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昭冷着眉眼拿着干净的纸巾擦了擦指尖的鲜血。
看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15号，语气恶劣：“再不说16号就要死咯，你的alpha将会和你阴阳两隔。”
一旁是拾寒蛇被切下来的三分之一的蛇尾，夏时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泪流满面的15号。
“我说过我没有恶意，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15号沙哑着嗓子，妥协了，“我说、但是你要给他先止血。”
夏时昭往16号的尾巴泼上了止血粉，过了一会，15号质疑：“你确定你真的是星大的学生？”
“如果我不是，我现在就会杀了你。”
“现在是离9134年多少年了？”
“六十年。”
夏时昭说完15眼睛微微瞪大，“60？居然过了这么久了？！”
她手猛地攥紧，手腕上止住的伤口裂开渗血，她看向夏时昭，似笑非笑的说：“我们曾也是星大的学生。”
夏时昭沉默不语。
15号接着开口说：
“我们是积分榜的前十，我和他是第一名和第二名，所以经常会组队出去执行任务，有一回，我们接到校长私下给的任务。
任务要求并不难，就是带着药剂送到沙漠星的这个实验室。
但是这才是灾难的开始，我和他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坠入黑暗。
药剂送到，实验室的工作人员突然惊慌的和我们说里面实验的动物突然窜逃出来，要我们两个去制服，可是这一去，我们成了那个实验的动物。”
她目光扫向自己的鱼尾，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他们在研究怎么变强和永生。
这是用一条条生命去堆积出来的实验。
不管天赋多好的人，都会被他们绞尽脑汁的抓过来进行实验，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更好的实验体。
这几十年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个地方？不少和我一样接受能力非常强的实验体，最初，他们都穿着星大的统一服装。”
听的夏时昭背后发凉。
如果是这样，那积分排行榜这个东西，那就是真的死亡榜。
夏时昭本来还想上报的，现在她不确定了，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人默许了这个实验，再者，人性是不可猜测的，一旦上报就会打草惊蛇，其他没有被发现的实验室只会隐藏的更好，唯一一个方法，就是培养自己的势力进行调查，然后把那几个害群之马一个一个拎出来。
但是这样耗时太久，期间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葬送于此。
“他们实验成功了吗？”
夏时昭问。
15号点头又摇了摇头：“成功又不算成功，因为想要永生，就必须和兽族的血液相融合成为一个怪物，我现在已经80岁了，你看的出来吗？”
夏时昭诚实的摇了摇头。
“但我现在已经不能像人一样走路了。”
15号神色悲哀。
“对了，刚刚通讯器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是他们叫人来炸了这里，对吧？”
15号问。
“嗯。”
“那他们死了，”15号神情冷漠，“这个实验室的夹层里面有定时释放的麻醉剂，还有许多有毒的生物，一旦炸开，人跑不掉，毒物会瞬间朝着新鲜的食物扑过去，附近千米无存活的可能性。”
夏时昭点点头，只是可惜那对姐妹了。
“像你们这样的实验体，这里还有多少？”
“前五个比较成功的，他们已经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他们抛弃的。”
15号语气平平。
“比较成功是指？”
“和动物的血液融合的较为融洽，可以自行收回，并且成功的在大脑中植入了控制他们的芯片。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成为实验体的，但是年龄肯定比我大，可他们也看不出来到底多少岁。
而且他们对自身能力控制极高，伤口愈合速度极快，痛感极低，可以说是五个人形武器，精神力等级也比较高。”
夏时昭了然，“所以他们身上实现了力量增强，寿命增长的目标？”
“应该是的，缺点就是他们的精神力容易暴乱，本来看起来像个人，一旦精神力暴乱，就会恢复半兽半人的形态，可吓人了。”
说着15号嘴里发出轻嘲，“被强制融合改造的身体，根本就不稳定，他们还丧心病狂的用虫族在做实验，好笑。”
夏时昭对这些了解完，最后只剩下沉默。
15号闭了闭眼，懒得看夏时昭，“你走吧，自己在星大注意点，那些上层的没几个好东西。”
夏时昭站在一边，看着已经痊愈到能走路的小秃虎，轻轻的抱在怀里，扭头想要出去，不再想和他们有牵扯。
结果小白虎死命挣扎，不愿意离开。
怕它剧烈挣扎伤口又裂开，夏时昭无视了这两个放出来的实验体，掉头往更里面走去。
那就接着看看吧。
15号在这里，还有6-14号呢。
他们会不会了解的更多。
夏时昭往里面走去，七八个巨大的圆形水柱出现在她的眼前。
其中有一坨不知道是什么肉的东西，在水珠里面浮动。
夏时昭眉凑过去看了一眼，8号，beta，虫族。
额……
夏时昭又仔细看了看这个‘人’，发现他已经彻底虫化了。
没有一丝人的样子。
扒在玻璃上观察了半天了，看到了一对人耳。
深吸了一口气，夏时昭双手合十，对不起，有点太恶心了。
最后，她发现越往里面走，是beta还是omega还是alpha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看出来是个人的形态，就已经很不错了。
走到最里面，看到了未知编号，看了一眼标签。
鲛人。
没有实验体三个字，这个是供体吗？
夏时昭看着眼前浅金色泛着点点碎光，梦幻又锋利的鱼尾，鬼使神差的把手按到了玻璃上去。
鲛人缓缓睁开眼睛，茶色的瞳孔和她对视上，浅金色的鳞片覆盖在她的脸侧显得神圣又高贵。
夏时昭心头莫名有一种熟悉感。
鲛人的手对上夏时昭手的位置，黑色的指甲锋利又吸睛。
两双类似的眼眸互相凝视着对方。
夏时昭呼吸微微一顿，往后退了一步。
她怎么感觉，她和她长的有点像？
但，吃一堑长一智，目前不会把他们放出来。
扭头又看了看另外三个未知编号。
都是鲛人。
不过看起来已经死了。
漂亮的鱼尾已经失去了光泽，指甲也变成了灰白色。
无力的在水里漂浮。
接下来要往下一层的实验室走了。
夏时昭又找了许久的机关，终于找到了下一层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