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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念吐了吐舌头,颠颠的回屋了。

生冻疮可是太难受了,她小时候生过冻疮,抓心挠肝的痒,她可不想再经历了。

乖乖的围上围巾,再带上手套,乔念念抱着自己书回自己屋了。

进屋之前,又往灶洞里塞了不少柴禾,保证直到天亮也不会灭。

北风呼啸了一夜,屋内里火炕烧的火热,盖着家里给送来的新套的软乎乎的棉被,乔念念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大天亮,乔念念是被外面的饭香味喊醒的。又一次在心底暗自吐槽这个该死的生物钟,反正也没事儿,多睡会儿不好吗?

罢了罢了,醒都醒了,起来吃个早饭再回来睡回笼觉吧。

回笼觉是睡不成了,这边饭碗还没放下呢,李文秀和陆子文就过来了。

李文秀是南方姑娘,这还头一次见到下雪的光景呢,整个人都激动坏了。

“念念,念念,下雪了,咱们去堆雪人吧!”

最近来往有点儿密切,李文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改口不再喊陆知青、乔知青了,而是一口一个陆大哥、念念的,喊得亲热的很。

乔念念看了看外面已经有一尺厚的积雪,也不知道这俩人是咋踩着过来的,果然是爱好能打败一切。

沈延平看着外面的积雪,抿了抿嘴。

“陆知青,等会儿方便借一下自行车吗?”

陆子文难得显现小孩子心性,团吧了一个雪团子,和李文秀打雪仗。

听到沈延平要借自行车,他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好啊,沈同志啥时候骑自行车,直接去就行了。”

乔念念回屋拿出翻译好的英文书,“那你出去顺便帮我把书给寄出去吧。”

“你不陪我一起去?”沈延平抬眸问道。

乔念念无语,“大哥,你不看看外面的雪有多厚。不去,死我都不去!”

沈延平这次也没有强求,去陆子文那里推着自行车,自己去了。

不过乔念念睡回笼觉的想法还是破灭了,李文秀那叫一个死缠烂打,拉着乔念念出去堆雪人了。

乔念念带着吴桂芬给她新做的兔毛帽子、兔毛围脖、兔毛手套、兔毛靴子。上面穿着家里寄过来的大红棉袄,下面是棕色的厚棉裤,整个人裹得就像是个球。

胳膊都抬不起来,腿也迈不开。堆雪人?呵,浑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睛能灵活运动。

李文秀和陆子文裹得也不相上下,也不知道两人是咋行动还这么灵便的。

不情不愿的跟两人出了门,没想到外面还挺热闹的。

小虎和小花一群孩子也裹得像是一个个小肉球一样,在雪堆里打雪仗。

小虎一个雪球没有瞄准,直直砸在乔念念身上。不疼,只是雪花在兔毛围脖上散开,留下一缕寒意。

下一秒,小花抄起一个雪球就往小虎身上砸去。

“小虎!你居然敢砸老大,居然敢对老大不敬!”

乔念念无语,这孩子记性都这么好的嘛?那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没忘呢。

乔念念不知道的是让孩子记忆深刻的不是那番英雄言论,而是那几颗甜滋滋的大白兔奶糖。

乡下人,一年到头还不见得能吃两口糖呢,自然是印象深刻了。

李文秀狐疑的看着乔念念,“这孩子咋叫你老大呢?你对他们做了啥?”

“没啥,堆你的雪人吧!”乔念念翻了个白眼。

陆子文没有问其中的原委,不过一脸含笑的看着乔念念,看的乔念念有点儿社死。

那边小花还在高谈阔论的教育小虎,小虎也为伤了老大自责的低下了头。

乔念念扶额,这简直太社死了。从兜里摸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分给一众孩子。

“糖好吃吗?”

“好吃!”

一众孩子甜甜道。

乔念念露出一个慈善的微笑,“答应念念姐,以后都不喊我老大了,那念念姐就再一人给你们一颗奶糖。哦不,一人两颗。”

小花一脸纠结,“老大,为啥啊?”

乔念念脸色一沉,“嗯?小花是不想吃糖了吗?”

“念念姐,念念姐,我吃糖,我以后再也不喊你老大了。”小虎举着胖乎乎的小手说道。

乔念念的脸色立马转阴为晴,从兜里掏出两颗奶糖,交给小虎。

“小虎真棒!”

剩下几个孩子一见小虎都领到糖了,一个个抢着喊乔念念,念念姐。

乔念念满意的给孩子们分了糖果,最后小花也屈服在奶糖下面,喊了念念姐。但她实在是不理解,被人喊老大多威风啊,她就想被人喊老大。

乔念念揉搓着小花的小脑壳,一脸假笑。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多么社死的称呼。”

尤其,是被你们一群孩子叫出来的……

那边,李文秀和陆子文已经开始滚雪球了。滚个大雪球当做雪人的肚子,再滚个小雪球给雪人当头。

一群孩子见此,纷纷加入堆雪人的大军。

一个大雪人身后还跟了四个小雪人,一边两个,颇有些威风凛凛的意思。

小花脑子又开始活跃了,解下小虎的围巾围在最前面那个大雪人的脖子上。

乔念念和李文秀、陆子文三人正四处搜寻材料给雪人做装饰呢,一个不注意,小虎的围巾就到了雪人身上。

“郑小花,你咋那么能整幺蛾子呢!快点把人家小虎的围巾还给人家!”

郑嫂子的一脸怒气的看着小花,要不嫌冻脚,破鞋篓子指定已经飞在小花的屁股上面了。

乔念念闻声抬头,就见小虎的鼻涕泡已经冻出来了。

可在郑嫂子怒气冲冲的冲过来要拧小花耳朵的时候,小虎却挡在小花面前。

“婶婶,你不要打小花,是我要把围脖子给雪人带的,我不冷。”

郑嫂子看着小虎冒出来的鼻涕泡,一阵无语,不冷你倒是别流鼻涕啊。

郑嫂子和丈夫郑大山结婚六七年了,就小花这么一个闺女,平日里疼的紧,要不小花也不能成孩子王。真要打孩子,郑嫂子也不舍得。

一脸不悦的薅下雪人脖子上的围巾,甩了甩,又给小虎重新套了上去。

围脖上刚才沾的雪水,哪能彻底甩干净呢。围脖一到小虎脖子上,一滴水珠就顺着脖子滑了下去,冷的小虎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