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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从食堂出来的张天赐,突然对关孝文和马腾说。

“孝文,马腾,你们先回去吧。”

“我想再去练练刚学的技能,毕竟每个月都要进行学业测试,我可不想到时候拿到个差的名次。”

“那行啊,我们也陪你一起去吧。”马腾有些跃跃欲试。

张天赐一听马腾要跟着一起,当即摇手表态。

“不用了,我想自己练练,到时候好吓死那帮同学,你们就先回去吧,不用陪我了。”

说完,张天赐也不等二人拒绝,就赶紧走了。

马腾把脑袋凑到关孝文耳边:“文子,你觉不觉得天赐今天有点奇怪。”

关孝文看着张天赐远去的背影,语气淡淡地对马腾说。

“刚才的肉圆没能吃撑你?哪来这么多精力多管闲事的,赶紧回去睡觉。”

说完就推着马腾的身躯,往宿舍走。

“我……你……他……”马腾无助地喊出三个字,便被关孝文直接推走了,根本不给他继续发言的机会。

而张天赐离开关孝文二人后,则是趁着夜色,出了校门口,来到学校南边的树林中。

原本高大的树林,在夜色的熏陶下,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清风摇曳,斑驳的树影更是在欢快地跳动着。

张天赐没有深入树林,因为他要见的人,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

张天赐走到她的跟前,语气有些森然。

“许青青,我很讨厌有人伤害我身边的人,虽然你还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你已经几次三番地影响到我和我的兄弟了。”

“今天,你竟然敢用,要以后天天找人骚扰马腾这种手段,逼我来会面。”

“现在我来了,但这不代表我怕你,我只想看看,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没错约张天赐今晚见面的,就是许青青。

张天赐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输出,然而许青青根本不为所动,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今天晚上,风刮得倒是挺勤快,不错。”

“今天刮的是南风,怎么了?”张天赐被许青青带了节奏,竟跟着回答了。

反应过来的张天赐有些恼怒,当即喝骂:“你爷爷的,差点被你带偏了,快说,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听到张天赐急吼吼地质问,许青青摇了摇头:“可真是个不懂情调的人。”

“嘿,你大爷的。”

“你当老子和你玩呢?”

“还懂情调?我和你关系很好?”

“你爱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

“有什么招,你尽管使出来,我张天赐但凡皱一下眉头,老子跟你姓许。”

张天赐情绪激动,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准备提刀砍人了。

张天赐感觉自己气炸了:我这儿都提枪上马,准备上阵杀敌了,你跟我来一句没情调,我情调你大爷。

眼见张天赐处于爆发的边缘,许青青只好先安抚他。

“好好好,我说,我说,但在说之前,我先和你讲个故事吧。”

张天赐立马反驳:“讲故事?”

“麻烦你先搞搞清楚状况,我是来听你讲故事的吗……”

但这次许青青没有理会张天赐,只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曾经有个女人叫王翠花,呵呵,这个名字普通得有些可笑吧。”

“但和名字的普通不同,她长着一张非常漂亮的脸蛋,而且身材也不错。”

“这些特点,对女人来说应该都是优点,但对于王翠花来说,却并不是,甚至还是灾祸的根源,因为她的身份是仆人。”

“在天星国的制度中,只有在天星国世代生存十代以上的人,才能成为公民,否则就只能是平民。”

“当然不管是公民还是平民,都是拥有人权的,但是平民之下,还有两个身份,那就是仆人和奴隶。”

“身为奴隶,是完全没有人权的,他们都是奴隶主的个人财物,可以随意支配,甚至买卖。”

“而且这个身份是世袭的,只要你的先辈是奴隶,那么你就是奴隶。”

“而仆人和奴隶唯一的区别就是,仆人是不可以买卖的。”

“因为奴隶的来源,大多是敌国的俘虏和间谍,还有就是国内犯了重罪的人,而仆人大多数是因为没钱而将自己卖掉的平民。”

“仆人虽然不可以买卖,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很多人都会用借用和赠予的方式来利用自己的仆人,为自己谋取利益。”

“至于我说的王翠花,她的父亲因为好赌就把她的女儿卖给了一户人家。她本可以在主人家辛勤劳作而死。”

“但一切都在主人家,酒后侵犯她之后,发生了改变。”

听着许青青的故事,张天赐也是慢慢地平静下来。

张天赐一家祖祖辈辈都在家乡种田劳作,毋庸置疑是天星国的公民。

而天星国对自己公民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就算你完全不劳作,至少不会饿死。

至于仆人和奴隶的事情,张天赐听过,但没有见过,毕竟能拥有仆人和奴隶的肯定都是大户人家。

“玷污之后,王翠花的悲剧人生才正式开始。”

“一切都因为主人家的女人,女主人的父亲在当地颇有权势,男主人根本不敢得罪她。”

“这个女主人非常善妒,以前就嫉妒王翠花长得漂亮,经常让她干些脏活累活。”

“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本来只要男主人给她一个名分,哪怕是小妾,这事都算完美解决了。”

“奈何这个女主人心胸狭隘,根本容不下王翠花。”

“在知道这件事后,女主人就隔三差五地,宴请亲朋好友来家里做客。”

“每一次,都会让王翠花,晚上去侍奉客人。”

“女主人的这个行为,就是把王翠花当成了交际花。无一例外,每一次王翠花都会被客人玷污。”

张天赐听到这儿,有些愤怒:“难道她不可以拒绝吗?”

许青青认真地看了张天赐一眼后,才缓缓开口:“天星国内,如果仆人不听话,主人是可以解约并要求一定的赔偿的,如果无法赔偿,就可以判罪甚至贬为奴隶。”

“无法拒绝的王翠花,只能不断忍受女主人的捉弄。”

“直到两个月后,王翠花被确认为怀孕,本来如果怀上男主人的孩子,王翠花是可以摆脱仆人身份嫁给他的。”

“但心思歹毒的女主人,就是故意让一群人玩弄她,导致根本无人知道孩子是谁的。”

“女主人借此为由,污蔑王翠花行为不检,单方面解约了。”

“虽然女主人没有追加赔偿,并让王翠花恢复了自由身,但王翠花不检点的名声,早就被女主人派人宣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王翠花的父亲直接就不认这个女儿了,走投无路的王翠花知道卖身为仆的下场,只能不停地挨家挨户地敲门,希望能够找份活干,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在遭到了无数的拒绝之后,似乎是上天要给她和她腹中的胎儿一线生机,终于一对中年无子的夫妻,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为了报答他们的恩情,哪怕寒冬腊月,即使是自己已经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王翠花也是依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终于,王翠花把孩子生了下来,但此时的她,早已心存死志,她留下一封遗书,就上吊自尽了。”

“遗书上没有对他人的怨恨,也没有哀悼命运的不公,只是单纯地恳求,中年夫妻收养她的孩子。”

“这就是王翠花的一生,我母亲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