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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也是无语,这都收了摊了,还会被抓到退货。

周围看了看,老伙计都没在,只能先拖一会儿,不行再叫人了。

反正退钱是不可能退钱的。

卖老货的,底线必须守住,死可以,退钱不行。

图乾知道老汉是误会了,让褚枫先松手,

“大爷,我们不退货。上次她在你这买的玉人还有吗?我们想再买两个送人。”

“啊,不是退货呀。”

老汉终于放松下来,“你这女娃,上来就抓人,眼神可凶,也不说干什么,可吓死俺老汉了。

我这刚收好摊,你们要挑东西,自己翻吧,翻完给我收拾好就行。”

说着,老汉就把他小三轮车上的小桌子卸了下来,露出来车斗里的两个大袋子。

图乾高兴,能不能达成汉代辟邪三宝的目标,就看这一下子了。

“谢了大爷,我多买点东西,一定不让您白等我们。

挑完了我也给您收好。”

摆摊这事图乾熟,无论是帮王红军师父,还是老丈人,他都干过。

拿出摊布铺在桌子上,图乾就把一个袋子里的东西,全倾倒在了摊布上。

然后老货放一边,不是老货的,再重新收回袋子里。

也亏了老汉是卖玉器和各种杂件,没有怕磕怕碰的,不然老汉不能收的这么随便,图乾也不敢这么干。

一个袋子翻完,老货有三件,但是没有玉司南和冈卯。

反倒是有一个汉代工字佩。

只可惜是青玉的,与之前和田白玉的翁仲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好在品相上保存完好,工艺上也是棱线顺畅,抛光精细,算是个小精品,能值万八。

图乾砍到五千成交。

给老汉收好装车,图乾又开了第二个袋子,这次终于让他找到了司南和冈卯。

无论从玉质还是工艺,都可以和之前的翁仲匹配。

更妙的是,冈卯断了半截,司南也缺了个角,太适合图乾了。

最后图乾一万拿下。

火车软卧卧铺上,褚枫趴在上铺,看着图乾对着两个玉器残器小件嘿嘿笑,实在是理解不了。

“这两个破烂有什么好的,我看还不如那个五千块钱的小方块呢。怎么就价格差不多呢?”

图乾招手,“下来,师父给你讲讲。”

褚枫白眼,他现在对图乾自称师父已经懒得反驳了。

磨蹭了一会儿,褚枫终于下地,抱怨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让我一个小姑娘睡上铺。”

“我这是教你尊师重道,坐下。”

图乾托着司南和冈卯道,“等回去,这两个小东西,让我馆里的研究员修一修,然后和翁仲穿在一起,一套辟邪三宝就成了。

现在师父就给你上第一课,为什么有的玉器,残了也值钱。有的玉器,完好他也不值钱。”

这里,图乾吹牛逼了,缺失的部分哪里修的好啊。

也就是褚枫这会儿不懂,将来明白了,一定会怀疑的。

说着,图乾又拿出了工字佩,

“咱们对比着看,司南和冈卯的颜色纯正,这是和田白玉。

而这工字佩,则是色泽碧青,这是和田青玉。

从玉质价值上讲,和田白玉要高于青玉。

这也就是判断玉器价值的标准之一,玉质。

另外一点,就是稀缺性,这种高级别的玉司南和冈卯,因为身份等级和工艺难度大,非常稀有。

而工字佩的存量就大多了。

无论是什么品类的收藏,都讲一个物以稀为贵,所以,工字佩虽然完整,也不如这两个残件价值高。

你看我入手的价值差不多,其实工字佩也就值个万八,而司南和冈卯,残缺状态都能值个几万,修好了,那就更不得了。”

褚枫点点头,“上次讲玉翁仲的时候,玉司南和冈卯你也说了。

这工字佩是怎么个事,你给讲讲吧。”

图乾笑,这就上套了。

咳了两声,图乾皱眉,“哎呀,师父口干啊。”

褚枫佯做不懂,也皱眉道,“口干,那怎么办,嘴一个?”

我尼玛!

图乾气的,抄起地上的皮鞋就要打。

褚枫逃跑,哈哈乐着买水去了。

一口茉莉蜜入喉,图乾顿觉爽快,

“这工字佩啊,最早见于周代,属于【琚】的范畴,常与其它玉佩组成玉佩组,是配饰,也用来撞来撞去发声。

算是配角、小弟、气氛组。

因为其造型象征天地阴阳的和谐统一,被视为吉祥,有辟邪、保平安的寓意。

到了汉代,工字佩独立了出来,成为了具有时代特征的辟邪压胜玉器。

据说,这还跟汉代道教流传有关,工字佩也算一种道教法器。但这方面,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历史咱们说了,在看汉代工字佩的时候啊,我们还是要从形制和材质入手。

工字佩呈正方形或长方形,一般边长不超过三厘米,多采用上等和田玉制作。

暂时就讲真么多,你先消化着。”

到了最后,图乾就开始敷衍了,他想看看褚枫的反应。

褚枫点头,“我倒是都记住了,可是我有问题。”

“说。”图乾点头。

褚枫也干脆,“怎么判断工字佩是汉代的,还有怎么确定是不是上等和田玉。

别说上不上等,是不是和田玉,我也看不出来啊。”

图乾咧嘴嘿嘿笑,“的确,断代、玉质鉴别都是关键,不但如此,还有工艺鉴别。

这些都是重点,也都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

想学么?想学拜师啊。”

褚枫白眼,“内容多,不讲就算了,工字佩怎么佩戴总可以说说吧。”

图乾点头,“这个没问题,古代一般都佩在颈部或腰部。现在无所谓了,可以当吊坠,也可以串在手串上,哎……”

褚枫一把抢走了工字佩,扔下一句,“这个归我了”,便爬到上铺去了。

图乾摇头,给她就给她吧,也不是多稀罕的东西,馆里不缺。

火车上摇晃了一夜,转天回到雷蒙博物馆,羽月就找到图乾,

“馆长,定香姐说,另一条船四天后到。”

看到小巧的羽月,褚枫有些吃味,原来图乾这货喜欢小号的,我这该死的大屁股哟。

图乾哪里知道褚枫心里的小九九,直接电话联系张宇,把接船的事扔给了对方。

他明天去轮蹲的飞机,无法亲自处理这事了。

仓库里没有信号,把手机给了羽月后,图乾直接带褚枫来到了仓库。

经过陶瓷区的时候,正遇到马老和公孙锋在研究雍正仿哥窑的贯耳瓶。

“师父,这是褚枫,我新收的徒弟。褚枫,叫师祖。”

说完,图乾又低声对楚枫道,“你师祖和你爷爷平辈,叫声师祖你不吃亏。”

这样,一脸通红的褚枫才算叫了人。

马老笑着说好,“你这一天忙的不见人,这徒弟我也帮你带吧。”

马老相信图乾的眼光,人带来他就接受了。

不想,图乾却摇头,“师父,褚枫的天赋在玉器,我先把她玉器教会了,瓷器的话,看她的悟性了。”

马老也不在意,点点头道,“可以,小锋现在瓷器基本上没有问题了,现在就是缺少实践了。

什么时候你不忙了,咱们祖孙三代出去转两圈,让小锋实战一下。”

马老这是憋久了,想出去透气了呀。

图乾心里偷笑,却也觉得师父所说在理。

他前一阵考教了一次公孙锋,单讲知识储备,还有摸底的技法,已经可以出师了。

不过他们三个出门,各地商家有的哭了。

“好,我这次从英国回来,咱们就出发。

对了褚枫,这是你大师兄,公孙锋。”

平辈叫师兄,褚枫的心理负担就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