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内,爱莉希雅擦了擦嘴,眼睛亮晶晶的打量着餐桌上的空盘子。
“哎呀,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排了,吃那些压缩饼干搞得我喝水都是一股工业合成蛋白质的味道。”
伊甸笑着点了点头,她也是实在遭不住了,吃了半年多压缩饼干,别说是喝水了,刚刚吃这牛排的时候都有种在吃压缩饼干的错觉。
“也多亏了言颜你这次回来给我们带了一些牛肉。”
“说起来这牛肉可费了我不少时间,大前天开始休年假,都到山脚下了发现有牛脚印,追出去了四五十里地才抓到它。”言颜打了个饱嗝说道:“牛肉大多都分给了路上的灾民,所以也就带回来了四五斤,凯文维德那边分点,再给痕一些,也就剩下这么点了。”
“我倒是知足啦。”爱莉希雅揉了揉肚子:“说起来我那里还有些好东西。”
“哦?什么东西?”
爱莉希雅神秘兮兮的跑到了房间中,抱出来了一个箱子。
“什么啊。”在爱莉希雅的示意下,言颜打开了箱子,却见到里面装满了罐头:“不就是日常配发的工业罐头……”
伊甸见言颜突然不说话了,走上前来也看了一眼。
“水……水果罐头?”
“仔细看看~”
言颜翻开了底下一层,嚯,鱼罐头!
“这这这……”
“还记得两年前战斗部聚会吗,维德搞出来的活动,一等奖一箱子罐头,当时还看不上这些东西,没想到现在成了舍不得吃的宝贝了。”
伊甸表情还好,毕竟她那里偶尔还是能分到些水果罐头,言颜就不一样了,她过的那叫一个凄惨,虽说家里有钱倒也买得起一些水果等“奢侈品”,但现在谁还要钱啊,要拿粮食来换水果的。
“开一罐!”
于是,三人又分食了一个水果罐头。
“言颜,说起来你今年二十四岁了吧?”闲聊时,伊甸突然问道:“我记得我刚遇到你们时,你们也才十八岁。”
“是啊,一晃都来逐火之蛾六年了,二十四岁,按照我当年的规划,现在我应该都成了孩子的妈了。”
伊甸和爱莉希雅捂着嘴笑了起来。
“逐火之蛾现在可是有不少适龄青年,你不琢磨琢磨?”伊甸想了想说道,当年言者还在的时候,后者经常和她讨论言颜的终身大事,让她帮忙看着点,言者死后……哦不对,言者失踪后,伊甸也没忘了这件事。
“要我说维德还是不错的。”爱莉口出暴言。
门外,路过此处的维德左脚拌右脚摔倒在了走廊里,我滴个老天爷,我这是听到了什么秘闻,伊甸和爱莉希雅在说什么呢?不怕言者那个妹控回来把他给干死?
爱莉听到动静,开门看了一眼,却见走廊里没人又关上了门。
见言颜不想继续讨论此事,伊甸也识趣的没有再提及。
言颜回到自己的宿舍时,却发现房间开着灯。
“走的时候明明关灯了啊。”
“言颜。”沙发上,一名金发女子轻声道:“两年没见,你还好吗?”
“?”
……
第二天,战斗部几个人组织了一场小型聚会。
“你昨天不是说你不想结婚吗!?”爱莉希雅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怎么孩子都有了!”
“你偷着生了个娃!?”维德发出了尖锐爆鸣
“cool。”凯文亦是尖锐爆鸣。
“6”痕懵逼的看着。
言妙抱着孩子,一脸的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是我的,这是我哥的孩子。”
“这是谁的孩子!?”华张大嘴问道:“抱歉,我失态了。”
“他没登记过结婚啊!?”维德更是懵逼。
言颜沉默着,看众人这反应确实是都已经忘记了那个女子,即便是她都已经无法回忆那女子的名字和相貌,只知道有这么个人。
“情况比较复杂,这么说吧,这孩子确实是我哥亲生的,她的母亲……我也不认识。”
过了许久众人才从言者有个私生女这炸裂八卦中回过神来。
言颜偷摸看了几眼华的表情,似乎华和她一样,并没有完全忘记那个女子。
“维德,我能申请调回总部吗,毕竟这孩子还是我带着比较放心,带去欧洲也有些折腾。”
“嗯,没问题,那你推荐个人去欧洲吧。”
维德的意思很明显,在场的也都是自己人,一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维德这是让言颜派自己的亲信来继续管理欧洲以便于和沙尼亚特家族继续接触。
“格蕾修,别把小妹妹逗哭了哦。”痕轻轻摸了摸格蕾修的头。
“嗯,格蕾修也有妹妹了,她以后要叫我姐姐吗?”
“当然啦。”言颜琢磨着养一个娃也是养,两个娃也是养,正好痕一家也没时间照顾孩子,不如直接把格蕾修也接到她这里来。
“这孩子挺漂亮的,取名字了吗?”
“嗯……名字是塞西莉娅,至于姓氏,等她亲爹回来再说吧。”
“嗯?言者快回来了?”
“我感觉快了,顶多俩月吧。”
维德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言者总算是快回来了,一走就是两年,等他回来后战斗部就又有了一大战力支柱。
……
不知是何地,不知是何处,不知是何时。
只见得污血流淌,尸横遍野。
染血的石砖铺成阶梯,向上是血色云雾,向下是暗黑深渊。
一只怪物走在阶梯上,它生着犀角狼牙,漆黑的鳞片,背上一对黑色鹰翼,四爪锋利。
令人悚然的是,它的脊背上插着一把血红色长刃。
它沿着阶梯走上一个平台,看着平台上不知来自何处、不知来自何时的敌人,它沉默的拔出了插在脊背上的长刀,血气翻涌,赤红双目紧盯着那人。
战场上,火焰翻涌,血色剑气呼啸。
不知过去了多久,战斗终于结束,怪物死了无数次,终于将敌人击杀,它的躯体愈发坚韧,一股力量涌入它的躯体,本就诡异的身体又发生异变,竟然又生出了两只爪子。
它继续向上走着,遇到下一个敌人,将其击败,发生异变……
如此重复,它已经不再记得来到此处的目的,不再记得自己是谁,只知道要继续厮杀。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它看到了阶梯尽头的一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