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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萧决岭自己预想的一样,一整天他都没能从养心殿里出来,直到傍晚时分,他才跟着几个大臣一起出了宫门。

分别时,几个大臣看他的表情都掩着欲言又止,他没在意,浅笑一声,随即上了马车。

“梧桐巷子。”萧决岭轻声道。

马夫一怔,随即驾马朝梧桐巷子去。

明王府不在梧桐巷子,相反的,明王府离梧桐巷子很远,一路都沉默着,只剩下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萧决岭靠在马车内壁,微闭双眼,心中却思绪万千。

果然如他所料,皇帝想暗中料理了工部,把造船款贪污的事情压下去,今日召他进宫,便是同大臣们商量此事。

今日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怀王跟工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皇帝压下这事,便是要保下怀王,当时养心殿内就吵翻了天,有为怀王说话的,也有主张严惩的,吵吵嚷嚷一整天,最后还把皇帝给说烦了。

萧决岭其实一直没怎么说话,皇帝今日让他来,不过是告诉他,这件事从他这儿起来,便要从他这儿结束,皇帝已有定夺,他不要多嘴。

所以当时皇帝问他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全凭父皇做主。’

可这件事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那么多心思。

马车终于停在了梧桐巷子口,萧决岭下了车,站在马车旁边,不远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男人,对于萧决岭的到来,他似乎早已预料到,并且已经等候多时。

萧决岭抬手招来了宿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宿风便离开了。

萧决岭朝梧桐树下的男人走去,嘴角噙着笑,主动开口,“宫里春芳殿的梧桐最好,听说每到梧桐花开时,皇帝都要去春芳殿,管统领觉得,跟宫里的比起来,这一棵如何?”

管睢眼里闪过一抹黯然,面色戚戚,完全没有骁骑营大统领的威严,对于萧决岭的问题,他道:“春芳殿的梧桐固然好,只是这一棵,是属于我的。”

“明王殿下今日亲自登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管睢又道。

“本王是来道谢的。”萧决岭直言道。

管睢有些诧异,“道谢?”

“本王已经听说了,皇帝派本王南下东南府之时,你替本王说了话。”萧决岭说得恳切,“事后又安插人在护军里,保护本王的安危。”

萧决岭已经查明,当时他在驿站缴获的那张空白字条的密信,便是传给管睢的。

管睢听了,心中没有任何波澜,淡淡道:“殿下言重了,下官不是帮你,只是受人所托。”

萧决岭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本王欠你一个人情。管统领情深至此,母妃泉下有知,必定——”

“你知道了?”管睢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人也跟着变得警惕起来,“你怎么能会知道?”

萧决岭坦然一笑,“管统领,咱们进去说吧。”

虽然周围没什么人了,但难免不会有人看见,管睢点头,“进来吧。”

管睢是骁骑营大统领,住的府邸却只是一个二进的院子,他没有妻子,也没有小妾,连伺候的丫鬟奴才都只有几个。

坐在客厅内,萧决岭打量着周围的陈设,不难看出管睢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屋子里的摆设极其简单,甚至都有点寒酸了。

“梅老太爷告诉你的?”管睢率先发问。

萧决岭喝了一口茶,摇头,“之前本王曾与大统领在明王府巷子口擦肩而过,你向来不参与党争,你出现在任何地方,必然有道理。”

“事后本王让人查过,这些年你一直暗中保护梅府,虽未曾登门拜访,在你安插在梅府的眼线不少,梅府与你并无利益往来,能让你这样费心照看,只因一个情字。”

“本王听说,当年你和本王的母妃原本是要定亲的。”

萧决岭话音落下,管睢沉沉闭上了眼睛,半晌才睁眼,眸子里满是对往事的怀念。

“我当年差一点就能娶到芳仪的。”说起往事,管睢心中钝痛难忍,“我无父无母,在骁骑营一路打拼,只为了挣一个像样的家底,能让你外祖父放心把芳仪交给我。”

