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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用力摁压着太阳穴:“那你的父母呢?兄长呢?那些期待在未来与你重逢的人呢?”

“我不是刚说过,我是个自私的人,那,对,对他们。对了,既然阿尔法博士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又是父母的密友,出于好意,把我的存在删去,让他们彻底遗忘我,不是一举两得?”

“你是觉得他们察觉不到异样,还是觉得他们是那种无情的人?”

“可以把我的成就全部放到哥哥名下,只要我的存在彻底……”青铃红着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歇斯底里的实验体。

雷叹了口气:“痕迹无法抹去,至少我们现阶段做不到。”

“任何痕迹都能被抹去,我相信您的执行力。”看雷没有反应,她思考片刻说道,“作为交换,我可以永远作为运算者存在,您不放心,到时候只保留需要的部分也可以。”

“……”小一啊小一,你是怎么教的,但,该说不愧是祖博士的孩子吗,兄妹都沾点疯。雷又给自己来了一针:“他们会伤心的。”

玄青铃想到了飞凰,如果自己能规划好生活,照顾好自己,他就不会……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因此,承受那么多压力。就因为自己总是这样,无法安排好一切,豫姐的实验进度才会被她拖慢,履哥的惊喜差点泡汤。哥哥和梓默就更不用说了,如果她不存在,大家都能轻松很多,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废呢,总在给他们添麻烦……

她闭上眼,深呼吸,睁眼直视雷:“让我忘了吧,也让他们忘了吧。或许,他们是对的。”她脑中响起了小时候,街上循环播放的广播:“何为德,不出门,不说话,动作轻巧无声息,勤劳苦干不奢侈,能喝水不喝粥,能……”

“只要跟着做,你的家族就能繁荣,国家就能安定……”她小声念叨出来,或许当年被扔上绞刑架,或者被老嬷嬷带走,对大家才是最好的……不,不对,爸妈、哥哥、父母都说过,那些是错的!是错的!不能再被这些话语影响了,但自己不是证明他们说的是对的吗?如果自己听话,或许……

他郁闷看自己的用药申请被驳回,哭丧着脸问道:“你真不再考虑考虑?现阶段,这可是内部高层人员才有的特权。”

“一切拜托您了,阿尔法博士。请务必,将我的记忆彻底洗去,洗得越彻底越好,拜托了。”

“行吧,谁让我答应你父亲了呢。”雷做好了被莲耀祖暴打的准备,永远当运算者,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完整研究她的大脑,这个提议对他而言非常诱人,但还是算了,他可打不过玄太一。嗯,为了以后的人身安全,还是让莱昂为她备份一份记忆吧,作为最高机密封存,说不定哪天能用这个保命。

这日,莲耀祖走进实验室,觉得气氛怪怪的,“怎么了?”他看向那群欲言又止的研究员。“呃,我们以为您会去送,送一下玄博士。”一位顶着压力开口了。“送?”他疑惑地问到。“您,您不知道吗?玄,玄博士今日进休眠舱。”他颤颤巍巍地递上一张通知单。

“!!!”莲耀祖扯过单子就往休眠舱区域跑,该死,该死,该死!

“玄博士,这样好吗?”莱昂再次跟她确认,雷在外面预防莲耀祖会冲进来搞事。“我没问题,这个,就拜托你帮我存着了。”她取下吊坠交给莱昂,“休眠舱里不允许佩戴任何饰品,对吧?”“介意我看看吗?”莱昂故作轻松地笑笑。“想看就看吧,已经,无所谓了,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她踏入消毒室,坚定地向前走去。

莲耀祖抢过一辆运货小车,向前冲,青铃,等等,哥哥我马上就到。

她出了消毒室,仪器为她换上特制的休眠服。

他冲过一个通道,拐了两个弯,前面有些拥挤,他跳下车,撞开那些员工,继续向前冲。

她往前走,一层层光线扫过她的身体,一项项数值出现在屏幕上,机械音响起:“一切正常。”

他跑进一个平台,透过巨大的玻璃,能看到位于下方的休眠舱室,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往里走。

“青铃!!!!”

