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活大半辈子的尘以川从不轻易说错,现如今他所有的错都对苏凝说。
苏凝冷哼:“晚了。”
“可是……”尘以川犹豫不决,最后眸中含笑:“晚上我们还在马车上,凝凝确定吗?”
马车上共有四个人。
他们连过分的举动都不敢有,别说其他了。
“……”苏凝忘了这一茬,她看着时不时往这边看过来的竹疏然,还有看都不看的方清词。
这两人是电灯泡,该怎么委婉让他们腾地方呢。
于是。
苏凝在方清词身上下手。
她脱口而出:“太子殿下,现在距离人界有一段距离,你要不要出去方便一下呢?”
“……”方清词刚换的木鱼又裂开了,他看向巴不得他去方便,好为他们腾位置的苏凝。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但他什么都没说,幽怨地看了尘以川一眼,不等尘以川解释,他像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
下了马车。
他语气闷闷的:“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行,我憋不住了,我想下去方便一下呢。”
尘以川:“……”他很无辜。
见此情形,竹疏然很有有自知之明的起身下马车:“我觉得,我也该出去方便一下。”
只剩下他们两个。
“那个……凝凝。”自知逃不过的尘以川,也想跟着他们出去:“我也想去方便一下。”
天知道。
他若继续留在这里,等下会不会被扒光,扒光是小,像那天一样蹂躏,他有点害怕。
怕进行到一半,太子殿下或者那个外人进来,把他吓蔫了,从此一蹶不振了怎么办。
凝凝会嫌弃的。
“站住。”
苏凝不由分说的拽住他,将他按回去坐着:“大宝贝在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干什么。”
“毕竟你要把我划为黑名单的一员呢。”
黑名单三个字她咬得极其重。
黑名单。
她居然快上黑名单,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谎称有他的孩子,这混蛋宝贝敢这样。
气不过啊,换作之前她可不敢兴师问罪,估计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但今时不同往日。
她是大哥。
此刻,尘以川既无奈又后悔:“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要不打我一顿消消气。”
他怎么会料到以后的事。
明明两人之前还是毫不相干陌生人,如今却变成最亲近的人,要是他能未卜先知。
早在认亲的那天晚上,他就让她真揣个娃,省得中途你追我赶的,差点就火葬场了。
“打你?”见他像做个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苏凝捏起他的下巴,娴熟坐他腿上。
“我可舍不得打你,但我可舍得动你。”
说着。
她的手顺着他胸口处慢慢往下移。
“凝凝这不妥,等下殿下进来。”尘以川羞红了脸,嘴上说着不妥,身体却很诚实。
整个人往苏凝手上靠。
不过,苏凝也深知现在场合不对,并没有玩过火,顶多捏了几下,就暂时放过他。
瞅着他脸上褪不下去的红晕,苏凝调侃:“阿川,你这个样子,注定是被人压的份。”
看看。
他一直都是在自己身下,没有一次是反攻的。
“只想被你压。”尘以川朝她的耳畔呼出一口热气,轻笑:“被你压,我很乐意。”
暂时让她压。
以后两人说不定会互换一下位置呢。
“你真是我的大宝贝。”这下轮到苏凝脸红,说实话,这样的日子也还算还可以。
但只是暂时的。
往往风平浪静的背后,是令人心惊的阴谋。
尘以川将她身子往上挪两下,他已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话:“你的小宝贝*了。”
“……”感觉到了。
从一开始她就感受到了,但她假装不知道。
这厮不经调戏。
说起刚才那个的压,苏凝瞬间想起在书中尘以川的结局,她心里忍不住泛起惆怅。
书中,尘以川的性取向本身就不是弯的,现在他全身心在自己身上,那就更加不是。
就怕另一个变态帝师,那叫什么迟应的,怕他按照书中剧情发展,那阿川将危险了。
他本身对迟应没有防备之心,毕竟多年朋友,自己上次的提醒也不知道起没起到作用。
愁死个人。
于是,苏凝提起上次那件事:“上次,那个心机男想毁我容的时候,我让你提防的事。”
“你有查到什么吗?”
“……”尘以川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提起那件事,不过想起那件事,他一阵后怕。
摸了摸她的脸,语气愧疚:“因为我的事,差点让你……还好没有事,否则我要愧疚死。”
他怎么会不知道容貌对女孩子的重要性。
还好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是看中我这张脸?”苏凝不善地质问。
“不是。”
“还以为你看中我的脸,见我毁容,你没兴趣逮我。甚至恨不得打车逃离我身边。”
“怎么会?”为表示自己的诚意,尘以川就差发毒誓了:“我像是那么肤浅之人吗?”
“有点像……”苏凝看了他一眼后,点点头。
“……”
她不想说那么多废话,苏凝掰过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我相信你已经查到是谁。”
“那个人不是省油的灯,出来混,除了自己,你谁都不要相信,哪怕是最亲近的人。”
“那凝凝呢。”
尘以川顺势搂着她的腰:“你也是我最亲近的人,你现在说的话,我也不要相信吗?”
苏凝:“……”这厮细节被他拿捏死死的。
“逗你的。”
他噗呲一笑,口吻尽是温柔:“你可不是我最亲近的人,你是我夫人,我的家人。”
家人这两个字让苏凝失神片刻。
原以为,穿书过后便没有什么亲人,顶多有一个同地方的老乡,没想到她还有家人。
阿川真的给足她情绪。
良久,苏凝没有反驳他的话,她接着说:“那你听我的话,以后离那个帝师远一点。”
两人实力不相上下,但阿川略胜一筹。
只要不像书中那样,对迟应像朋友那般没有防备之心,才会让那个人有可乘之机。
“行行行,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听到满意答复,苏凝从他腿上下来,往马车外看:“太子殿下尿频了?”
“别胡说。”尘以川无奈。
这时,外面传来方清词的声音:“阿川,快快快,你的朋友在我们马车前面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