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计行之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计行之挣开许君言的怀抱,来不及思考昨晚是什么时候被许君言给反抱住的——他急急忙忙地换好了衣服,转身将许君言给推醒。
只有一个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计行之的房间——邹琴。
都怪计行之昨晚色令智昏,又加上喝了点酒,完全忘了这茬事。
他刚解散,还有不少后续的事务要办,因此今天邹琴一定会来找他谈事情。
许君言昨晚醉得厉害,被计行之一把推醒后便愣愣地坐了起来,眼神迷茫。
“……怎么了?”许君言低沉着嗓音说。
“我经纪人来了。”计行之轻声道。
话音刚落,计行之的电话便响起了,果不其然是邹琴打过来的。
计行之和许君言对视了一眼,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邹姐。”计行之调整了一下声线,试图让邹琴认为计行之是被这通电话给吵醒的。
“你刚起床吗?”邹琴成功地被计行之给忽悠过去了,隐约间还能听见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对,”计行之说,“邹姐找我有事吗?”
“是有些事,我已经在你门口了,你开下门。”邹琴说。
“好的,稍等我一会。”计行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要不回避一下?”许君言已经缓过神来了。
“你先找个地方躲一躲。”计行之环视四周,寻找着可供成年男子藏匿的地方。
窗外?大可不必。
衣柜?风险有些大,万一邹琴要帮他搭配衣服的话就完蛋了。
卫生间?似乎只有这个选择了。
许君言也明显地和计行之想到一处去了,他抓起自己的随身物品,蹑手蹑脚地走进卫生间,悄悄地反锁上了门。
计行之麻利地整理了一下床铺,叹了口气。
怎么整的跟偷情似的。
收拾好后,计行之便给邹琴开了门。
“怎么这么慢。”邹琴皱着眉抱怨道。
“睡懵了,让你久等了。”计行之向她道歉。
邹琴边走边和计行之说:“我先和你说一下微博运营的问题:你的微博名称需要在近期更改一下,我帮你选了几个新的Id,或者你若是想要原来的名字也行,只不过那个Id被别人占了,我还要去和对方沟通……你桌上怎么有两杯酒?”
邹琴停住脚步,神色疑惑地看着计行之的桌子。
计行之暗道不妙。
刚才尽顾着收拾床铺了,忘记处理昨晚的“作案痕迹”。
“昨天刚解散,心情不太好,就喝了一点酒。”计行之解释道。
“那为什么有两杯?”邹琴追问,“你是和谁一起喝的吗?”
“没有啊,”计行之狡辩道,“我拿两个杯子互相倒酒玩,听说这样更能醒酒。”
“没听说过。”邹琴半信半疑。
计行之赶紧转移话题:“你给我选了什么Id啊,我看看?”
邹琴坐了下来,给计行之看她的手机备忘录,“这几个名称都没有被注册,一个是 ' 演员计行之 ' ,但你以后要多栖发展的话,这个Id就有些局限。另一个是 ' 计行之0423 ' ,把你的生日加上去,但看起来有点怪。”
“就直接把我的名字用作Id吧。”计行之说。
“你的名字已经被抢注了,”邹琴说,“不过也没关系,抢注的那个人刚好是你的粉丝,我去沟通一下,把Id使用权买过来就行。”
“麻烦你了。”计行之说。
邹琴又和他说起了不少合同上的事,紧接着便讲起了后续的通告安排,听得计行之都有些坐立难安。
一想到许君言还躲在他这里,计行之就感到心虚。
时间拉得越久,暴露的风险也就越大。
毕竟邹琴一大早就来找计行之谈事,可见他们解散后事务繁忙,估计许君言那里也有一大堆事亟待处理。
现在许君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硬生生地被困在一亩三分地,计行之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太远的事情就先不说了吧,”计行之打断了邹琴的絮叨,“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准备一下下午的采访。”
邹琴想了想,“差点忘说最重要的事了,秦兰筠导演把她的电影剧本发给我了,她说希望你亲自过目一下,再决定要不要接她的戏。”
计行之来了兴趣,“秦姐要建组了?什么时候?”
“下个月,”邹琴说,“说实话,只要不出什么天理难容的意外,这个剧本你没理由拒绝,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没这么好的机缘……”
眼见着邹琴又滔滔不绝了起来,计行之连忙道:“我抽空看一眼剧本,没问题的话就亲自给秦姐答复。”
“行,”邹琴点点头,“那我走了,下午两点小颜会带你去录制采访。”
计行之如释重负,“好的,我知道了。”
邹琴走到门口,又忽地转过身,“我借个卫生间啊。”
“等等!”计行之警铃大作,快步向前挡住卫生间的门。
“怎么了?”邹琴不解。
计行之转了转眼珠子,头脑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用地想到了说辞:“我这的卫生间下水道堵了,昨天刚给酒店报修,结果到现在维修工都还没来。”
“堵了?严重吗?”邹琴皱起眉。
“一股异味。”计行之怎么夸张怎么说,他知道邹琴有些洁癖,从这点出发最容易劝退她。
果然,邹琴一脸嫌弃地说:“那你催一下前台,让他们赶快叫人来修,或者你换个房间也行。虽然说你明天就退房了,但这也太影响入住心情了。”
“说得对,”计行之应和着点头,“我这就给前台反映一下。”
说罢,计行之便转过身,准备去打电话。
邹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瞪大了双眼。
邹琴叫住他:“行之,你过来下。”
“来了。”计行之还以为邹琴是忘了什么事。
“你转过身。”邹琴严肃地说。
“怎么了?”计行之照做。
“你脖子是怎么了?”邹琴问,“怎么有块红了?”
“什么?”计行之心跳加速。
“你别动,我给你拍一张,你自己看看。”邹琴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计行之接过邹琴的手机一看。
好明显的一个吻痕。
百分之百是许君言干的好事。
“昨晚有一只蚊子……”计行之编道。
“现在是冬天。”邹琴戳穿了他。
“昨晚有一只无比顽强的蚊子,”计行之眼神坚定地说,“估计就是被它咬的,我昨天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它打死,尸体应该还在垃圾篓里,我给你找找……”
“不用了不用了,”邹琴摆摆手,“你记得下午用遮瑕给挡一挡,不然别人还以为是什么草莓印呢。”
其实真的是草莓印,计行之暗暗吐槽。
闹完这场小插曲,邹琴总算是毫无负担地离开了,计行之简直有些双腿发软,于是他无比疲惫地趴在了床上。
“出来吧。”计行之有气无力地对许君言喊道。
下一秒,许君言就走了出来,他似乎也在忙自己的事情,拿着手机不断敲着字。
“你经纪人也找你了吧?”计行之问他。
“嗯,”许君言点点头,“我和他说我在外面吃早饭。”
“那你快回去吧。”计行之说。
“这么着急,赶蚊子呢?”许君言笑着摸了摸计行之的脖颈。
计行之倒吸一口凉气,“别碰了!都怪你,好端端的留什么印记。”
许君言凑近他,解开了衣服最上方的扣子,“你也留一个。”
“我留什么……”计行之话是这么说,但看着许君言送上门来的颈部,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于是计行之轻轻地在许君言的锁骨上啃了一下,留下了一串泛红的牙印。
许君言笑着,捧起计行之的脸吻了一下,随后便收拾好衣物,离开了计行之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