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减缓联军的追击速度,王平所部根据林川的命令开始组织针对联军的战斗准备,众人就关于在哪里伏击敌军开始相互讨论。
李响道:“不知将军准备选取峡谷的哪一段?”
王平看着地图道:“哪一段我都不选,我选峡谷的出口位置。”
李响等人不解的看着王平,贾善北直接问道:“将军,峡谷口那一段地形你我都很清楚,虽然可以勉强藏兵但是并没有谷中地势有利啊。”
王平道:“这就是选那里的原因所在,咱们都知道峡谷有利于伏击作战,敌军的将领又不是白痴,他们当然也知道,通过峡谷的时候肯定会谨慎防备,这样一来我们纵然伏击成功,战果也不会很大。但是出了谷口就不一样了,敌军一直紧绷的神经必然会松懈,这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妙啊,将军,你的折扇算是没白摇,虽然和铠甲不太相配,但是现在看来效果很是不错啊,改天我也要给我整个扇子摇起来,哈哈哈....”贾善北哈哈大笑道。
众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贾善北很快就收获了来自王平的大脚丫,连滚带爬的下去排兵布阵去了。
王平不放心,又亲自去了谷口附近视察,将指挥部直接就扎在了早已疏散了百姓的小村庄内,并在村口位置处架设了一处高台,方便观察谷口方向的情况。
斥候不断地将联军的情况报告给王平,得知对方先头部队就有五万的王平压力瞬间就上来了,他手里可是只有两万五千的人马啊,虽然是伏击但是风险依然很大。
贾善北这时候悄悄靠过来道:“将军,敌军什么时候到啊,我们躲在草窝子里都快被风干了。”
王平斜了他一眼道:“你不老实的待在前线指挥部队,怕我这里干什么,大脚丫子没挨够是不是?”
贾善北赔笑道:“将军,我这是有重要情况前来汇报呢。”
王平道:“废话少说,赶紧的。”
贾善北道:“将军,听说追兵不少,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放他们出谷口呢,一旦出了谷口等他们展开了我们机会就不大了。”
王平道:“哎呦,不错呀,脑子好使了呀,不过你听指挥就好了,跟我学着点,这么长时间了一点长进没有,要不我给大帅说说让你去他的亲兵营参加学习班去?”
“哎呀,别介呀,我这不是担心吗,将军你可不能这么干哦,我这就回去等着你的信号,千万别让我去亲兵学习班哈,走了、走了”说完,撒腿就跑。
留下王平在寒风中摇头苦笑,今年的冬天真是奇怪,一场大雪没下,现在也不知道是该盼着下雪呢还是不该,真是让人矛盾。
忽木儿的心里现在也很矛盾,他有点后悔昨晚的冲动了,现在抢了这个先头的位置,虽然行军速度快了不少,但是峡谷两侧的地形着实让他有些胆战心惊,仿佛每个草丛后面都会突然冒出一个兴军士兵来。
就在刚才一只受了惊的山鸡扑棱着翅膀冲出了草丛飞到对面的山上了,周围的士兵纷纷撑起盾牌,刀出鞘、弓上弦,亲兵更是将他这个将军给围的死死的。
结果仔细一看就只是之山鸡在作怪,忽木儿擦了擦冷汗,让士兵们保持警惕继续前行,好在经过一天的行军谷口已然在望了。
忽木儿在亲兵的簇拥下迎着夕阳的余晖下终于走出了峡谷,他的心情就像着突然开阔起来的地形一般,瞬间就变得放松起来。
他吩咐道:“这兴军不过如此嘛,看把辽军那群怂货给吓得,传信给他们让他们跟紧了,咱们的人马也要快速出谷,到前面的小村庄安营扎寨。”
亲兵们也是放心了不少,纷纷嘲笑辽军的怂包模样。
就在忽木儿站在一边的小土坡上等着队伍全部出谷的时候,一个亮光突然闪过他的眼睛,他定睛瞧去,眼睛还没看的明白,脑子已经反应过来不妙了。
他急忙跳下小土丘张口大喊,就在他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一道箭矢擦着他头顶射了过去,顿时给他惊出一身的冷汗。
“有埋伏,敌袭.......”忽木儿大喊的同时,铺天盖地的箭矢已经从两侧的草丛中攒射而出。
贾善北身旁的弓弩手校尉邓敏还在懊恼不已道:“算这个贼酋命大,老子差点就要了他的命,可惜啊...”