“可当我坐上骁骑营统领位置那一天,陪皇帝微服出巡,他见到了在灯会上大放异彩的芳仪,转头就让人去打听,等我知道的时候,宣旨的太监已经朝梅府去了。”

那年的梅芳仪在灯会上风华绝代,才情让京中大儒都为之赞叹,也让皇帝一见倾心。

“原本第二天,是我和芳仪约好上门提亲的日子。”

谁知命运弄人,皇帝的旨意抢先一步,梅芳仪身上没有婚约,梅家人虽然不愿意把女儿推入火坑,可皇命难违,不得不将人送进宫。

那时候管睢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听说皇帝很宠爱仪嫔,想着心爱的人过得好,他也就罢了,后来又听说仪嫔有孕,他也彻底放下了。

可谁知没过几个月,他从岭南府回来就听到了仪嫔产下皇子撒手人寰的消息。

他恨,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手刃了皇帝。

他真的想过,差点也付出了行动,可正在他密谋的时候,仪嫔的贴身宫女找到了他,交给了他一封梅芳仪的手信。

那手信是梅芳仪弥留之际用尽力气写下了,上面只有两个字——拜托。

“那时候我挺厌恶你的,要不是你,芳仪说不定也不会死。”管睢坦然,一点不遮掩,“但你跟她太像了,越长大越像,我没办法无动于衷。”

所以他故意放水,帮梅家把人放在萧决岭身边保护他,暗中也为萧决岭多次挡下皇后的暗杀,否则小时候的萧决岭,哪就那么命好了?

这些事萧决岭小时候不知道,后来也有所怀疑,不再是朝廷权力内圈的梅家是怎么把手伸进后宫还不让人察觉的,现在他明白了,因为有管睢这个骁骑营大统领暗中帮忙。

“大统领之恩,本王铭记在心。”萧决岭拱手道谢。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是芳仪的孩子。”管睢却抬手表示不必,“如今你羽翼丰满,我也算不负芳仪之托。”

“你已经参与夺嫡了?”管睢又问道。

萧决岭不置可否,“母妃拼死生下本王,难道是要让本王任人鱼肉吗?”

“皇帝忌惮着你的命格,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把储位立在你身上。”管睢好心提醒道。

对此,萧决岭耸耸肩,“本王会让他没有选择的,大统领愿意——”

“我没那个本事。”他话没说完,管睢立刻打断了他,“你走吧。”

逐客令已下,萧决岭即便还有再多话,也只能起身告辞。

管睢看着萧决岭离开的背影,心里暗自落寞,真像啊,他身上有芳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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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萧决岭回到王府已经入夜了,回来的路上他看见街边有卖糖葫芦的阿婆,便给路晚岑买了两根。

陈复起见自家王爷拿着两个糖葫芦回来,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该不该告诉王爷今天他听到的话呢?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最终决定告诉萧决岭,也好给他一个警醒。

“阿岑呢?在用晚膳?”萧决岭问。

陈复起跟在他身后,“路侍卫说等你一起呢。”

萧决岭点头,加快了脚步。

“王爷,奴才有话要说。”陈复起深吸一口气,开口,“是关于路侍卫的。”

闻言,萧决岭猛的停下,“什么?”语气非常不善。

陈复起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心一横便把今日听到的话告诉了萧决岭。

萧决岭听到路晚岑说要走的时候脸立刻就黑了,可听到她说要阉了自己,立刻又忍俊不禁。

陈复起:“王爷,你怎么还笑了?路侍卫这...她一向言出必行的。”

萧决岭:“阿岑这样,说明她在乎本王,她这是醋话。”

要是路晚岑一声不吭的走了,他还得怀疑她究竟对自己有没有感情,现在知道了路晚岑占有欲这么强的一面,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喜欢本王,爱本王,所以才容不下本王身边有别人,知道吗。”

“是这样吗?”陈复起不解,难道因为自己是个太监,所以才格外在意?