玄青铃停下脚步,向莲耀祖在的地方望去。“怎么了?”莱昂的声音透过喇叭传到她耳中。“我好像听到哥哥在叫我。不,没什么,大概是我的错觉。继续吧。”她说完,踏进休眠舱,在陷入黑暗前,她似乎看到了履哥、豫姐、爸爸、妈妈、飞凰、父亲、母亲,还有向她伸出手的梓默和背对她的哥哥。

“嘭。”雷重重地撞到休眠舱室的大门上,被莲耀祖扯着衣服拽起来,对着他就是一拳:“你他妈的,亏我还拿你当朋友,你就这么对我?”

“你根本不知道你妹妹想要什么,你只是把你自己的想法一厢情愿的强加到她身上!!”

雷一脚踹开他,两人在门口打了起来,直到警卫过来,将两人拉开。雷甩给他一支录音笔,气呼呼地往医务室走:“希望这能让你那无可救药的偏执妹控大脑清醒一些。”

从此以后,基地内的人都说莲博士变了,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几年后,聂梓默不但被公司聘用,还成功为家人争取了注射名额。他死亡当日,莱昂被雷踹去接人。

他站在电梯门口,郁闷地揉着屁股:“臭老头子,下脚越来越重了,说让我带他体验体验夜生活,这要是紫一块,我还怎么开趴?哟,来了?”

“您好,请问您就是……”

“没错,我就是你的向导,莱昂·克里夫,如果想排解寂寞,随时可以来找我。哎哟,结婚了啊。我懂我懂,受不了才跑过来的吧。放心,我保证介绍的姑娘都不会乱说话,再说,咱这地儿,也传不到外面啊。你要还不放心,我看小哥你长得不错,有没有兴趣试试别的口味?比如,哥哥我?”

聂梓默嫌弃地拍开肩上的胳膊:“她就在这里,我们约好了的。希望,她还记得我。”

“啧啧,兄弟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才是,咳咳,尊夫人很爱……”

“请不要污蔑她!”

“别激动,别激动,我这就带你去找她,话说回来,你夫人是哪位?”

“玄青铃博士。”

“!!!”臭老头子!!!我就知道你不是偏头痛犯了!莱昂愤懑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利用人脉光速查出莲耀祖的所在,迅速规划出数条规避路线。他怜悯地看向聂梓默:“我带你去见她,不过在那之前,我这里有个东西想要给你。”

天铃痛苦地捂着头,耳鸣越来越大,她瞪向祖玛,瞬间出现无数钢锥,从四周袭向祖玛,他大笑道:“就算变成这样,你的权限依然在我之上。伟大的基……”

“闭嘴!”她抓起钢锥刺向自己的头,耳鸣变小,她顶着一头血,厉声问道:“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你忘记了什么而已。”

“忘记?我,不,不对,不,不是这样……嘶。”眼前不时闪过噪点,她再次令钢锥扎向自己,剧烈的疼痛,才能维持清醒。

他化为树藤逃脱,边转回人样,边笑着说道:“一点点大家的记忆,一点点我的推测,以及一点点艺术加工。就算变成这样,我们依然享有共同的血脉,不,现在所有,在细胞的作用下,都算一母同胞了吧?”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你又想做什么 ?折腾我有意思?”

