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晚也不忍心拒绝。
呆呆看着他们,只好应了一声:“好。”
也是第一次,在兰琛家里,感受到父母的偏爱。这一夜,她睡得尤其舒坦,有些压力就在顷刻将释放出来。
等到第二天,四个人开车前往伯克利时。她看着外面的风景,变得开心起来。
以前在这边,拼命想回家回不去。好不容易回到南城,怎么也回不了自己家。
兰琛看到副驾驶发呆的郁安晚,轻轻咳了两声。
可对方丝毫没有任何反应。这才看清她今天没有戴助听器。
之前医生说的是做手术,是因为车祸,车细小的碎片进入耳朵里面了,压迫听觉神经。
“Alina,我们晚上应该就能到。今天晚上的晚餐,就由你来找吃的。”
“啊,”郁安晚还在神游太虚中,午饭才吃就要开始想晚饭的事情吗?她满脸的疑问顿时逗笑了在驾驶位的男人。
“怎么,你不愿意?”还在继续打趣她。
“没问题,Smith,Ava你们想吃什么?”她转过头想去看后座的老人,可他们早就已经睡着了。
弱弱的来了一句:“没想到他们睡得这么快。”
兰琛还是更为关心她的耳朵。“郁安晚,你的耳朵不戴助听器真的一点都听不到吗?”
女人摸了摸左耳,什么也没有。显得一脸惊慌不已:“你不说我都忘了戴。”
“你刚才叫我了是不是,我现在也算半个残障人士了,这几天我要是没戴,你一定要提醒我。”
从一开始不适应,郁安晚早就接受了可能永远听不见的事实。
直到到了伯克利附近,郁安晚下了车。没忍心叫坐在后座上的老人。下车伸了一个懒腰。
放好视线和兰琛对上。
男人体贴的给她递过去一杯水,“先喝水吧,住宿我一早就订好了。”
郁安晚坦诚道:“我在这有房子。不过有一个问题,我这么久没回来,没人打扫,还是就住在酒店比较好。”
“那今晚就在酒店凑合一餐吧。”男人摸着烟的手一滞,还是又放回了。
傅庚毓看着漆黑的夜色,完全没头绪,郁安晚会跑到哪里去。可在美国找个人和在南城找一个人完全不同。
他心里烦闷。
接到电话那一刻语气也很不好。“什么事?”
“庚毓,郁安晚有没有可能回到她住过的地方。”谢应淮了解她,她没有几个能去的地方。
除了南城,除了美国的家,她还能去哪里。
挂掉电话,傅庚毓就开着车往伯克利赶。就怕慢一步,人就又不见了。
第二天一大早,郁安晚带着兰琛一家人参观伯克利。
她说话的神情都透露着自信,整个人都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
“那你当时怎么没打算留在这里。”
兰琛很好奇。
“我会回南城第一个是因为我姐,第二个是因为我也挺想家的。我没想过我回南城回不了自己家去。”
听得出来,女人不想呆在南城,在这里让她更快乐。
“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我倒是不知道,兰琛你这么有闲心陪我未婚妻。”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郁安晚第一个反应就是想逃。
“庚毓。”兰琛和他的父母都转过身去,看着身上完全压抑不住怒气的男人。
傅庚毓废话也难得说,直接当场做好决定:“郁安晚,今晚就和我一起回南城。”
赶忙拒绝:“我现在不想回去。”让男人瞬间没面子。
他凑到郁安晚耳边说了不知道什么话。“你说真的?”
傅庚毓点点头。
郁安晚才对着两位老人用英语解释:“我回南城还有事情,接下来只能让兰琛陪你们玩了,欢迎你们下次来南城玩。”
临走前,还给两位老人留了她的联系方式。
直到上车那一刻。她才沉下脸来,警告道男人:“傅庚毓,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哥不会骗人的。你是怎么和兰琛混在一起的?”相比郁安晚关心的那件事,男人更关心她和兰琛。
“就在美国遇到了,还能有什么?”
她对着男人不满的瞪眼,后来索性完全将目光望向窗外。
“郁安晚。”
将对方并没有回答。他伸出右手拍了拍她。
“傅先生,有什么事吗?”她一脸正经,但是态度极其冷淡。
“你还在生我气吗?”
男人不知道该提什么不该提什么,本来到这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经过傅庚毓这么提醒,又全部想起来了。
“你说的是傅先生将我放下车,我打车回家那件事情吗?重点是还威胁我,敢上谢应淮的车,打断我的腿。”
此刻,郁安晚说的每句话都是故意在阴阳怪气。
“我错了。你就别生气了。”
破天荒听到傅庚毓这男人道歉,可女人态度依旧不依不饶起来:“你的道歉我并不接受。”
这话一说,顿时让傅庚毓语塞,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要说更好。
“郁安晚,你耳朵好点了吗?”
看向她耳朵戴着助听器,又想起这次来美国的原因。
“这件事也要多谢你,不然也不会再来一次美国,也不会受伤。”
傅庚毓停下车,已经忍无可忍。
“郁安晚,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这段话,不是意气用事,是思考很久得出的结果。
“那我该怎么和你说话,怎么对你。傅庚毓,不如我们还是别举办这笑话一样的婚礼了,对你我都好。”
男人带着脾气,语气急躁:“联姻是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的。”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想让郁家怎么样?”这一刻,她是用吼的。
“很简单,月末乖乖嫁给我,什么话也不要说,什么事情也不要做。你知道我的,对人对事没这么好的耐心。”
说完这段话,男人继续启动车,将租的车还了。
很快就前往机场。
直到下飞机那一刻,两人都是零交流状态。
“我回家。你回傅家。”多余的话她也不想说,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就准备离开。
行李箱又被男人一把抢过。莫管家很快接着。
女人被横抱丢到车里,傅庚毓才吩咐司机开车。
回到家后,两人没有一点交流。只听到郁安晚拿房间门撒气,关门声震天响。
“你们两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