贾善北急促道:“别可惜了,赶紧指挥弓弩兵射击,王将军命令,不能让他们集结起来,哪里有人集结就重点照顾哪里。”
邓敏道:“明白,瞧好吧。”
而此时的北元军忽木儿部已经乱套了,他们只出来一半左右的人马,刚刚才放松了戒备,不少人刚把刀入了鞘,弓下了弦,猝不及防的攻击就来了。
忽木儿大呼小叫的开始集结人马,他是真没想到兴军会在这里布下埋伏,就如刚才他那般,随便一看就很容易发现伏兵,但可惜的是他们连着随便一看都没有就直接出来了。
忽木儿在亲兵的掩护下,抬眼望去,只见他的部下但凡有集结的迹象都会被箭雨重点招呼,一时间死伤惨重,没人敢再继续集结。
“杀啊...”几轮箭雨过后,王平指挥刀盾兵和长矛兵疾冲而出,弓弩兵开始掩护射击。
忽木儿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一时间难以组织起有效抵抗,只能下令撤回峡谷。
峡谷里正在出谷的后续人马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涌进来的溃兵冲了个七零八落,人踩马踏一时间死伤惨重。
王平所部追击至谷口附近就开始鸣金收兵了。留下一部警戒谷口,其余各部人马开始有序的打扫战场。经过一夜的忙碌,他们在天亮之前撤出了战场,开始向主力所在的小镇靠拢。
忽木儿部一直退到辽军宗兰人马的不远处才刹住了阵脚,狼狈不堪的北元军也不顾天寒地冻了,找个避风的所在几个人挤在一起就开始休息了。
后面的宗兰得知先头部队吃了败仗,很是幸灾乐祸,有心上前“宽慰”几句,但是这黑灯瞎火的他也不敢贸然前进,要知道这时的北元军就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难以估量的后果,所以宗兰只好心痒难耐的等着天亮。
此时一身狼狈的忽木儿在手下的服侍下喝了口热水,终于缓过气来了,他怕兴军追来,紧急安排了警戒部队,甚至把自己的亲兵都派了出去。
他懊恼道:“天天打鹰今天被鹰给啄了眼,这兴军确实奸诈,他们竟然在谷口处埋伏,哎,也是我大意了。”
想来想去还是气不过,叫道:“来人,把当时的斥候百夫长给本将军叫过来。”
不多时一个战战兢兢的人影就跪到了忽木儿的面前,忽木儿强压着怒气道:“今天下午的斥候是你率队的?”
那士兵战战兢兢道:“回将军,正是小人。”
忽木儿怒声问道:“那你是怎么探查的?谷口那种地势只要留心很容易就能发现草丛中隐藏的伏兵,但是你们竟然什么都没发现,要不是老子反应快,现在这个脑袋已经被人用箭矢射穿了。”
士兵道:“我们出来谷口后,看见谷口处并不适合埋伏人马。便继续朝前探查了一段距离,快到村子的时候返回报告,准备下一波进村查探的。”
“你以为没有伏兵就没有嘛,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因为你们的疏忽大意给我军造成了巨大损失,你该当何罪?”
士兵赶紧磕头求饶,忽木儿怒目圆睁,大手一挥道:“拉下去斩了,传首示众,让所有人都知道玩忽职守的后果。”
亲兵上前不顾士兵的苦苦哀求,强行架起他朝外拖去,呼救告饶的声音逐渐远去。
在坐的各万夫长没有人敢吱声,都耳观鼻鼻观心的等着忽木儿发泄完。
过了好一会忽木儿才道:“都去休息吧,命令斥候仔细探查,明天继续追击。”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呢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