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等我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火车站送小玖怎么样?”盛菱张了张嘴,冲徐知晓说。
徐知晓立马就开心了:“好啊!”
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梅同志要走了?”
盛菱闭了闭眼,没睡好,感觉耳边全是徐知晓的大嗓门。
江宴川开口道:“徐同志,一会儿我们来通知你吧。”
商量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徐知晓这才后知后觉。
这还有一个男同志呢,盛菱这明显就是刚起床,还没收拾好。
跟她在门口站了这么久。
她不好意思地说:“那行,盛菱,你走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啊,我准备点东西麻烦你帮我带给梅同志。”
她跟梅玖聊得来,也挺想去送一下梅玖的,只不过她一会儿还有活要干,而且盛菱他们都去,她也没车不合适,只能留点遗憾了。
盛菱答应了,徐知晓走后,顾清禾就带着江宴川进了盛菱的小院子。
两人都在院子外面没进去。
江宴川看着院子里堆了不少还没劈的柴火。
找了把斧头就开始沉默地帮着劈柴。
这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来这里,总不能就这样杵着。
劈完了柴,整齐码好之后,他又发现盛菱这屋上的茅草有点歪了。
这屋子本身就砌得不高,他都没要梯子,一个助跑,借助墙边的柴堆上了房顶。
把顶上的茅草重新整理了一番,跑上跑下的,还另外从别的地方弄了一些茅草过来加到上面。
这两天越来越热,盛菱的屋里就像是个蒸笼一样。
她清楚跟屋顶上的茅草有关,当初建这小屋的时候,就有几个人偷工减料她没好意思说。
现在弊端就出来了。
先前她是想自己上去重新弄一下,或者是找人过来帮忙。
不过都因为有事忙忘了。
好在她有治愈能量,身体还不错,不至于感觉受不了。
想着这会儿知青点的人大多数都去了山里挣工分,盛菱也懒得再跟顾清禾去山里录音。
索性就在屋里录了算了。
两个女孩子在屋里捣鼓的时候,就听到头顶传来细微的声响。
跑出去一看,才发现是江宴川正在帮她铺茅草。
“大哥,你在干什么呢?”顾清禾不解地问。
江宴川从房顶上探出头来:“抱歉,是不是我影响到你们了?”
“这里马上就好了。”
盛菱看着顶上多了几厘米厚的茅草,心里百感交集。
这手艺,这速度,不去大队帮工真是可惜了。
等江宴川把屋顶上的茅草弄好,盛菱这边也完工了。
盛菱拿了三个碗装水,自己喝了一碗,剩下的她没说,顾清禾自己拿了一碗,又给江宴川递了一碗过去。
江宴川接过之前看了一眼外面水缸里的水。
水不多了。
打算一会儿回来再给她挑点。
现在大队里打水大多数都是往山上泉眼那里跑。
河里是还能打一点水,只是泥沙比较多。
需要沉淀很久才能得到清水。
先前江宴川也是注意过的,如果盛菱去挑水,他就想办法帮她一把。
只不过,她好像并没去山里挑过水。
那只能说她是在自己没注意过的地方,去河里挑了水回来。
“大哥,我们一会儿就准备去送送小玖,你跟我们一起去吗?”顾清禾推了推江宴川的胳膊问道。
盛菱愣了一下,她还以为江宴川跟顾清禾一起过来是为了要一起去送梅玖的。
那他岂不是帮她干了一上午的活?
看着院里现在整整齐齐的样子,她心情十分复杂。
虽然她不缺柴火,但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那些柴,她要是自己来劈的话,也得花不少时间。
还有那屋顶上的草,她都不敢去弄。
弄好那些,不仅是要花时间,而且需要极大的勇气。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她又没请他帮忙,他愿意做就做吧。
反正上辈子他也做了不少。
当年跟他随军的时候,随着他的腿一天比一天好,家里的活基本上都是他做的。
她也没操过什么心。
其实那段时间她还是挺开心的。
他话不多,但干起活来十分利落。
而且有时候还会脱了衣服,光着膀子。
就光看他那一身腱子肉,她都觉得之前做的那些是值得的。
每次她都会一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盯着他。
盯得他不好意思,耳根子都红了才罢休。
她承认自己是恋爱脑。
但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在遇到这样一个长得帅,而且还十分有魅力的男人。
她觉得沦陷是很正常的事。
就因为在随军的那段快乐时光,让她一次次回想起来都是甜蜜的。
所以她才会在回到京城江家以后,一次又一次地隐忍。
那段时间,只要江宴川不忙的时候,家务活都是他干的。
他把家里所有的家当都交给她保管。
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说什么。
她说过的话,他当时不表态,但事后总会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她念叨过几次,想出去玩玩。
他花了好几个晚上的时间把手头上的工作安排好,带她去周边玩了好几天。
他带给她很多新奇的体验,比如在野外生存。
比如教她如何防身。
又比如他在床上时的隐忍和克制。
但每次到后面,都是她缴械投降了。
他还会不经意间给她惊喜,那家里空瓶子里时不时更换的鲜花。
还有她一直想买又舍不得买的相机。
以及一些小玩意儿。
她不舒服的时候,他随时准备好的姜糖水。
她觉得加了姜不好喝,他就会研究姜跟糖的配比。
之后会哄着她喝下去。
那时候,她也觉得他是爱她的。
只是后来,回了江家以后,她觉得那些都是过眼云烟。
他不爱她,他只是做了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
直到她看到他看林玉兰的眼神,那是她从没见过的。
他在她面前都是沉默寡言,但在林玉兰面前却十分健谈。
那一刻,她明白了,她害他不能与年少时的白月光一起。
她试着提过离婚,但他生气了。
他让她不要再提这两个字。
一开始她还高兴,但到了后面她从江家人口中知道了,那不过是他不想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留下污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