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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皇帝柴桢的质问,岑姊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保持镇定。

她抬起头,迎上柴桢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这只黑牛是用来耕地的,杀掉它实在可惜。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仁慈,不如就放了它吧。”

岑姊箫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空旷的海边祭坛上回荡,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引爆了人群中压抑的情绪。人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女子是谁啊?竟然敢当着陛下的面质疑祭祀大典?”有人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不要命了!这可是杀头的重罪!”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为岑姊箫的胆大妄为捏了一把汗。

“我看她长得倒是挺标致的,可惜了……”也有人注意到了岑姊箫的容貌,但更多的是惋惜,毕竟在他们看来,美丽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微不足道。

陈秭归看着岑姊箫单薄的身影,心中像是有惊涛骇浪在翻涌。他仿佛看见岑姊箫身处一片迷雾之中,而迷雾的尽头,是张着血盆大口的猛虎,随时可能将她吞噬。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手心里满是冷汗。他知道,柴桢绝非善类,他的温和只是表面,骨子里却流淌着残暴的血液。

“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陈秭归心中暗自感叹,却又忍不住佩服她的勇气。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岑姊箫的情景,那时的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如今却敢于直面皇权,这份胆识,让他刮目相看。

“陛下,请……”陈秭归正想开口,却被身旁的同僚一把拉住,他转头一看,只见同僚正拼命地对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陈大人,三思啊!”同僚压低声音,语气急促,“陛下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出去,无疑是自寻死路!”

陈秭归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岑姊箫陷入险境。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冲动,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陈秭归在心中暗暗祈祷着奇迹的出现。

“放肆!”一声怒吼,如同惊雷般在陈秭归耳边炸响。柴桢的脸色铁青,双目圆睁,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猛地将手中的匕首掷在地上,匕首撞击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祭坛上显得格外突兀。

“朕做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柴桢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瞬间将陈秭归拉回了现实。

岑姊箫的心猛地一颤,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她知道,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缓缓地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兰花的素色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

“陛下息怒,”岑姊箫的语气不卑不亢,带着几分恳求,“民女并非有意冒犯陛下,只是觉得这祭祀之法过于残忍。况且,如今大周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都是陛下您的功劳,上天早已知晓您的功德,又何必再用这等血腥的方式来祭祀呢?”

岑姊箫这番话看似是在为黑牛求情,实则是在暗中讽刺柴桢的残暴。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到柴桢的功绩上,既拍了他的马屁,又暗示他杀牛祭祀实属多此一举。

陈秭归在心中暗暗为岑姊箫捏了一把汗,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顶撞柴桢。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替岑姊箫解围,却被身旁的同僚死死地拉住了。

“陈大人,不可冲动啊!”同僚压低声音劝说道,“陛下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出去只会火上浇油!”

陈秭归咬了咬牙,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担忧,焦急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柴桢看着眼前这个胆敢挑战他权威的女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这感觉如此陌生,却又如此强烈,就像春日里第一缕和煦的阳光,照亮了他原本冰冷的心房。他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这枚扳指通体翠绿,晶莹剔透,是先帝御赐之物,象征着无上的权力和尊贵。柴桢的目光在玉扳指上停留了片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如果他真的下令杀了这头牛,这个胆敢顶撞他的女子,会不会因此而恨他?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绪。他从未在乎过别人的看法,更别说是憎恨。他是九五之尊,生杀予夺,皆在一念之间。然而,此刻,他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并不想看到岑姊箫眼中的失望和厌恶。

“哦?”柴桢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几分探究,仿佛一只正在戏弄猎物的猫,“那依姑娘之见,这祭祀大典该如何进行才算妥当?”他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岑姊箫的神情变化,想要捕捉到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岑姊箫闻言,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她哪里懂得什么祭祀大典的规矩?她之所以站出来,不过是不忍心看着那头无辜的黑牛白白送死罢了。她求助般地望向四周,却发现众人皆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怎么?姑娘方才不是还义正言辞地指责朕的祭祀之法过于残忍吗?怎么这会儿又哑口无言了?”柴桢见岑姊箫沉默不语,心中那股想要逗弄她的欲望更加强烈。

“陛下恕罪,民女只是……”岑姊箫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民女只是觉得,这祭祀之法,应该与时俱进,才能体现出陛下的仁德和智慧。”

“哦?与时俱进?”柴桢挑了挑眉,示意岑姊箫继续说下去,“那姑娘倒是说说,该如何与时俱进?”

岑姊箫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知道自己已经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民女以为,这祭祀,祭祀的并非是形式,而是心意。与其用这等血腥的方式,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