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栾惜莹看着洪德帝手中的纸条儿,两眼一亮。
“儿子来消息啦?
都说了些什么?
他现在在哪儿?
追到媳妇儿了吗?
他几时回来?
给皇上的任务是什么?”
皇后栾惜莹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的功夫,洪德帝也走到了近前。
洪德帝一边伸手轻揽住栾惜莹,朝着一旁的软榻走去,一边将手中的字条递了过去。
“儿子现在在哪儿……朕不知道;
追没追到媳妇儿……他也没说;
只是知道他今天回京。
至于给朕的任务是什么……
阿莹自己看吧!”
栾惜莹接过字条,不再搭理一问三不知的洪德帝。
窄窄的小字条只有两指宽。
栾惜莹一看便知,这是飞鸽传书。
字条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绿豆大小的字迹……
定睛细看,只见字条上开头的地方小小地画了个两手抱拳——
栾惜莹知道,这是儿子给他们做爹娘的请安的意思。
画几笔,就直接省去了“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这一大串字!
“这孩子!”栾惜莹会心地笑笑。
接着往下看……
字条上写道:“儿臣今晚到京!
傅氏夫人之死真相已明;
烦请父皇下旨,命冷显明日一早进宫上朝;
安国公父子会于明早上殿奏本;
另,诉冤状纸同时递交顺天府衙;
冷显及殷氏姑侄罪责难逃!
庶出子女也非善类,恶行必究;
一切只在明日!
详情面禀。
煜 字!”
栾惜莹捏紧这张字条,仔细地看了一遍,再看一遍,眉头不禁皱起。
少顷,栾惜莹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洪德帝:“皇上,从煜儿这张字条上看,当年宝珍她……她必是被害无疑了!
咱们也好,安国公府也好,其实……对于宝珍的死都有猜疑!
只是……只是当年怎么看,宝珍都是死于意外流产导致的血崩!
无凭无据的,咱们纵有怀疑,也没办法只凭怀疑定那对狗男女的罪行!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等来了真相大白的一天!
终于可以给可怜的宝珍报仇雪恨了!”
洪德帝将小纸条从皇后栾惜莹的手中抽出,拿在自己手里看了看,说道:“依煜儿所言,这勤兴侯府根本就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哦,除了可怜的溶月母女。”
栾惜莹点点头,“俗话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看来早与来迟!
作恶之人终是难逃报应!
只是,逝者已矣!
而想起,反倒是作恶之人享受了逝者留下的财富这么多年,终是叫人意难平啊!”
“天底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享受了不该享受的东西,最后,势必就要接受该接受的结果!
而这个结果,不是已经来了吗?”
洪德帝轻轻拍了拍栾惜莹的手背,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话是这么说。
可是,可惜了那么美、那么好的宝珍!
如今,就是将这些坏东西千刀万剐,也换不回宝珍的命;
也弥补不了溶月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和磨难!”
洪德帝听了栾惜莹的话,叹了口气,,面色分外凝重。
皇后栾惜莹用帕子擦去涌出眼眶的泪水,平复了一下沉痛的心情,又从洪德帝手中拿过那张小纸条看着……
“咱们儿子的意思是,就在明天,朝堂和顺天府衙门……两下里同时向勤兴侯府追讨血债?”
栾惜莹抬头看着洪德帝,问道。
“就是这样了!”
洪德帝点头,“煜儿的字条上写得清清楚楚——
明日早朝,安国公父子有本启奏;
还有状纸递交顺天府衙。
看来,这一切,是煜儿和安国公府一众人商量好的!”
皇后栾惜莹也认同洪德帝所说。
想了想,栾惜莹说道:“煜儿出京……是为了帮溶月追查当年真相,追寻知情证人……
如今决定动手报仇,就说明他们已经找到了当年的人证。
煜儿与溶月、与勤兴侯府一同行事……
是不是也说明……煜儿和溶月之间,也有了或多或少的进展呢?”
栾惜莹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看向洪德帝的一双美目灼灼放光。
洪德帝笑着点了点头,“朕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就像儿子的字条上所写,具体的,就等他回来了再细问吧!”
栾惜莹点头,“也对!
咱们现在不管想什么……也都只是猜想……
那就等见到儿子的面再问他好了!”
说罢,栾惜莹回头看了看……
宫人们已经摆放好了午膳,因着见帝后在谈正事,便没敢上前打扰。
皇后栾惜莹伸手拉着洪德帝一起站起身,边走向餐桌,边随口吩咐宫人:“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
奴婢(奴才)等告退!”
在殿中伺候的太监宫女轻悄有序地退到了殿外。
与其有一群宫人在一旁伺候用膳,还不如两人并坐用膳来得舒适自在。
负责试菜的小东子收好银针、银箸,最后退下。
帝后二人坐到餐桌旁,边小声说着儿子的事,边用着,美味的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