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桐给她了一巴掌。
刚好拍在她的左肩。
沉裕痛的嗤牙。
谢桐立马又紧张起来了。
“怎么了?啊?”
“没事。肩膀不小心撞到墙了。”
“哎!你小心点嘛!”
“嘿嘿嘿。”
伍一脸嫌弃,“笑的好憨。”
郁烟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
伍一脸奇怪,“为什么她扶你没事?”
沉裕一脸无语,原来你们嗑cp,是这样嗑的吗?
不要以为我近视,没有看见你眼底的兴奋。
“我能忍。”
郁烟看着她的左手,从刚才一直没拿出来。
想问,又放弃了。
歇了会儿,谢桐待不住了
拉着几个人就往前走。
沉裕走在后面。
郁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她并肩而行。
“你的手。”
沉裕下意识就握紧了左手。
“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没确定,现在确定了。”
“啊?”
郁烟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沉裕原地懵圈。
反应过来。
看着郁烟的背影。
“太像了。”
像极了梦里的那个人。
不止背影。
梦里的两人也是没有什么交集。
谢桐是两人交集的中心点。
和现在,太像。
沉裕把手拿出来,擦掉了渗出来的血。
谢桐三人回头。
因为没看见人。
沉裕快步赶上去。
“走吧。”
郁烟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准确的说是她的手。
沉裕微笑,对着谢桐说:“谢桐,别太敏感,要不然以后你爱人有得受了。”
谢桐:“抽风了?”
“不敏感。我爱我自己。”
“嗯嗯。”
郁烟悄悄给了她小腿一脚。
别以为她不知道。
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表面是跟谢桐说,其实就是在说她!
郁烟挽着谢桐的胳膊,“你说我要不要谈个恋爱?”
“我还没谈过呢。”
谢桐看了一眼沉裕,发现她真的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那你准备找谁?”
郁烟抬头,“夜洮怎么样?”
原本走在她们后面的沉裕,脚步一顿,又恢复正常。
夜洮?
沉裕默默把面具戴上了。
眼神变冷了。
夜洮。
呵!
脑海里的好几个片段都是和夜洮有关。
她带来的记忆,真的没有好的。
每次她都没选择她。
每次她都在她身边。
小学、下雨天、停车场......
三个人出现的画面,她和她都站在一起。
看上去真的很养眼也很登对。
莫名的烦躁席卷了并不算冷静的沉裕。
无名的怒火,让她变得暴躁。
视线锁定在前面的人身上。
眯着眼,嘴角扯出了一个笑。
郁烟,你要是敢,我真的会发疯。
谢桐:“只要你喜欢就好。只要是你愿意的,我都支持。”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别人的看法,目光和意见,都没那么重要。”
郁烟问完之后,一直在悄悄看沉裕的反应。
只是她没发现她情绪有一丝的变化。
“好。”
开口满是苦涩,心也有点疼。
谢桐和郁烟两个在前面走。
伍和沉裕亦步亦趋的跟着。
谢桐:“像两个保镖。保镖都会说话,他俩不会。”
郁烟扭头,身后的两人。
表情如初一撤的没有一点表情。
“算了,自家的,总不能丢了。”
伍的脸黑了。
在心里小声逼逼,能不能小点声音。
我能听见!!
沉裕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反应。
江面映出了岸边高楼大厦,山林,天空。
沉裕站在那没再走了。
她喜欢这样的风景。
不算安静。
但心里足够宁静。
谢桐三人挨着她,排排站。
他们不懂这样的风景有什么好看。
但貌似沉裕很喜欢。
三人一会儿看沉裕,一会儿看江面。
风吹过。
吹起了沉裕右边的碎发。
郁烟的瞳孔一缩。
她本来是准备走到她身后,问她要不要喝水。
她的耳朵后面有一个伤口,看样子很久了又像是新的。
她的目光太炙热,沉裕转头。
“怎么了?”
