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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溯光也正是在见到那雷云后,便破开禁咒出手帮了她。

溯光,与那奇怪的雷云,必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在。

心中思绪连连,面上鹤卿却故作无事的道:“既然少君仍在闭关,那依迟姑娘你看,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见鹤卿这般主动,饶是话都已经说开到这个份上了,迟影还是忍不住起疑的问:“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鹤卿温吞道:“正如我先前所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仙门好。”

这样一个伟光正的理由摆在明面上,迟影就算是有所怀疑,也找不出反驳的依据,只能还是半信半疑的说:“支持少君的人大都没有动作,只有少部分人同我一样,跟着那些激进的魔修,尽可能不让他们生出事端。”

鹤卿遗憾地看着她:“但你如今受了伤,怕是也无法再跟他们去三途川了吧?”

“……”

“不如这样?”鹤卿主动提出建议:“姑娘将那些魔修的信息告诉我,我替姑娘去一趟三途川,一来为你确认他们除了想受到魔神感召外,还有无别的计划,二来嘛,我为人温和有耐心,即使正面与他们对上也不会起什么纷争。”

如果未来的迟影回到这一天,她一定会抛一个白眼给鹤卿,但如今的她,同意了。

从客栈里出来,鹤卿的心情美滋滋。

这一趟来得实在太值了,了解到了不少有关于少君的事不说,还拿到了十几个激进派魔修的名单,把名单拿回去同陆离商量一番,看看是要直接杀,还是招安。

可想到陆离,鹤卿的心情又瞬间美妙不起来了,直觉告诉她,这个魔道少君的背后,估计还隐藏着一个比他眼下这个身份还要重大的秘密,而那个奇怪的雷云,便是关键。

思及此处,鹤卿自嘲一笑的想:还能有什么比他这个明明应该在闭关,结果不知被谁追杀躲到了仙门还重大的秘密?总不可能是魔神转世吧?

“……”鹤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魔神……转世?

(师父不相信还有魔神存在?)

(因为你所修的天心诀,是魔神所创。)

(御灵宫的功法?呵,不过是用来取乐的傀儡之术。)

(不是虫子,是,魔兽。)

青天白日的,鹤卿倏地冒了一身的冷汗:不会吧?不会是这种离大谱的发展吧?

再深想一下,陆离虽年轻,却对几万年前甚至是上古时期的事都有一定了解,屡屡提到魔神,他的态度都显得很暧昧不清,对魔神向来不予置评,也更是没有明显的尊敬与尊崇。

曾经鹤卿并未觉得这有何可疑,想着他是魔道少君,多听说了一些魔神的陈年往事也不足为奇,又年轻气盛,不将那个被封印数万年的魔神当做精神领袖也可以理解。

但现在再回忆起此前种种,鹤卿忽然有种,在中元节深夜的大街上遇到一个熟人聊了几句,结果天亮后听说,那人前天晚上已经死了的,阴森诡异之感。

不不不!鹤卿猛地摇头: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魔神呢?不可能不可能。

鹤卿浑浑噩噩的回了亓官家,刚一到西厢房的后院,就瞧见顾长念正手持拂尘与陆离对峙,乐清如和亓官瑞挡在中间满脸慌张,像是不知道该帮谁。

几人见了鹤卿,乐清如与亓官瑞都是大喜过望,正要把前因后果对鹤卿说明,陆离就先一步跑了过来,抱住了鹤卿的腰身委屈道:“师父,你总算回来了,师兄他要杀了我,我好害怕……”

鹤卿盯着陆离的脑壳顶,又忍不住开始神游:若真是魔神,堂堂上古神,他可能会装成一个少年冲人撒娇卖萌吗?魔神能干得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不可能……

“你简直胡言乱语!”顾长念阴沉着脸,气急败坏道:“你来历不明,又多次辱我瑶光派声名,你若行的端正,又为何不敢让我入你识海一看!?”

陆离似是憋屈的跺了跺脚:“师父,不是徒儿不让师兄入识海,但师兄他早上还想伤徒儿性命,若真叫他入了徒儿识海,那徒儿只怕就见不到师父回来了……”言语间既是苦楚又带了些被冤屈后的无奈,说着说着连眼眶都红了。

鹤卿微眯着眼睛暗自点头:嗯,定然不是魔神转世,魔神要是能演成这种绿茶,她就把头砍下来当凳子坐!

定了神,鹤卿也找回了理智,抬头看向怒不可遏的顾长念,淡漠的说:“看得出来,你很想同大家一起分享你如今出窍期的修为,可我们现在在别人家做客,你这个样子,会不会有点失礼?”

顾长念被鹤卿这不以为意的态度气到用力咬牙,不甘心的问:“师父,您如此维护他,莫非是早已知晓他身份见不得光,有意在替他遮掩吗?”

鹤卿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是的话,你又待如何?”

在亓官瑞和乐清如听来,鹤卿这反问就像是一句气话,可在此时的顾长念听来,这分明就是默认,且还在挑衅他‘你能如何’。

顾长念愤然的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弟子会自行查明!”说着就纵身一跃,打算直接御器而走,可他跳得还没屋檐高,就被鹤卿以术法控住拽回了地面。

鹤卿说:“从现在起,你只能跟着我,哪儿也不准去。”

“你……”

“你知道我的脾气,”鹤卿打断了顾长念的话,以极其温和,却又隐含警告的语气道:“你若不见了,我神志也许会不清醒,到时候伤到了谁,可就说不准了。”

这几乎等同于威胁的话,效果显着,顾长念立刻就放弃了挣扎——

曾经的师父虽然也会迁怒于他人,可至少是不会下杀手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师父会做出什么恐怖的报复来,顾长念再无把握。

亓官瑞怔怔的望着鹤卿,大脑一片空白——

这还是,鹤卿吗?

她怎么会是这样一副佛口蛇心,笑里藏刀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