地环视周围,却发现现在竟无一人能救他。

徐凌云拿起惊堂木重重落下,冷声道:“人是在你名下庄子上找到的,你还有何话可说?”

“人,人......”

乔东亮支支吾吾,苍白的脸憋的起了些血色。

人是在他的庄子上,但这些人是江回派人抓的啊,人也是江回糟蹋死的!!

天煞的,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片刻,乔东亮额头上冷汗密布。

徐凌云再次问道:“你说你是受白夭夭指使,可有证据?”

“证据,证据......”

证据也没有啊!

白夭夭每次都是派人给他送口信,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昨晚挨了几十鞭子,今日都是强撑着一口气来了京兆府,乔东亮只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砰!”

徐凌云看着晕倒在地的乔东亮,眸子里掠过一道鄙夷之色。

“泼醒他!”

刘捕头去到后院,提着木桶从水井之中打了一桶进水上来,走到乔东亮的身边,兜头就浇了下去。

为了一点私利就敢来害人,他可生不起一丝的怜悯之心。

二月的天,还是有些冷。

才刚晕倒,乔东亮就被水泼醒,他冻得牙齿都在打颤。想到要面临的事情,他恨不得原地去世。

“徐大人,此、此事真是我外甥女白夭夭指使我干的,不信你可以传她来问话。”

门外,陆氏听了乔东亮的话,气得撸起了袖子。

“这个小贱人,敢在背后害悠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将她撸上去的衣袖拉了下来,“天还凉呢,注意着些。”

公堂之上的徐凌云命人去传白夭夭来问话,随后便拿着仵作递过来的讯簿细细查看。

越看,他眉头皱的越深。

死者不止被人亵玩,之后更是凌虐,且施暴者还不止一人!

他合上讯簿,目光森寒地盯着抱着胳膊,冻得瑟瑟发抖的乔东亮,“乔大人,你挟人为质,诬陷他人,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罪责难逃!”

“但如此,你也不过是流放之刑,罪不至死。但倘若人背上人命官司,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你当真不如实招来?”

“我、我......”

乔东亮有苦难言,发酸的鼻头让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跪在地上的陈管事微微偏头朝他投去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让他更是哑巴吃了黄连。

说是流放,可永安侯定会报复自己,下场只有一个死,现在不说也是个死。

天煞的!!!!

他现在真是恨死了白夭夭,当初要不是听信了她的鬼话,以为能借着她攀上太子,他又怎会招惹上镇国公府!

此时被传话的白夭夭被永安侯请进了永安侯府,太子也在。

永安侯坐在椅子上冷眼瞪着她,“小贱人,你当真以为自己有几分聪明,就敢把手段用到江回的身上来?”

太子还不知事情缘故,拧眉问道:“怎么回事?”

白夭夭似是被永安侯吓到,眼睛眨巴了几下,眼眶就泛起了红。

“我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着想才这般做的,永安侯莫要生气。”

“巧舌如簧!”永安侯嗤笑,“你倒是说说,你利用我儿去陷害你的嫡姐,怎么就与太子扯上关系了?”

“太子去衢州,此事事关重大。我这般做,也是想让三皇子与镇国公府那些人将目光落在白悠悠这件事上,届时太子去衢州一事,便无人关注。”

白夭夭委屈巴巴地看着太子,“你们也知道我那嫡母嫡姐的性子,从来都不是好惹的。夭夭真不是为一己私欲,若不是太子殿下,我又何故去得罪我的嫡母嫡姐。”

一滴清泪从她面颊滑落,“不用说,这次回去,定不会有我好果子吃。”

白夭夭今日穿着有些单薄的白色春衫,柔白软纱包裹着她纤细的身姿。太子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头莫名一软。

他偏头淡淡瞥了永安侯一眼,“事出有因,既是为了孤,舅舅就莫要再计较了。”

永安侯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外甥,有些气结,但他都发了话,自己也不能再揪着不放。

永安侯咬着腮帮子冷声道:“衢州一事,若非如你所言那般,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白夭夭下颚微抬,自信一笑,“永安侯放心,若此事非如我所言那般,我愿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