“你的耳朵..... ”
沉裕摸了一下耳朵,“没事。小时候就是这样。”
谢桐扒着她的耳朵看。
“你什么时候指月亮了?”
沉裕摇头。
郁烟:“什么意思?”
伍:“我知道。我们那的老人说指月亮,耳朵后面会有伤口,是月亮割的。”
沉裕笑笑,“没事,不痛。是流血了吗?”
郁烟边掏纸边说:“有一点,大部分结痂了。”
“别动。我帮你擦一下。”
沉裕下意识想后退,听到她说的,又没动。
谢桐和伍两个人,一脸吃瓜看戏的表情。
谢桐还不停的对着沉裕眨眼睛。
沉裕直接闭眼。
眼不见为净。
沉裕:“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郁烟就那样看着她。
沉裕低头。
稍稍往下蹲了一点。
郁烟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她的耳朵。
感觉全身都有电流流过。
酥酥麻麻的。
下意识的身体紧绷。
郁烟自然发现了。
“别动。我拿碘伏擦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她弄好
沉裕站直,往旁边一步。
“谢谢。”
或许是太尴尬。
沉裕:“我等会去买了还你。”
郁烟气笑了。
把手里的碘伏放在她面前。
“好啊。”
“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要走。
谢桐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
留下沉裕不知所措。
伍:“走吧。”
“我又说错话了吗?”
“emmm”
“其实,你不用和我们太生分。”
“可能是和你的记忆有关,也可能是和你的习惯。”
“你醒过来之后,对我们,很客气,客气到了有些生分。”
沉裕闭嘴了。
那些下意识的东西,她控制不了。
他们都太好,自己不能比。
一比,就惨不忍睹。
伍看着身边的人,叹气。
不知道为什么?
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谢桐追上了郁烟。
刚准备说什么,就看见郁烟脸上的眼泪。
拿了纸,默默擦了。
越擦越多。
谢桐想为沉裕说点什么,可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郁烟:“不为她说几句?”
语气怪怪的。
谢桐摇头,笑着说:“我不知道能为她说什么。她很客气。”
“对她的同学都比我们熟稔。”
“初中那部分缺失的,她不开口,我们都不知道。”
“那部分让她没有安全感,甚至变得很敏感。”
“她对谁都带着防备。”
郁烟:“她的手一直在口袋里。”
两个人都懂。
她的口袋里永远会有一支笔。
郁烟擦了擦眼角,望向江面,“谢桐。”
“嗯。”
“我想放弃了。”
“嗯。!?”
谢桐:“认真的?”
“嗯。”
“所以以后,我可能不会经常和你们出来了。”
谢桐瞬间苦瓜脸。
“我们还是朋友。只是我不想面对她了。”
“你说的对。她不是最适合的。现在,我也不想等了。”
谢桐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也只能说:“只要是你自愿的,我都支持。”
两个少女趴在栏杆上,风吹起了秀发。
沉裕混在人群,一步不敢动。
她听见了。
明明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为什么,心在痛?
她和伍分开的,伍去买水了,她先过来了。
她怕伍回来了,她往回走,在一个岔路口等。
伍看见她,“耶?怎么不过去?”
“等你。”
“那走吧。”
沉裕表现的很正常。
只是目光时不时落在郁烟身上。
她是明媚的,肆意的。
自己呢?
面具遮住了她的表情,常年养成的平静,掩盖了她的心酸。
路再长,也有到头的时候。
在尽头,沉裕突然说:“我们拍张照吧。”
其余三人被震惊了。
沉裕不喜欢拍照。
她的照片都是他们硬拉着她拍的。
沉裕站在郁烟的后面。
咔嚓!
画面定格。
谢桐:“你的眼睛都看不见!”
沉裕笑着说:“我眼睛本来就小啊。”
她松了口气。
悄悄看了和谢桐一起在看照片的人。
没拍到也挺好。
至少,望向你的那一刻,只有我自己清楚。
郁烟。
你真应该遇见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