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宽松开手,把贺容儿甩在了地上。
一落地的贺容儿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急急地朝着玉露爬了过去,她的眼角带泪,紧张地把玉露抱在怀里:“玉露,玉露,你怎么样了?”
玉露压下喉咙里的血,抓住了贺容儿的手安慰道:“姑娘,我……我没事,歇歇就好了。”
贺莲儿看着主仆二人这样,眼底闪过厌烦。
凭什么一个凡人,竟然会有一个对她如此忠心的仆人?
很快她掩下眼底的情绪,裹了裹身上的外衣,看向对面的易宽几人问道:“不知我姐姐做了什么,得罪了几位师兄?她刚从人界过来,不懂这里的规矩,还请你们不要为难她们。”
她的声音弱弱的,软软的,配上她可爱又有些病弱的小脸,谁看了都不忍心责备她。
易宽站出来抱拳行礼,然后说道:“莲儿小姐,是我们的错,我们不知道这是您姐姐,这才有所冒犯。不过我们也是事出有因,只因她未经同意就占了大师姐的院子……”
贺莲儿一听这话,惊愕地低头看着不远处的贺容儿主仆:“姐姐,你们真的做了这种事?”
贺容儿不想解释,可是玉露生怕她家姑娘再次被冤枉,摇头开口辩解:“不,我们没有,是师叔祖身边的人让我们住在这里的。”
易宽一行人个个拧眉看向玉露。
其中一个弟子呵斥道:“你胡说,师叔祖避世,孤身闭关多年,根本就没有什么身边人!”
贺容儿和玉露闻听此言皆是一愣。两人眼里尽是不敢置信。
贺莲儿眼底闪过一抹讥诮,看着贺容儿不忍心地说道:“姐姐,我知道你之前住在人界的时候受过不少苦,很羡慕别人住的大院子。可这里是灵界,是七玄门,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还不赶紧收拾东西搬出去?”
说完贺莲儿看向易宽道歉道:“对不住,是我们没有管教好姐姐。我这姐姐在人界没见过世面,所以看到这个院子那么豪华就生出了非分之心,回去我定要让爹爹和娘亲教训她一番,以后她不敢了。”
易宽几人看贺莲儿如此谦逊,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回头看了看贺容儿和玉露两人,刚想说把人丢出去就算了。
这时玉露不愿意了。
她家姑娘就算是以前过得清苦,也不是莲儿小姐口中那种爱慕虚荣之人,她不能让人平白冤枉了她家姑娘,
“不,我们不走!是师叔祖身边的邹师兄给我们安排的这个院子,他不亲自过来,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贺莲儿脸色有些不悦地看着玉露,声音冰冷:“玉露,好大的胆子!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这里撒野?要是你们不自己走出去,我就告诉爹爹和娘亲,回头把你跟姐姐一起赶出灵界!”
玉露不敢置信地看着贺莲儿。
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伤人心的话。
还想要开口辩驳,便被贺容儿摇头制止了:“玉露,别说了,今天他们就是认定咱们抢了这个院子,说再多也没用。”
说罢,贺容儿看向贺莲儿,表情也冷了下来:“既然妹妹不愿意相信我们也没办法,但我们确实是奉了师叔祖的命令才过来的,要是你们把我们赶出去,等会儿他老人家找我们,你们又该如何?”
她的眼神犀利地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吓得他们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就连易宽这个剑峰峰主的亲传弟子,都被贺容儿冰冷的眼神震住了,忍不住心颤。
好可怕的眼神,仿佛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让人多看一眼就像是置身炼狱。
他回头看向贺莲儿,小心翼翼地问道:“莲儿小姐,她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是师叔祖让她们来主峰的?”
贺莲儿想说不是,可是这种谎话很快就会被拆穿,她只能不情不愿地解释道:“是,姐姐她中了毒,师叔祖说要研究一下她身上的毒,才让他们过来的。可是没想到她们二人竟然仗着这个,直接霸占了师姐的院子。”
玉露慌忙解释:“不,莲儿小姐,不是这样的,我们明明是……”
“玉露,闭嘴,我是主人,哪有下人打断主人说话的,你的规矩就是这么学的么?”
贺莲儿快步上前,给了玉露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的手再一次举起,就要落在玉露另半边脸上的时候,被贺容儿抓住了。
“你敢再动手试试!”
贺莲儿没想到姐姐会突然这般强势,竟然还敢抓住她的手。
她挣扎了一番未果,就要大声喊人的时候,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本就苍白的小脸因为咳嗽憋得通红。
玉露被突来的巴掌打懵了,好久没回过神来。
这时一道白色人影突然冲了进来,扶住了贺莲儿,心疼地喊道:“莲儿,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贺容儿听到来人的声音,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贺星文刚给贺莲儿顺了气,一回头就看到扶着玉露站在旁边的贺容儿,瞪着贺容儿吼道:“你这个野丫头,说,是不是你又招惹了莲儿?你明知她身体不好,还总是惹她生气,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就要朝着贺容儿动手。
这时站在一旁的易宽一行人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他们看了看被贺星文护在怀里的贺莲儿,又看了看受了伤刚起身的贺容儿,心里开始犯嘀咕。
“易师兄,你说这贺容儿会不会是贺长老捡来的?”一个弟子凑到易宽耳边低声说道。
易宽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虽然贺莲儿刚才承认了那个瘦巴巴的小丫头是她姐姐,可是看贺星文对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他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偏心。
这时另一个弟子凑了上来说道:“我倒是听人提起过,贺家人十分宠爱贺莲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都会给她摘来,却不曾想竟是真的!”
“唉,可怜了那个从人界来的小丫头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偏心成这样心都寒了。”
易宽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怎么?你心疼她了?别忘了,她占了大师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