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女人仍沉浸在自鸣得意之中,完全没意料她接下来要面对着什么。
恰好,服务生把端来的咖啡放在跟前,沈黛西对人说了声谢谢,便右手手持着杯耳,左手轻轻托着咖啡碟,慢慢地移向嘴边,轻轻的小啜一口。
何星雨等不及,朝她怒吼着,“你倒是说呀,我到底犯什么规呀?”
沈黛西放下咖啡,抿了抿嘴道:“你知不知道,无故诋毁他人、造谣生事都是一种非常Low的行为,只会把你喜欢的人推得更远,只会让你喜欢的人觉得你更加反感和厌恶。”
何星雨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又觉得以沈黛西的能力绝对会查不到任何破绽的,为了掩饰心慌,说话声音明显高了一些,“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黛西懒得跟她客气了,“发表在财经大喇叭网那条诋毁我名誉的帖子,是你干的吧。”
何星雨倏地站起来,直视着沈黛西,神色明显多了一丝惊慌,还是拒不承认,“沈黛西,你少血口喷人,你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费尽心机整你,你不就是你妈勾搭男人后被遗弃的产物!”
沈黛西原本着是先礼相待,若何星雨态度诚恳一些,或许,看在她对这么痴迷傅砚沉的份上,能说服她自己不用走法律途径,只要她在网络平台上公开向她道歉就行。
结果何星雨不知死活,还把她母亲给扯进来了。
说她什么她都能忍耐着,可谁要诋毁她母亲的名誉,她能拿命去拼!
她发抖的手端着咖啡向何星雨扑了过去,“你妈才是勾搭已婚男人,挤掉原配,带着你这个球上位,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小三生的产物!”
“你他妈才是...”
深棕色的液体从何星雨的发顶,顺着额头分岔成几道小水痕而下,穿过那双修长的假睫毛,滚落在她精致的小香风外套上,把她精致容妆毁了个彻底。
何星雨脸上黏腻的液体在流畅着,她僵直着身子一动没动地叫嚣着。
“啊!沈黛西你个有爹生没爹教的泼妇,我要杀了你。”
沈黛西搁下咖啡杯,眼眸的怒色已消退,缓缓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何星雨眼前,单手揪着她的衣领,扬手就是一巴掌,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何星雨道。
“你有爹又怎样,能把你教育成这样,也是个人才,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啪的一声响,甩得特别响亮。
沈黛西一巴掌扇得何星雨站不稳,直接扑倒在咖啡桌上,侧腰被桌角戳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何星雨左脸顿时红肿起来,她捂着半边脸,跟个傻子似的昂着头眼神呆滞望着沈黛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这巴掌是替你嘴欠骂我母亲,该受的!”
沈黛西上前,转换了一只手再次扯住她的衣领,反手又是一巴掌,何星雨另一边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
力总是成对出现的,其中一个力对应的大小相等、方向反向的力叫做反作用力。
所以,沈黛西用尽全力打何星雨的同时,她的手也遭受同样的力度。
红肿又麻痛。
沈黛西甩了甩手,冷着脸一字一句道:“这一巴掌,是你歪曲事实,捏造黄谣言诋毁我,该受的。”
何星雨从小到大,别说被打,连挨骂几乎特别没有过,她做梦都没想到打他她的,居然是她一直看不起的沈黛西给甩的,而且,还甩了两巴掌。
何星雨被打得脑门直冒星星,恍惚了几下,她回了神智,发疯似的扯着她摁在衣领的手,势要把沈黛西扯到她眼前。
沈黛西拇指压扭她的手,另一只手抽出反扣,顺时针旋身,双手抓扭何星雨的手并内外反着她的手腕,何星雨反扑到在桌面上弹动不了。
“你放开我!”
整个空荡荡的咖啡厅回荡着,何星雨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你必须要向我道歉,并且在在网络平台上公开向我道歉。”
“你做梦去...”
去字音节刚落,沈黛西揪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扯,抬头又是一巴掌。
不知是生理泪水还是真被打痛,何星雨两行眼泪顺着红肿的脸颊而下。
沈黛西眸色凌冽,语气带着不容置喙,“我劝你考虑清楚再说...”
何星雨转头怒瞪着她,怒吼着:“我没有做那种事。”
沈黛西又甩了甩生疼的手,冷声道:“你不道歉也没关系,咱们走法律途径,最严重的,只不过是你,何星雨进去踩几年缝纫机而已。”
“我也要报警,起诉你打我。”
沈黛西环视了一圈,才发现,原本该在营业区忙碌的人员已不见踪影,顾客区只剩下她和正在抓狂的何星雨。
这些人都跑哪去了。
沈黛西抬了下眼,往窗外望去,咖啡厅外遮阳伞下,捕捉到一道不可忽视的身影,她仔细再看了又看,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隐在阴影里,他姿势慵懒地静坐着,冷白的手正端着咖啡,菲唇在杯子边沿微抿着,帅气的脑袋朝里微偏着,眸光却是落在咖啡厅内。
他长睫毛一撩,眼神疏离又淡漠,静静地观赏了,一场女人与女人之间精彩的撕逼大战。
觉察她的视线,眼神变得眷敛又性感,透过落雪,穿透玻璃,直直地朝她而来,就那么一瞬她被攫住了,然后他举着咖啡朝她扬了扬,然后,唇边的笑意似乎充盈着爱意。
一股酥麻感在电光交接之间,火花四射。
沈黛西手里抓着的物件在扭动着,思绪回笼,她缓缓松开手,再用力一推,把何星雨推到另外一边的座椅上。
“这场殴斗是为了男人大打出手,顶多被口头警告,还有你大可去告,我双手赞成你报警,让警察叔叔抓我,我那个造谣案件证据已经确凿,届时,我会让我的律师出面正式起诉你,你报警只不过是自投罗网。”
何星雨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说话都不清不楚。
该说的话已言尽,该给的教训也给了。
沈黛西不想再跟她继续废话,从包里取出湿巾擦干净手,转身朝咖啡馆的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