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
只一个“滚”字,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畔,使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楚云帆身上。
率先打沉默的人正是楚川,身为楚府极具“职业素养”的管家,平日里无论遭遇何种状况,他皆能保持镇定自若,绝不会轻易笑场,除非实在忍耐不住。
此刻,虽说他眼中已满含笑意,但嗓音依旧没有和平时有半点不一样:“少爷,您方才所言,小的未能听清,想来沈小姐也是如此。”
而沈悦盈自然是将那句“滚”字听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因此她压根儿不想再经历刚刚那样难堪的场面,赶忙说道:“我已经听清楚了,无需再重复一遍。”
然而,楚云帆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追问道:“那我刚才究竟说了什么?”
面对楚云帆的步步紧逼,沈悦盈无奈之下只得回应道:“楚国公,既然您已下了逐客令,那小女子便先行告辞了。”
言罢,沈悦盈便携同贴身丫鬟玉雅一同站起身来,作势就要离开楚家。
岂料,不知是何物竟悄然勾住了她脸上面纱的一角。
正当沈悦盈迈步向外走去时,那面纱宛如一片轻羽般缓缓飘落而下。
面纱飘落的瞬间,沈悦盈那张清丽绝伦的面容展现在众人眼前,不同于往日娇艳欲滴。
如今她的两侧脸颊上满是青紫,而且还有掌嘴的木板留下的痕迹。
距离之前的掌嘴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了,红肿虽然退了不少,可是这模样依旧狼狈。
楚云帆表情不变,心中也没有太多的波澜,只是语气平淡地提醒了一句:“沈小姐,你的面纱掉了。”
沈悦盈强忍着委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堪。
可是她又不允许自己向楚云帆示弱,紧紧咬着下唇,快速捡起面纱,重新戴上。
倒不是觉得可惜,只是围着自己转了那么多年的人此时此刻面对自己凄惨的样子,竟然一点情绪都没有。
莫说和以前一样的焦急,就是连客套的关心,楚云帆都没有表现出来一点点。
想到这些沈悦盈情不自禁地苦笑,好像一切的变化就是从那次楚云帆受伤以后开始的。
哼!还大男人呢!楚云帆竟然如此小气!
想到这些,沈悦盈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不会再来求楚云帆,让他后悔去吧!
随后,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楚家的客厅,玉雅紧跟其后。
楚云帆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对身边的楚川道:“川叔,到底是宽限的时间太长了,否则她怎么有时间到处乱跑呢!”
楚川以为自己少爷多多少少会心软一些,毕竟是对方呵护了好些年的心上人。
没想到楚云帆张口便是要债的事情,这样算起来。
沉迷的人其实很可怕。
情到浓时,置于掌心细心呵护;
可是一旦死心,便是弃如敝履。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有今天的局面完全是这位沈家小姐自作自受,若非她做得太过分,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
沈悦盈以纱覆面,和玉雅一起上了回沈府的马车。
一路无话,等回了家,沈悦盈路过前院才起来,玉巧已经被调去洗衣服好些时候了。
原来上次回了沈家以后,玉巧就被拉去洗衣房。
她倒是想争取一下,可是沈悦盈还没说话,就被盛怒中的沈太傅用家法打了几下。
“你还护着她!”沈太傅边打边骂,“这是府里丫鬟,不是府里的祖宗,敢对楚国公无礼,我没有打死她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如果你再说多一个字,我就立刻把她给发卖了,至于卖去哪里,我想你应该清楚。”
孟夫人治家还是有很有一套的,所以孟府里无论男女一般都很懂规矩。
当然玉巧是除外的。
毕竟她进府的当天,就被沈悦盈挑回自己房间当大丫鬟了。
这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的乡野丫头,自然也就比玉雅这样的逊色很多。
“小姐,我们回去吧!”玉雅当然知道自家小姐是来看玉巧的,“这腌臜之地,实在是不适合您来。”
话音刚落,沈悦盈正想反驳的时候,没有留意脚下的她,一下就踩进了一个污水塘里:“啊?这是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大一滩水在这里。
我的鞋是京城最好的鞋坊特质的,价值千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