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虽说清洗干净,空气总弥漫一股怪味,墙纸遗留着黄色污渍痕,木质地板起泡,她是住不下了,得重新装修。
御林苑这里房子不是很大,两室两厅,是她从大二开始兼职攒钱买的,没用沈怡的钱,刚住进去三个月。
为的是让自己在这座城市里有个落脚地,不至于无所定居。
只是跟蒋淮这个变态恋爱,代价却这么大。
气死了!
沈黛西生怕蒋淮下一步会找上母亲沈怡,给沈怡拨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问她在哪。
沈怡是画室的老师,她刚带着学生外出写生要一个礼拜后才回家。
听到这,她绷紧的心,才舒缓下来。
母女寒暄几句就挂了电话。沈黛西嘱咐她,要是蒋淮给她打电话让她别接,主要是怕她担心,并没把具体情况告诉她,既然她人在外地,暂时是安全的。
凌晨一点。
沈黛西收拾了几件衣服,拖着行李箱出门,打车去离环南集团附近的酒店办理入住。
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的火怎么压都压不住,抓起手机,从黑名单里拉出蒋淮的号码,拨打过去。
电话接通,蒋淮气息如往常,似乎忘了两人都给彼此戴绿帽子这事。
“宝贝,知道我的能耐了吧,看来觉悟性不错,难得你主动一次,我就不计较了,现在哪我去...”
沈黛西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斥责和失望。
“蒋淮你个王八羔子,你有个娘生没娘教的畜生,我房子是靠我自己双手一点一点的赚来的钱买的,你有什么资格把它毁了,你说你凭什么!!”
蒋淮也没生气:“呵,不就是一套房么,只要你继续跟我,别说一套,十套我都送你!”
沈黛西手紧握成拳,脸蛋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心底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谁tm稀罕你那几套破房子,我警告你,你要敢再是来祸害我,试试看,到时大不了与你同归于尽!!”
蒋淮笃定沈黛西真不能拿他怎样。
仍然一直吊儿郎当的模样:“那就拭目以待咯,宝贝躲好了,下次抓到你,我会把你往死c,期不期待?”
沈黛西气息急促,胸膛起伏不定,几乎吼了过去:“脑子有病就去医院治,别出来祸害人,而且我已经报警了,等着被抓吧,你这混蛋!”
说完直接掐断通话,再跟这疯批聊下去,真是会当场气绝。
她扔了电话,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里的结郁仍消化不下去,拿起电话给傅伊恩发了个信息,问她睡没。
沈黛西本是不想跟傅伊恩提这事的,因为牵扯到傅砚沉。
傅伊恩是沈黛西的同届不同专业的校友,大一参加社团活动认识的,平时走得近,两人处得来,慢慢就处成了闺蜜。
但没跟傅伊恩说过,她那些年是如何厚颜无耻追求的男主角,就是傅砚沉,也不会主动问过有关他的事。
偶尔,听傅伊恩讲起傅砚沉,她纯属当听众,傅砚沉这些年都在国外,除了她的生日宴会,沈黛西是基本不会去拜访傅家的。
所以,重逢前她从没傅家碰见过傅砚沉。
可眼下要对傅伊恩再隐瞒下去,真是怕会跟她绝交。
手机信息提醒。
傅伊恩:还没,黛黛宝贝,真是稀罕我呀,想我都想得失眠了。
沈黛西坐在沙发上,给她打电话,跟她简单说了事情经过,但是,还没把傅砚沉供出去。
傅伊恩大嗓子从电话那端传过来:“我草,这么大的瓜,你现在才告诉我,我要化身成瓜田里的猹,等我,还有把我地址共享给我,我让我家保镖帅哥送我过去,快发。”
这位千金大小姐风风火火的个性,只要她确定的事,八头牛都拦不住。
罢了。
二十分钟不到。
门铃响起时,沈黛西坐着都要打瞌睡了,扶着沙发撑起身,透过猫眼看到是傅伊恩,开门。
跟傅伊恩身后进来一个高大威猛的保镖,手里还拿大包小包吃的。
这是想秉烛夜谈的节奏么?
傅伊恩坐在沙发上,让保镖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并一一打开,爆炒小龙虾、羊肉烤串、蒜蓉生蚝、凉菜、果饮等,保镖整理好,离开房间。
沈黛西走近,歪头狐疑地看着傅伊恩:“你这猹,确定不是找借口吃宵夜的?”
傅伊恩套上一次性手套,抓起一只龙虾开始剥壳:“边吃边聊嘛,可以化悲愤为食欲。”龙虾剥干净蘸了料,塞进沈黛西嘴里,“这家可好吃了,尝尝。”
“嗯,好吃。”沈黛西嚼食物,口腔爆满麻辣以及鲜香味。
傅伊恩继续剥虾壳:“我早跟你讲了又不信,给你施点小恩小惠,只不过是泡妞的伎俩。摊上蒋淮这个二世祖,想摆脱他,除非他玩腻了,听说早几年搞大一个女大学生的肚子,那女的想拿孩子要挟,结果 ,让蒋淮他妈直接将人拉到医院堕掉了,真是造孽。”
沈黛西揉了揉太阳穴,“之前他对我妈的事太上心了,这是我二十多年从未出现过的男人,当时吧,绝大部分是出于感激,追我那两年也挺真诚的,不然,我也不会被假象蒙骗了,掉坑了。”
傅伊恩问:“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要不我雇佣散打的,揍他一顿,就当是补偿你房子重装的费用了,不然 ,真不解气。”
沈黛西摇头:“你这大小姐别掺和进来了,房子的事,报警了,就看帽子叔叔怎么处理了。”
傅伊恩灵光一现,刚才走得急,只清晰的听到蒋淮绿了她以及弄她房子的事。
还有...她也绿了江淮,这不是代表...
傅伊恩笑嘻嘻地靠过来,“那晚你不是也爽了,是谁?我替你打听打听 ...”
何止爽了,还爽得晕死过去了。
沈黛西腰身一紧,抿了抿粉唇,“呃...那个...恩恩,是你堂哥。”
她那个冷似冰块的堂哥,居然被她闺蜜睡了!
傅伊恩脸上的笑僵住了,旋即变得惊悚起来:“我...我...我堂哥,傅砚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