“我怎么可能会折腾你?我比任何人,不,任何生灵,无论是哪个维度的存在,我都是最爱你的。哥哥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不让你再逃避下去啊。”他擦擦不存在的眼泪,盯着她的眼睛笑道,“别否认,想想你那些奇怪的情绪。”

他笑着逼近她:“你不好奇,对外物几乎无所谓的你,为什么会对珠樱芳那么冲,你听到青木被我改制的时候那种恐惧,你看到矿翼高塔的失控……你的暴怒,就算你不停伤害自己,试图彻底消除记忆,但你的反应告诉你,你记得,你永远无法忘记,你就是你,从来没变过。”

天铃被逼到墙边,她捂头大喊:“闭嘴,闭嘴,闭嘴,你又要玩什么游戏?折腾我这么好玩吗?”无数钢锥砸向他,但都穿过藤蔓的空隙消失在远处的墙上。

他的手中出现一条湿毛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怜爱地说道:“你如果还不信,可以去问问你家那只小狗。”

天铃拍开他的手:“别把他扯进来,就算你那故事沾点儿真,豫师姐才不会这么做。”他依然一副笑嘻嘻地样子,藤蔓卷着毛巾从天铃四周升起,一点点帮她擦着,他笑着召唤出镜子:“你家那位小骑士明面儿不这么说,但不代表她不那么想。我说了,去问问你家那只小狗子。”

“我也说了,他和此事无关。”

“这么笃定?我告诉你,你在月老那遇到的残影,就是他。他一直把真正的你困在记忆的迷宫,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那个叫梓墨的家伙?我当时可是写给他看的,梓可没反应。”

“字错了,我的蠢妹妹。”藤蔓递给她纸笔,他的笑容愈发灿烂,“不是墨水的墨,是沉默的墨,木辛梓倒是对的。去吧,我相信你一定很熟悉去男生宿舍的路。”

门在她身后消失,天铃站在死寂的阿卡西走廊上,石质墙壁被替换成了冰冷的钢板,缝隙里粒子飞速流动着。抛开这层科技皮,其他倒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她关上投影地图,向宿舍区走去。她倒要看看,祖玛还能作出什么妖。

梓满脸焦急,戒备地盯着门后来人。看到是她,激动地冲了过去:“铃,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我,没事……”是她家梓没错,天铃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别担心,只是有件事需要和你确认一下。”

指尖流出金丝光线,她一笔笔写出聂梓默的名字:“之前在月老那,似乎是我误会了,试图困住我的,好像叫这个,梓,你认识他吗?还是说……”她担忧地瞥向他,“你就是,梓默?”

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梓就陷入僵直,他的瞳孔涣散,在她担忧的呼喊中,渐渐回归清明,眼泪滑落,缓缓吐出两个字:“青铃。”之后,仿佛开了机,他激动又担忧地抱住她,“青铃,你,你记起来了?你还好吗?这么久,那家伙怎么办?真的困住它了?你自由了?我们可以……”

一连串极速的发问,令她意识到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到底还是成真了。她阴沉着脸推开他:“一直委屈你迎合一个完全不同的假货,真是辛苦你了。”他不安地看向她:“青铃,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她。”

“你,你在说……”

“唰。”

她扭头大声吼道:“别过来!”“等等,青,天铃你误会了。”他停在原地,大声解释道,“我也是看到你写出名字,才想起来的,我与金,等等,你听我说。”

“后退!别逼我用武力对你!”

他身体后仰,大声喊道:“我和金乌,不,飞凰打赌!我要证明我喜欢你,与你的身份、家族命令无关,就算没有这些,我依然只会喜欢你一个。”

“哦,你为什么断定如今的我符合你的品味?你怎么保证我们能够遇上?为什么我一与你碰面,我们就绑在了一起?这倒解释了我前一个问题,你只给自己留了这一个选择!”

“那是,那是因为……”他再次被天铃的眼神逼退,焦急地喊道,“因为我们本就是夫妻,根据维诺的法则,在这边注定会成为夫妻,所以才会这样。”

“所以你才敢与金乌打赌,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进来也只有这么一个选择,真狡猾,我说了,别过来。”数道雷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天铃红着眼睛瞪着他,“你令我,啧,从现在开始,不要靠近我,我自有办法解决维诺留下的问题。”

“冷静,你这样会……”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