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梨没有跟傅家的两个堂妹沟通过多,因为很快陆观山就从书房里出来了。
虽然他神色平静,但虞梨一看就猜得到他这会儿心情应该不太好。
她立马站起来,跟陆观山一起离开了傅家。
傅首长坐在书房里,抽了很久的烟。
傅二叔在外头院子里抽烟。
二婶在房间里陪着傅奶奶,客厅里只剩了傅招娣跟傅佳音。
佳音忽然就笑着走过去,捏了捏傅招娣的腿:“姐姐……”
傅招娣立马缩回去,同时出手推开她的手:“别碰我的腿!”
一瞬,佳音跌倒在地,惨叫一声!
二叔二婶跟傅首长,甚至傅奶奶都立即过来了。
“怎么了?”
傅佳音站起来瘸着脚:“没,没事,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二婶立马指着傅招娣骂道:“你怎么回事!处处欺负你妹妹!自打你残废之后,你妹妹处处看你脸色,我们所有人都好像欠你一样!你妹妹关心你,你推她干什么?非要让她跟你一样残废才行?”
傅奶奶也眸色深沉:“招娣,你的心思未免太深沉了,原本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大伯做主把你们姐妹俩的婚事都定下来的,你这样的话,楚家的人听了之后还会愿意履行娃娃亲吗?”
楚征,是傅招娣的娃娃亲对象,他的父亲也是这边驻地的高层领导,虽然不如傅首长,但家世也相当不错,他们两个的亲事要不要继续的确成了问题。
傅首长看看他们,想到刚刚陆观山说的话,心里有些烦躁。
“招娣,你跟我到书房来。”
傅招娣沉默无声,推着轮椅跟着大伯进了书房。
她在心里想着,如果大伯肯相信她,帮助她,那么她有一个秘密,也要告诉大伯。
可才关上书房的门,大伯就开口了。
“我听你奶奶说,你脾气不太好。骄纵任性了些,这两天你来到之后,确实对长辈几乎不说话,冷着脸,你奶奶一把年纪了也是为你好,你这样的脾气如果传出去,楚家那边未必还会愿意跟你结婚。”
尤其招娣现在常年坐轮椅。
傅招娣微微一愣,眼圈都有些发红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崇敬的大伯,会有希望帮她的。
帮她查清楚当初舞台事故的真相,能看出父母跟奶奶偏心,说一句公道话。
可大伯问都没有问,就把她判处了死刑。
傅招娣语气都颤抖了:“大伯,您也只相信佳音是吗?爸妈跟奶奶他们都偏心佳音,不相信我说的话,刚刚是佳音故意捏我的腿,她知道我的腿总是疼,她故意捏……”
傅首长轻轻叹气:“那你知道佳音刚到这边都来不及休息,就去师部医院找医生帮你咨询治腿的办法了吗?你奶奶也跟我说,她找了偏方你不肯用,你每次不理会你妈的时候,她都在背后偷偷哭。
我不希望你们因为个人的脾气导致一整个家都不和谐。你们姐妹俩的婚事我会帮你们安排,但前提是我希望你对待长辈有该有的态度。不求你像佳音一样懂事,最起码不要像现在这样。”
他之前就看错了白玲玲,纵容了一个混账。
绝对不会再去纵容任何一个小辈胡来。
傅招娣心里彻底沉陷下去。
她想起来佳音好多次跟她炫耀。
无论是谁,只要同时见到她们两个,都会更喜欢她傅佳音。
甚至佳音跟她打赌,楚征也会那样。
良久,傅招娣咽下去心里的苦涩:“大伯,我知道错了,会改正的。”
她一个废人,除了忍气吞声,没有任何办法。
哪怕曾经她跳舞比傅佳音好一百倍,哪怕她根本没有犯过错,只是家里人讨厌她而已。
没有相信她的。
*
当天晚上,就下了一场雪。
虞梨越发紧张,生怕这雪越来越大,停不下来。
大棚那边也做了加固,就是不知道能承受得住多恶劣的天气。
晚上她也不敢坐在写字台跟前写笔记了,实在是太冷了,还是得钻被窝里暖和。
陆观山浑身跟火炉似的,简直是最好的取暖神奇。
他还切了苹果用热水烫好放在床头让虞梨用小木签字扎着吃。
冬天洗了头发不容易干,虞梨大多时候去空间里洗,有时候顺手在这边洗了,陆观山就坐在她旁边用干毛巾一点一点擦干。
虞梨跟他商量起来:“我觉得这冬天还是太冷了,我倒是无所谓,但奶奶年纪大了以后肯定也受不了,等明年咱们手里的钱多一些,就在南方买房子,到了冬天把奶奶送过去避寒。”
陆观山也没有意见:“那也挺好,到时候你跟奶奶一起去,等天气暖和再回来。”
两她人不由得又想起来傅家的奶奶,那才接触就感觉到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老太太。
但对于傅首长而言,那是他娘,所以他会下意识地相信她。
“我觉得,她不是来跟你拉近关系的,倒像是要跟你抢财产。”
陆观山倒是无所谓:“随便他们,我现在越来越不想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只希望妈早点醒来。至于傅家的人,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现在他也越来越理解,为什么谢家绝对不允许傅首长知道他妈妈的下落。
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陆观山就越发觉得自己怀里的人可贵。
他搂着她,忍不住对着她嫣然娇嫩的唇\/吻下去。
气氛逐渐热\/络,虞梨闭着眼迎\/合。
只是没想到,正赶着激动的时候,有人砰砰砰地敲门。
虞梨赶紧推他:“你去开门!别让奶奶起来了,外面太冷了。”
陆观山心里真不爽啊!这个时候被打断!
他披上大衣走到院长里,才拉开门,就看到吴国华他妈站在门口。
“虞梨呢?我找她有事儿!”
吴母浑身都疼,她这病一到冬天就更严重,之前凑合着买药吃,勉强能有一点用,可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她觉得自己都快难受得活不下去了。
腿疼,心脏疼,呼吸疼,说不上的全身都痛!
陆观山直接拦住她往外轰:“我媳妇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有事情找你儿子,请你立即离开!”
吴母难受得都快崩溃了,手里还拄着拐杖,听到这话,立马大声哭起来:“她不是大夫吗?天天在外面装的多善良多大方!怎么我都快病死了她都不管!我跟她还是老乡,算起来我家国华他爹跟虞梨他爸还是老朋友!是兄弟!
虞梨就是这么对待自己长辈的?这样狠心歹毒的人,怎么当医生的!还做主任?生产药?你今天不让她出来给我治病!我就死在你姓陆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