萧决岭本来还因为管睢的拒绝有点不开心,现在可不一样了,回长信院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路晚岑还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厥词已经被萧决岭知道,此刻她正坐在饭桌前,对着一桌子好吃的流口水。

丫鬟让她先吃,可等人的话都放出去了,怎么能出尔反尔。

或许,她可以偷吃一口?

面前就是一只鹅腿,看上去肉质紧实有嚼劲,闻着香气扑鼻味道鲜,她就偷吃一个。

趁着丫鬟转身端菜的功夫,路晚岑把魔爪伸向了那只鹅腿。

“本王抓到一个偷吃的小贼。”

路晚岑被他一吓,鹅腿哐当落在了桌子上,然后咕噜滚下了桌子。

“啊...鹅腿...”她惋惜不已,转头瞪向罪魁祸首。

萧决岭笑着从身后把糖葫芦拿了出来,“本王的赔礼。”

路晚岑就是个没骨气的,当场就不追究了,咧着嘴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先用膳,待会再吃。”

晚膳后,萧决岭去书房待了一会,路晚岑被他挟持着坐在一张椅子上,他在干活,她就坐在一边吃糖葫芦,还好心的问他要不要吃。

结果萧决岭转头,钳着她的下巴把她嘴里扫荡一空,“甜。”

嘴唇的余温还很明显,路晚岑脸颊爆红,险些没拿稳手里的糖葫芦。

她没说话,不好意思的别过头继续吃。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路晚岑是一句话没说,就怕把萧决岭撩拨到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天色渐晚,萧决岭终于处理完了手头的事,转头看见路晚岑正在打瞌睡,“困了?”

路晚岑清醒过来,点头又摇头,“我想吃西瓜,用井水湃过的。”

“天气要转凉了,不要吃那么多冷的。”萧决岭驳回了她后面的请求,让人抱来了一个常温的西瓜。

路晚岑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西瓜,略显失落。

萧决岭见状,拿起一块喂到她嘴边,她轻轻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口中弥漫开来。

“味道如何?”萧决岭问道。

“还不错。”路晚岑微微一笑,眼睛亮亮的,

大半个西瓜都进了路晚岑的肚子,萧决岭怕她撑着,带着她在院子里走了好一会儿,见她已经困了,这才往回走。

两人第一次同时清醒着躺在一张床上,路晚岑不好意思,背对着萧决岭。

萧决岭强硬的把人翻过来搂在怀里,低声说道:“我不会娶别人的。”

不等路晚岑反应,萧决岭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路晚岑蓦然睁大眼睛,挣扎都忘了,好歹打声招呼啊。

萧决岭的吻从来都是极具侵略性的,此刻更是要把路晚岑嘴里的空气都掠夺,让她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她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萧决岭却揽着她的后背把她牢牢困住,随即放缓了攻势,温柔的舔着路晚岑的上颚,时不时挑逗一下她的舌头,手上的力道也愈大发了起来,恨不得把路晚岑揉搓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萧决岭终于把人放开了,路晚岑嘴唇通红,微微喘息,脸红得要滴血。

萧决岭捧着她的脸,轻笑:“喜欢吗?”

“你——”路晚岑害臊,“不知羞的吗你?”

“你舒服吗?”萧决岭不死心,接着问。

“你不要说了!”路晚岑把人一推,脑袋埋进了被子里,拒绝跟萧决岭说话。

可萧决岭正兴奋着呢,哪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又把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不依不饶的问:“不舒服吗?一点都不喜欢吗?”

说完又在路晚岑嘴唇上啄了一下。

“哎呀~”路晚岑捂着嘴推开他,“不要亲了!”

“那你喜不喜欢?”萧决岭。

“喜欢、舒服,喜欢得要死,行了吧。”路晚岑气哼哼的,觉得萧决岭真是不要脸!

这下萧决岭满意了,把人重新搂进了怀里,拉过被子给两人盖好,又在路晚岑额头落下一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