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再也不能叫喊出声,因为魏嬿婉从殿里角落随处找了一块落满灰尘的脏污破布严严实实的塞进了她口中。
贞淑被灰尘和恶臭刺激的几欲作呕,却不能反抗分毫,只能怨毒的瞪着魏嬿婉。
任凭这些人如何严刑逼供,她都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主子,她们休想从她嘴里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反正娘娘可是玉氏贡女,她是主子的陪嫁,大清绝不可能随意处决她,魏嬿婉这个蠢女人最多只敢把她绑起来吓唬吓唬她……
这么想着,贞淑的神态渐渐有恃无恐起来,干脆好整以暇的看着魏嬿婉,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来。
却见魏嬿婉一言不发,直接从怀中掏出两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娟纸,铺在了她眼前。
待看清纸上所写的内容,贞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用力之猛几乎瞪裂了眼眶。
“借纯妃之口诱导有孕的枚嫔多食鱼虾,后在鱼虾中下入水银,导致枚嫔诞下阴阳胎……借蛇莓和朱砂害死了仪贵人腹中的孩子,一石二鸟害了仪贵人和娴妃……在愉妃怀孕时给她下了消食开胃的药导致她胎儿过大……”
这些都是嘉妃如今已经做下的恶事,贞淑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双眼冒火恨不能将那两张纸盯出洞来。
魏嬿婉轻笑一声,继续念道:“……在富察皇后送给高贵妃和娴妃的金丝玉手镯里藏进零陵香导致她们多年无孕……意图嫁祸皇后娘娘……”
贞淑猛然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不!不!我们娘娘没有做过……是富察琅嬅自己放的,不关主子的事!
魏嬿婉像是能看出她心中所想,脸上浮现了一个有些抱歉的微笑,叹息道:“不好意思啊,反正你家主子干过的坏事这么多,多这一件也不多吧……她那么喜欢拉人背锅,替皇后娘娘背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此情此景,她脸上有些抱歉的笑容落在贞淑眼中实在有些可恶,将她气得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
我绝对不会认的,只要咬死了不认,谁也不能将这些罪名扣在主子头上!
贞淑已经做好了被魏嬿婉折磨的准备,没想到魏嬿婉直接拿起匕首手起刀落,一刀扎在了她手背上。
尖利的匕首直接从手背穿透到了手心,将贞淑的手掌扎了个对穿。
贞淑痛的涕泪横流,却见魏嬿婉脸上又扬起那抹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抱歉笑容,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啊贞淑姐姐,我不太擅长用刀,不小心扎歪了……”
嘴上对不住,手里却是一点儿也没有留情,下一刀就拔出又直直扎在了贞淑另一只手背上,那双素白的手微微反转,刀柄在贞淑的手掌中生生翻转。
那种痛让贞淑几度想要昏死过去,但又被疼痛生生拉扯回理智。
失血太多让她失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浑身被汗水打湿,根本无力动弹。
但哪怕遭了这样的罪,贞淑依旧没有妥协,哪怕已经面无人色,她依旧恶狠狠的瞪着魏嬿婉。
想要一个忠仆背主,严刑拷打根本就是没有用的,还好魏嬿婉本来就没指望过贞淑会屈服。
魏嬿婉啧啧两声,在贞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拉着她的手沾着血在那两页娟纸上画了押。
只是这样,她似乎还不满意,觉得还不足以令人信服,又亲自沾了贞淑的血在娟纸上细细写了‘贞淑’两字递到她眼前。
“你看,这字体你眼熟吧……是不是跟你写家书的字迹一模一样?”
这个技能魏嬿婉是不会的,会的是另一段记忆里的令懿皇贵妃,但小运说了那都是她,所以这儿小小的用一下应该也没有关系。
“你看,你的字迹,你的手印,是不是就齐活了?”
她看着露出吃人眼光的贞淑,口气轻松道:“所以说,人有的时候就是不能太死板……贞淑姐姐,你说对不对?”
贞淑眼球充血,在心里疯狂呐喊质问,魏嬿婉她怎么敢,她怎么能,她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她眼睁睁的看着魏嬿婉将那两张已经干透血迹的娟纸收进怀中,轻轻走出殿门。
经过她身边时,她仿佛听到魏嬿婉轻轻问了她一句。
“贞淑,这样任人欺凌的感觉好受吗?”
随即殿门被拉开,这句话也被灌进店里的冷风吹散,让贞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侍卫首领依旧守在门外不远处,魏嬿婉轻声对他嘱咐道:“侍卫大哥,我已经拿到了娘娘需要的东西,里面的人不必留了,夜长梦多,还麻烦您把她的尸体运出宫外找个乱葬岗随便埋了吧。”
她的语气十分自然,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不错,侍卫首领被她这狠绝的样子吓得心肝一颤,暗道皇后娘娘身边的心腹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交代清楚后,魏嬿婉脚步轻快的离开了,在她身后,侍卫首领提着刀走进了殿中,没过几秒殿内就传出了女子的闷哼和拖拽重物的声音。
已经是深夜,富察琅嬅依旧没有入睡,心里焦躁非常,手里捧着的书半天都没有翻动一页。
门口传来声响,她便迫不及待的探头朝门口看去,这次终于没有让她失望,进来的正是魏嬿婉。
魏嬿婉表情严肃的给富察琅桦请了安,免礼后才将身上素练的陈情书和贞淑的供词一一呈交给她。
看完素练的陈情书,富察皇后满脸冷汗,后怕不已,随后她又拿起贞淑的供词翻看,一边感叹道。
“没想到这贞淑居然愿意背叛金玉妍,将她所做的坏事全都认了下来。”
魏嬿婉笑了笑没有说话,上辈子的贞淑可是受遍了慎刑司七十二道酷刑都没有松口的女人。
简单粗暴的方式才是最直接最管用的!
富察琅嬅往后翻,却在看到最后一张纸时顿住,沉默半晌才压着声音问道:“燕婉,这零陵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