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瞟了他一眼:“什么心思,是个男人我就行?”
陆霄开口:“我的意见能帮你排查百分之九十的男人。”
“那你呢,不愿和我进一步发展,却趁我喝醉占我便宜,你是哪种男人?”
“我。”陆霄百口莫辩,确实是他的问题。
池雨指着脖子的位置:“这里的痕迹还没消,以后这种行为,只能是我男朋友来。”
陆霄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心狠狠跳了几下,就算是找男朋友,也该找个靠谱的。
大厅坐着的男人看到他们下来,起身朝他们走去:“陆总。”
陆霄介绍:“这位是白医生,给陶玲做心理检查的。”
池雨跟他打声招呼:“你好,白医生。”
“带我去看病人。”
“我们得上山一趟。”池雨说完,他们一群人出发。
在山底下附近干农活的村民看到,立马打电话给林芳:“池小姐和陆总带人上山了,估计是去找陶玲。”
“好,我马上来。”
池雨跟着标记找到木屋,她伸手敲门。
陶玲打开门,看到外面很多人,吓的身体缩回去,立马关上门。
池雨制止他们上前,耐心对陶玲说:“他们是来帮你的,你别害怕。”
陶玲选择相信她,再次开门,看到那么多男人,还是很害怕,蜷缩在她身后。
白林朝她微笑:“没关系,今天我们就简单聊天。”
他拿出笔记本,开始询问她问题,陶玲在山上终日不和人打交道,对于他的问题总是反应慢半拍,反应过来想要回答,却忘记了答案。
白林见她自我表达这方面有些弱,尝试把问题降低。
“你平时喜欢什么颜色?”
陶玲拽紧池雨的衣服,艰难的开口:“白色。”
白林微笑着问:“为什么是白色?”
“因为其他颜色都沾上血,好多好多的血,洗不干净,再也洗不干净了。”陶玲神神叨叨的说着。
白林表情稍微严肃几分:“你看到多少种颜色?”
“好多,好多种颜色。”陶玲捂住脑袋大叫起来。
她又开始伸手抓自己脖子,意识到后面动静,池雨转身把她抱进怀里。
“陶玲没事的,别抓自己。”
陶玲从小就帮家里干农活,力气比池雨大,她直接推开池雨躲进屋子,把门关上。
白林在药箱里拿出镇定剂,还没来得及打,人就跑进去。
“想办法控制她,我给她加一针。”
池雨是见识过她挠脖子,疯狂抓,好像不知道疼痛。
“陶玲,狗蛋儿来了,你快点开门。”
陶玲听到狗蛋儿,情绪稳定了些,她打开门的缝隙查看外面,压根就没看到狗蛋儿,池雨骗她!
她非常愤怒,想要把门关上,陆霄的保镖提前顶住门,用力推开。
陶玲跌坐在地上,保镖控制她手脚,她瞳孔瞪大,充满恐惧,她脑袋浮现很多画面。
她疯狂大叫;“不要,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白林把药水打进她身体,她情绪逐渐冷静,整个人肢体放松。
保镖把她扶到床上躺着,白林脸色严肃:“她这病是被某个画面刺激引起,她说只有白色不染血,很可能是杀人现场。”
白林没想到来这一趟会摊上这么大件事:“当然,也有可能是杀了她在乎动物之类,也会引起这些反应。”
池雨神色涣散,身体像被抽走灵魂:“不,就是杀人现场,这里的人白天都要干农活,绝不会穿白色不耐脏的衣服,这是一起多人作案现场。”
陆霄把她抱在怀里,询问白医生:“有没有办法治好她的病?”
白林猛然回过神:“陆总,这属于心病,只有选择遗忘,才能彻底治好。”
池雨抱住他,脑袋贴着他心脏部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觉整个人冷静下来。
“陆霄,来之前,我想过无数种老师的死,但没想到死的这么惨。”
她和师母还一直觉得是意外,这么多年过去,才给老师翻案。
这时,木屋下传来脚步声,陶蔗带着村民上来,看到他们真来找陶玲。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池雨还没得到真相,不能暴露自己意图:“狗蛋儿说他姑姑不是疯子,所以我找了心理医生看她。”
陶蔗看到陆总也在,他想要陆总手里的钱,不能和他们撕破脸。
“不劳池小姐费心,她是我陶蔗的妹妹,只要我还在,就有她一口饭吃。”
陆霄出面:“我可以让心理医生治好陶小姐,陶村长难道不想自己亲妹妹好吗?”
陶蔗表情认真:“陆总,你不明白,穷人得认命,她这辈子就这样,花再多钱都不会好的,我以前也找过心理医生,说这种病即便短效治好,还是有复发的可能,我们狗蛋儿还要上学,真的耗不起。”
在池雨听来,这都是他的借口,他就是不想陶玲好,说出真相。
陶蔗话说完,开始赶客:“陆总,池小姐,还是下山吧,今天我就当你们没来过。”
池雨还是想争取和陶玲见面的机会:“这位是白医生,他可以治愈陶玲的病。”
陶蔗压低声线,语气带着威胁:“我说了,今天就当你们没来过。”
陆霄见他手底下的人都带着家伙,硬碰硬他们会吃亏,陆霄上前摁住她肩膀。
“池雨,陶村长都这么说了,我们先回酒店。”
池雨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好不容易这么接近真相,他们现在离开吗?
陶玲要是在此之前把真相说出来,他们还有谈判的底牌,但是现在连细节都不知道怎么跟这些人谈。
屋内传来声音:“池雨,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陶蔗率先跑进去,眼神警告:“你别没事找事,现在我还管你一口吃的。”
池雨走进去,木屋很小,两个人站着就显得拥挤。
她们很清楚,这很可能是最后见面的机会,池雨已经打草惊蛇,以后出门肯定不方便。
陶玲神色为难,一边是哥哥的威胁,一边是到嘴边的真相。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她不应该选择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