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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永年,听名字似乎是有点上了岁数的老人,最少应该是和司必谨同辈的人吧。可实际上,陆永年还很年轻,岁数和司伯青差不多,比司伯棋年长一些,只因陆家三代单传,到陆永年父亲那一辈更是被医院检查出来弱精症,虽花了大价钱想办法但奈何总是不成功。

可世上的事偏偏就是如此,你费尽心思总是得不到,等你放弃了,不去奢想了,哎,他偏偏就来了,在陆老爷子年近50的时候,他那位年轻的夫人给他生了个儿子,这老来得子,无异是天大的惊喜,只是这个儿子生下来就体弱,还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对那么小的婴儿来说无疑是判了死刑,陆老爷子便请名医为其调养,求神拜佛也是没有落下,好不容易这个儿子勉强算是闯过了鬼门关,陆老爷为其取名为永年,为的就是希望这个儿子能长命百岁,永享延年。

但他不知道的是,像陆永年这样的情况反而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最简单的也就是民间那句话,取个贱名好养活。不然孩子太小,福禄寿都想要未免太过贪心,福兮祸之所倚,最后反受其伤。

因此陆永年从小灾祸不断,虽然都祸不及性命,但还是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憎恶天道的不公偏激的性格也就由此慢慢形成,加上陆老爷对其无尽的溺爱,更使得他无法无天,唯我独尊起来,虽然表面上仍维持着彬彬有礼的虚伪面具,但内里的灵魂却已经肮脏不堪了。

而觊觎司家,妄图一口气吞下司家也成了陆永年走的最错得一步棋。只可惜此刻,陆永年却仍错不自知。

“我来司家,所有人都知道,大家也都看到了,你们竟敢就这么绑了我,把我关在这里,这是违法犯罪,你们就不怕警察吗,不怕陆家的报复吗!”好不容易看到有人进来了,陆永年立刻大喊大叫起来,实在是他被关的太久了,此刻已经无法维持一个正常人的风度与礼貌了。

长久的白炽灯的照射让他无法休息,却也让他的视线收到刺激,长时间保持应激状态,反倒让他一时间没有看清来的是何人。

直到发现自己眼前站的竟然是司必谨,司家的掌权人时,陆永年才勉强收敛了身上的几分戾气,虽然头低下了,但是脸上的不满却仍然明显。

温伯笑着走上前一步说道,“陆少爷说笑了,您也说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司家怎么会绑了您呢,只是感谢您代表陆老先生千里迢迢前来祭奠我们司家二老爷司必勇的葬礼,怕您舟车劳顿,因此才请了您在司家休息。”

“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儿好糊弄吗,请,哼,你们司家请人休息就让人住牢房!”对着温伯这个管家,陆永年可是毫不客气,半点面子也不用给,直接呵斥道。

“陆少爷说的是这间房子?”温伯笑着介绍道,“这里可是采用了最新的纳米材料布置的,相信您也发现了,这里的材质触感,都极其的光滑细腻,没有任何一丝缝隙,没有虹膜感应,绝对无法显现出入口,安保上更是绝对的安全,而这里的光照、温度、甚至气味都是智能控制,近到屋外花园的牡丹花香,远到美国拉斯维加斯沙漠里的沙鼠放的一个屁的气味,都能给您模拟出来。只要你想,一切气味都能满足。如此先进的智控布置即使在整个路南都是独一无二。如此,”温伯缓缓地面带笑容满是诚意的问着陆永年,“您还觉得我们对您是有所懈怠,招待不周吗?”

“呵,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我警告你们,赶紧放了我,不然我爸……”陆永年自然是听出了温伯看似平淡的介绍背后隐藏的浓浓嘲讽之意,他们还真以为他是路上流浪的小猫小狗,好随意拿捏吗!

“关于这一点还请陆小先生放心,我们已经提前致电了陆夫人,告知了她您今晚在司家做客,就先不回去了。”温伯有礼有节的说道。

“一晚,那你们也就只有这一晚的时间,明天天一亮,你们就得放了我!”终于抓到温伯口中的有用信息,陆永年得意了起来,司家,也不过如此,要绑架,也只敢绑这一晚,既然说了做客,自然没有不打招呼连续住几天的客,因此第二天司家必然的把他完好无损的给送回去,而且还得敲锣打鼓的把他恭恭敬敬的送回去,指不定还得好好补偿他们陆家一回,不,是必然要赔偿他们陆家这一晚的损失,不让他就要把司家的所作所为昭告天下,让他们司家在路南再也待不下去,什么百年世家,我呸!

这会儿已经沉浸在自我想象里的陆永年似乎已经忘了,坐在他面前的是司必谨,这个司家最大的掌权人。

“一晚,足够了。”淡淡的五个字,却是掷地有声。

陆永年的神色一下子被拉了回来,仿佛此刻才看清了司必谨的模样,仿佛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得意忘形,陆永年突然记起了他的父亲平日里在他耳边的叮嘱,绝对不要去招惹司家,绝对不要招惹司必谨!

司家老宅的西厢芭蕉园住的是司必清他们,那里曾是司必清结婚前住的地方,满园的芭蕉叶,每每梅雨季节,雨打芭蕉,何等的诗情画意,可惜住在这园子里的司必清从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欣赏古人的意境。

满园的芭蕉,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情。

司必清从没有觉得芭蕉树有多好看,只在很小的时候夏日里,觉得芭蕉叶宽大,能遮阳,挡着屋外的暑热,长大一些,屋里装了空调,芭蕉叶在她眼里便连唯一的用处也没了,原本她是想把芭蕉树都铲了种玫瑰,结果后来她出嫁离开了司家,后来即使回来小住,也仿佛失了过往的亲昵,连带的这房子这屋都陌生了起来,她从主人成了客人,自然也失去了处置这一屋子的芭蕉树的权利。

加上她那大哥最是恋旧,老宅的一切都不许动,不许改,即便内里早都换成了最新的物佘家私,可这外面这个壳子是半分都不能改动一下的。于是这园子的芭蕉树便安安稳稳的活了下来,如今年头只比她更加的年长了。

“大姐!”司必盛一回来就整个人亢奋的不行,一点也没有熬夜的疲惫感,他抢先在司必燕前出口,为的自然是他心里那点小九九。

“我那娱乐公司这几年可是赚了大钱,这要是再加上安保公司,无疑是如虎添翼啊!”司必盛一开口就提了自己那个最赚钱的摇钱公司,无他,这公司不止给他,也给司必清和司必燕带来了巨大的收益,因此拿它出来说事,最容易说服司必清。有时候司必盛的脑子还是转的挺快的,至少在为自己谋取利益的时候,他的智商可毫不含糊。

“我说好弟弟,你自己也说了,你旗下的必盛娱乐是个摇钱树,何必再来抢这个谨慎安保呢。”司必燕在一旁不慌不忙的开口,虽然是自家的弟弟,但触及利益时,还是得分清楚,对着司伯夷司伯青时,他们是一条战线的没有错,可现在真有一块蛋糕划下来,怎么分,可得好好掰扯掰扯了,身份变了,大家成竞争者了,那可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大姐!”看司必燕表明了态度,这是不退让了,司必盛赶紧拉着司必清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