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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桢微微一笑,打断了岑姊箫的话:“岑院长不必担心,朕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继续在锦绣颜堂研制你的产品,只是偶尔进宫为朕和后宫妃嫔护理保养即可。朕并非要你完全放弃现在的生活。”他的语气温和,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岑姊箫还想拒绝,心中思忖着该如何措辞才能既不失礼数,又能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愿。却听柴桢又说道:“朕听闻岑院长研制了一种可以治疗疤痕的药膏,不知可有此事?”

岑姊箫心中一动,思绪被打断。疤痕?治疗疤痕的药膏?难道……

原来,柴桢脸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那是他年幼时不小心被火烧伤留下的。

这道疤痕虽然不明显,却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时常让他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一直希望能找到一种方法可以去除这道疤痕,却始终未能如愿。

如今听说岑姊箫研制了一种可以治疗疤痕的药膏,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难道柴桢是想让她帮他治疗脸上的疤痕?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吗?

岑姊箫思忖片刻,决定先顺着柴桢的话说下去。

她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草民确实研制了一种可以治疗疤痕的药膏,名为‘玉肌膏’。只是这药膏的研制过程十分复杂,需要一些珍稀的药材,而且疗效也因人而异,所以臣女还需一些时日,多做一些试验,确定无误后,方才敢交于陛下使用。”

听后,柴桢立刻说道:“岑院长尽管放心,只要是你需要的药材,无论多么珍稀,朕都会派人为你寻来。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岑院长尽心尽力。”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迫切和期待。

岑姊箫的心跳如擂鼓般,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的胸腔。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仿佛在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安。柴桢这番话,看似关切,实则暗藏玄机。什么疤痕药膏,什么玉肌膏,他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治脸,而是为了把她困在宫里!

“陛下他到底想干什么?”

岑姊箫暗自思忖。

“难道是想……”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迅速掐灭了。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若是寻常的请求,她或许还能找个借口推脱,可偏偏扯上了皇帝那张脸,这可是天大的事,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她要如何拒绝,才能既保全自己,又不至于得罪皇上呢?

“玉肌膏的研制确实需要一些珍稀药材,而且疗效也因人而异,我必须得……”岑姊箫的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寻找着应对之策。

“不行,这个理由太牵强了,柴桢既然开了口,就一定不会轻易放弃。”她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难道要……说自己已经心有所属!”

岑姊箫咬了咬嘴唇,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但很快又否定了。

“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岑姊箫的呼吸变得急促,手心也开始冒汗。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蝴蝶,越是挣扎,就越是陷得深。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巡查使大人到!”

这声音,如同天籁之音,瞬间驱散了岑姊箫心中的阴霾。她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原处。

如同天降神兵,陈秭归的出现让岑姊箫暗自松了口气。他一袭青色官袍,步履沉稳,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仿佛经历了长途跋涉。他先是向柴桢行了君臣之礼,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恭敬和稳重。

然后,他才将目光投向岑姊箫,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你还好吗?”

岑姊箫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力量。

“陛下,臣已将皇室返回启封都城的车辆及各项路途中的用物,全部检查完毕,无任何问题,倒是沿路护送的护卫人员,建议由照因书院武科班调配一些人,防倭营近期的海防任务重,只怕人手有点捉襟见肘!”陈秭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躁。

柴桢听了陈秭归的汇报后,摸了摸下巴,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经过短暂的深思熟虑后,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陈秭归的提议。

随后,柴桢似笑非笑地看了岑姊箫一眼,缓缓说道:“朕听闻岑院长发明技艺高超,尤其是她研制的玉肌膏,据说有奇效,因此想请岑院长进宫为朕效力。”

陈秭归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皇上,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照因书院刚刚实行新政不久,还需要更进一步完善,精进不休,还有许多具体决议和措施需要岑院长亲自参与。”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岑院长身为裕洋省典学使,肩负着推广‘照因书院’模式的重任,恐怕分身乏术。”

柴桢有些不悦,正要开口,却被陈秭归打断:“皇上,臣并非有意阻拦。只是岑院长事务繁忙,若贸然进宫,恐怕会耽误书院的发展和‘照因书院’模式的推广,于国于民都非益事。”

柴桢思忖片刻,陈秭归的话不无道理。岑姊箫的照因书院如今风头正盛,若真把她困在宫里,恐怕会引起朝野非议。更何况,他看中的是岑姊箫的才能,而非只是个御医。想到这里,他便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那便依巡查使所言。岑院长,你每隔两月进宫一次即可,至于其他时间,你便专心管理书院,为大周培养更多人才吧。”

岑姊箫心中暗喜,连忙谢恩:“谢皇上体恤,臣女定当尽心竭力,不负皇恩。”

陈秭归的巧妙周旋,如同春风化雨般,将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悄无声息地消弭于无形。岑姊箫心中充满了感激,她抬眸望向陈秭归,却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而是投向了皇帝柴桢,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复杂的情绪如同暗流涌动,令人难以捉摸。

离开金碧辉煌的行宫,岑姊箫和陈秭归并肩走在宫墙外的青石板路上。夕阳西下,晚霞如火,将半边天空染成了绚丽的红色,这温暖的光芒也洒落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