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终究没有真的打孩子,被赵桂芝一拦他也就就坡下驴,稍作威胁就去了后院。
“顾盼的亲事谈的如何?”
不止小鱼儿好打听,楚潇也挺想知道结果的。
“一开始不愿意,可后来说了可以让他家小儿子去学堂读书才同意。”
“哦,就是小哥固然重要,但跟家里小汉子一比,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楚潇啧啧两声:“真是一个地方一个样,就不说我们那危机四伏的末世,女人都属于稀缺资源,宁死十个男人都不可损失一个女人,就说白昊生活的地方,人家还主张妇女能顶半边天呢。”
“嗯。”闫镇深点头应和,心里暗笑潇哥儿这是一边凶孩子,一边又护的紧,因着小鱼儿是个小哥,这两年最是听不得什么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女子小哥都是赔钱货这种话。
有时偶尔听到,哪怕跟他们没啥关系,潇哥儿都忍不住上前争辩几句。
当然,要说闫镇深对自家小鱼儿更是疼爱的紧,什么汉子小哥的他还真没那么在意。
甚至早就想好过几年也让小鱼儿去读书,他们再给买两间铺子,有学识,有家底的小哥,也不见得比汉子差。
“咱们家小鱼儿自小就比汉子还结实,鬼灵精怪的以后肯定比村里汉子还有本事。”楚潇掐着腰一脸不忿的表情:“深哥,你别嗯嗯嗯的,难不成你也重汉子轻小哥?”
闫镇深轻笑出声:“夫郎,昨天你还说我对小鱼儿比对你好,怎么今天又说我不喜欢小哥?”
楚潇蛮不讲理的哼了一声, “所以对你来说小子第一,小鱼儿第二,我得排第三?”
“哪有小子,你又不生?”
“你还怨我不生小汉子?”
“我错了。”闫镇深都无奈了,算了算了,多说多错,他还是闭嘴先干活吧。
毕竟什么话都被夫郎说了,他就只有背锅的命。
又打了一桶水先将牛喂上,闫镇深这才回身上下认真打量了下自家夫郎。
“小鱼儿今天又气你了?”
要是没惹祸,夫郎定然不会因着换个衣服,说上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发火,更是不会突然让他背锅。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闫镇深很清楚的知道,他夫郎主打一个心情不好,就得找人斗斗嘴,而首选就是他这个做相公的。
毕竟夫郎一句,夫夫床头吵架床尾和,没啥是床上不能解决的,要是解决不了,那就换到炕上。
所有对于闫镇深来说,夫郎偶尔的无理取闹他还挺乐意的,这代表什么,代表晚上有肉吃。
“你说呢?”提到小鱼儿楚潇就有些来气:“你儿子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带出去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开始说要抓蛐蛐,弄的自己一头一身的草,后来又要抓蛤蟆,追着蛤蟆到处跑,不知踩了多少的庄稼,我还得把他踩得秧苗恢复一下生命力。”
闫镇深觉得事情绝对没完,若是只是这么简单,夫郎真不至于多生气。
“结果被村中张二驴子他娘看到,非说我是要偷她家地里的红薯,娘的,那红薯长的还没小鱼儿拳头大,我偷也要等长成了再偷啊。”
楚潇越说越气,“我正想跟人家理论,哪里想到,你家小鱼儿居然真的跟狼崽在地的另一边挖了人家十几株红薯,被抓到他居然还怪狼崽没放好风。”
“那是他的错。”话虽这么说,可闫镇深那如何努力都没法压下去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这句口不对心的话。
“你是不是还觉得你家小鱼儿很本事?”楚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闫镇深:“真的是,我楚潇从小到大,不说打架如何,至少吵架就没输过,今天倒好,因着你家小鱼儿,我居然有口难辩。”
这要是红薯成熟了,小鱼儿去挖还能说个小孩子不懂事贪玩,赔了银钱就是,可把人家没成熟的红薯挖出来,那绝对就是败家。
都是地里刨食的农家人,最见不得谁祸害庄稼,他今天真是找多少理由也架不住这已定的事实。
“子不教父之过。”楚潇呵呵两声:“不得不说一句如今安宁村的人真有文化。”
就连以前吵架只会满口污言秽语的人,如今都能冒出之乎者也出来。
“哈哈哈。”闫镇深终究没憋住,哈哈大笑出声:“夫郎莫气,我一会就去跟小鱼儿讲讲道理,好孩子怎么能去祸害别人地里的庄稼。”
“你就不能做个严父?”楚潇是真的对管孩子没啥兴趣,甚至有时候他都怕自己把小鱼儿带歪了。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像楚潇和白昊他们这种异时空的来客,难免会有些不按常理行事的时候。
“啊?”
外人眼里冷冰冰的闫猎户,父母心中有担当的长子,弟妹认为严肃的哥哥,再小鱼儿面前那还真是一个好的爹爹。
尤其是阿爹生气时。
想到小鱼儿总是一边喊着爹爹保护小鱼儿,闫镇深就表示拒绝夫郎这个提议。
“小孩子胆子小,我要是太严肃小鱼儿会不喜欢的。”
楚潇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们姓闫的在小鱼儿那里都是好人,就他一个坏人行了吧。
闫镇深一看夫郎表情,立马改口:“不过若是夫郎真的生气,我做一回严父也是可以的,不知夫郎想让我怎么收拾他?”
楚潇又白了他一眼,就是说的好听,他都能想到闫镇深说的严父是什么形象,拉着个脸皱着个眉,温声细语讲道理的严父。
“赶紧收拾好东西,回前院吃饭。”
话音一落,闫镇深就笑着在楚潇嘴角亲了一下:“那今晚我们是在床上吵架,还是炕上吵架?”
楚潇歪头看了一眼自然成为老司机的闫镇深,勾唇笑了一下:“晚上去河边如何?”
闫镇深:“……”怎么又想往外面跑?
楚潇哼了一声:“你最好赶紧给屋门弄个门栓,不然以后都不再屋里吵架了。”
毕竟楚潇都怕正是热火朝天时,屋门外突然伸进来一个小脑袋。
光是想想都觉得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