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藏,人们谈之色变的除了鬼之外,还有就是起尸。
相信很多去过西藏的人都有这样一种发现:那就是你发现西藏这面的本地住户包括一些外地新迁来的住家,他们都把进出的房门设计成那种低矮的框架结构。不知道的人都会觉得很纳闷,这是为什么呢?人要是进入那多不得劲啊!其实他们不懂,他们要是懂了,想必对起尸也就了解了。
说到起尸,人们不禁一哆嗦。但是也有人问,什么是起尸啊?起尸是怎么回事?
起尸在藏语里面叫弱郎。我们一般把起尸又叫做行尸。起尸是指人死以后在还没有处理尸体之前,再起来到处祸乱,危害活人的举动。叫做起尸。起尸,不明就里的人也有人把他称之为诈尸,其实那并不是诈尸。而是人在死亡非复活体也不是诈尸状态下的一种境界。我们把这种境界叫做起尸。
一般来说,起尸并不是突发性的,而是事先皆有预兆。那些将要起的尸,其面部膨胀,皮色呈紫黑,毛发上竖,身上起水泡,然后缓缓睁眼坐起,接着起身举手直直朝前跑去。所有的起尸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会讲话,不会弯腰,也不会转身,连眼珠子都有不会转动。只能直盯前方,身子也直直往前跑。假如起尸要是遇上活人的话。起尸便用僵硬的手“摸顶”,使活人立刻死亡的同时也变成起尸。这种离奇而恐怖的事情只限于活人之身,对别的动物则亦无效。
人们常言起尸具有五种类型:第一类是肤起,第二类是肉起,这两种类型的起尸,是由其皮或肉起的作用。第三类叫做“血起”,此类起尸由其血所为。这三种起尸较易对付。只要用刀、枪、箭等器具戳伤其皮肉,让血液外出就能使起尸即刻倒地而不再危害人了。第四种叫做“骨起”,即导致这种起尸的主要因素在其骨中,只有击伤其骨才能对付。第五种则叫“痣起”,就是使他变为起尸的原因在于他身上的某个痣。这是最难对付的一种起尸,尚未击中其痣之前四处乱闯害人。所以只能诱歼而无法捉拿。
说到这里,相信你已经了解了吧!起尸就是这么一回事,人们设计那些低矮的房屋,就是为了防止夜郎闯入的。
扎珠且讲了那么多,我和上海佬、小甘肃把它当做常识一样很是认真的听着。此时,外面已经黑透了,我们在这个不是很大的山洞里面避风休息的吃着晚餐。
“看来,你们这西藏的起尸闹得挺严重的。”
扎珠且道:“何止是严重啊,你有所不知,从前,我们这一个寺庙的主持死了,全寺僧众将其遗体安放在本寺经堂里,然后大家排坐殿内昼夜诵经祈祷,连续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就在第三天晚上,那些念得精疲力尽的僧众忍不住个个倒地睡去,鼾声如雷。其中一个胆小的小僧因恐怖之心毫无睡意,目不转睛地盯着主人的遗体。下半夜,他突然发现那僵尸竟坐起来了。小僧吓得忘了喊醒众僧,拔腿冲出门外,反扣庙门只顾自己逃命去了。结果,全寺几百僧众一夜之间全变成了起尸。幸亏他们冲不出庙门,只是在庙内横冲直撞,闹得天翻地覆的。后来,一位法力无边的隐士发现了那不可收拾的场面,他身披袈裟,手拿法器,口念咒语,单身一人来到庙前,打开寺门跳起神舞,边舞边朝前缓缓而行,众起尸也在他后面边舞边紧紧跟上。他们渐渐来到一条河边,隐士将众起尸领上木桥,然后脱下袈裟抛到河里,于是,起尸们纷纷跟着袈裟跳入河心再也没有起来。”
“真的假的?”小甘肃眼睛都不眨的问。
“寺庙里那些僧人都死了。”
“嗯!”
“假不了的,那寺庙现在被雪压塌了。”旁边的另一个喇嘛说道。
“哦!你也听说了。”
“何止听说,我们喇嘛都知道的。”
“噢!”上海佬说道:“看来这起尸挺邪门啊!”
“邪门是邪门。可人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成起尸呢?”
众人都摇摇头,没有能解释清楚的。这就好像,人为什么有灵魂,是无法解释的。最后我们随便吃了一些压缩饼干,喝了一些水,在火堆旁烤了一会火后钻进自己的小帐篷睡觉起来。
第二天,我们继续朝着南迦巴瓦峰前进。四周的雪山白茫茫的直刺人的眼睛。不得已,我们纷纷戴上了上海佬预备的防护眼镜,免得强烈光照和紫外线伤害眼睛。
背包里面的东西重的要命,我几次想要休息,都被上海佬拉着硬是走了。过了晌午,我们终于停留在一座高高的山尖上。在这座山尖上,我们坐在雪上,向四周看去,只见视野里,满满当当的都是被大雪覆盖的崇山峻岭。
直到了这里,我才知道人类是多么的渺小啊!
当你在人群中时,就感觉人挤人,人怎么就会那么多,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到了这里,我们整个人愣住了……什么大啊,阔啊,广袤啊!统统不在话下。
只见在眼睛里,都是银装素裹的大地啊,河流啊,广阔的一望无垠。整个天底下,只有我们几个是活物,剩下的,都原汁原味的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我情不自禁高声喊道:“啊!”连声音都豁达得不带一丝改变的。
走了这么久,我们也累了,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山尖上面,看着大自然的丰功伟绩我们休息着。欣赏着蓝天白云,欣赏着银装素裹下的山川河流。久久,久久,我那颗激动起着涟漪的心才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真是想不到啊,这里的风景会是那么美。”小甘肃手里捏着雪球,向远处一抛的说着。
“是美啊,东家,我就没有见过这样的雪景。”
“美吗?”我问。他们说当然了,我笑道:“他们当然美。可这也就是相对于现在这种晴朗的天气而言。”
在一旁的扎珠且说道:“这里美是美,可要是来了大风,你就看看吧,把你整个人都能吹飞。”
我也不敢想象,像在这样的晴天里,这里的风景固然好。可要是起风了,变天了,在这样的高海拔,又缺氧,冷得要命的环境里,会是怎样一种状况。
坐了大概半小时,德仁上师起身了。他说道:“都走吧,在不走一会太阳下山了,起风我们可就麻烦大了。”
上海佬问道:“上师,我们现在要怎么走?”
“下山。”德仁上师干练的声音回答。
“下山。”上海佬不解的问:“我们要去南迦巴瓦峰,这才上山,我们怎么又就要下山了。这么走,我们能走到哪儿?”
德仁上师也没有回答,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背着背包,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厚厚的积雪下山而去。
“不要问了。现在他是向导。”我拍拍上海佬的肩膀,道。
“东家。这上山下山的,都要累死了,这么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上海佬埋怨着。
扎珠且说话了,他说,我们临出发之前,德仁上师查看了一晚上的地图,做了一个晚上的准备。你们跟着走就是了,要是怕走冤枉路,那你自便。
扎珠且这样一说,上海佬没词了。我也是脸被说的绯红,更不好意思问别的了,只好闷头走路。
从山上看山下,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巴掌大一点的地方有些灰褐色,只是不知道那里会是什么。可我们现在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走到太阳西斜了,眼看着离天黑不远了,我们好不容易在一道矮梁上坐下来喘口气。我就问道:“上师,我们要去那里吗?”我嘴说着,手指朝着南方渐大的灰褐色问。
上海佬点点头:“那是巴哥庄。今天我们要到巴哥庄过夜,所以大家行动要快一些,不然天一黑,风一来,我们就要遭殃了。”
“原来那是一个庄子啊!”我说道:“没想到离拉萨这么远了,又在这穷山恶水的山沟里还有住户,真是想不到。”
德仁上师:“这种地方,是没有人知道的。他们在这里住,是西藏版图上没有的地方。”
“西藏版图上没有,那什么意思?”
“他们属于黑户。”
“黑户?”
德仁上师点点头,道:“他们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在西藏,是没有人承认的,政府也没有人知道。”
“那怎么会这样?”我问:“难道他们是非法进入的黑人黑户?”
“不。他们这巴哥庄存在就已经一二百了,又处在大山深处腹地,况且他们一般都自食其力,从不和外面人交往,俨然这就是一个单独的世界。要不是我在西藏法典上看到,他们这个世界,可能还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噢了一声。疑虑的问道:“那会不会处于原始时代?”
德仁上师仰望着远处的天空良久,道:“谁知道呢!所以一会我们要是进到村子里面了,千万要小心,更不要单独行动。”
我们听了德仁上师的话,回答了一声嗯。就这样,一路无话可说的我们又出发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目标,就只能奋勇向前了。就怕人一天混混沌沌,没有目标的胡乱混日子。我们就是这个道理,现在德仁上师给我们指明了方向,我们不用催促的急忙向巴哥庄走去。
五个小时过后,我们终于来到德仁上师所说的巴哥庄了。只是到了庄里,我们也愣住了。只见这个巴哥庄在不明的月光下,到处是西藏原始居民居住的低矮房屋,这些房子大都破烂不堪。
现在也不知道是几点了,这个庄子里面居然连一点光源都没有。给人一种死寂的感觉。
“这里会不会没有人啊?”扎珠且这样说着,我们跟在他的后面走去。
可是,没走几步,我们眼前出现一个站在月光下朝着月光吸收月气的人。这人四肢僵硬,眼珠子不动,脸上都是紫色的对着月光。
见了这模样,我们几人吓得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我心里的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眼前此人是人吗?
我的想法刚刚产生,眼前这人居然肢体僵硬的一动,目光看向我们。我们吓得一哆嗦赶紧后退几步。可就在这时,德仁上师声色俱厉的突然喊道:“都退后,这是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