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最喜欢的就是花,所以我无论去哪里作战,都会给她搜集各种各样的花,太远就风干了带回来。
我们有一间花房,每次回来菀菀都会在这里请我喝茶。
菀菀看着我说道「阿郁,你又瘦了。」
我抓住她的手痴痴的看她的眼睛,菀菀的眼睛是深蓝色的,我恍惚间有点儿眩晕。
她摸着我的头发问道「你跟阿爹说了没有?」
我调皮的问道「说什么?」
「坏阿郁,不理你了!」我哈哈大笑,又跟菀菀闹了一会儿。
刘将军就打发管家来请我了。
刘将军大马金刀的坐在中堂之上,和蔼的说道「听说升到都尉了,干的不错!你和菀菀的事情,也应该早定下了。」
「我想再攒点儿钱,起码要买个自己的府邸,再来跟将军提亲。」
「算你小子有志气,不过也不能让我家菀菀等太久了,钱不够,我来凑!」
说完了非要留下我来喝酒。
我推辞不过,喝到半夜又喝多了,刘谋非要拉着我跟我拜把子,菀菀出来骂了我俩一阵,刘将军才放我回住处。
夜晚的风有点儿凉,我顺着王宫往北走。
翻过了高大的城墙,爬到了麒麟山上,站在山巅悬崖边上,遥望瀚海。
我这种人叫麒麟圣徒,从麒麟山的一座山洞里出来,无父无母。
具体怎么来的只有大统领才知道。
因为麒麟山有个麒麟洞是圣地,只有大统领可以进去。
我们一出生就跟别人不一样,不论是力量,速度,还是智力体力,完全超越了正常人的想象,每个人还有不同的超级能力。
狼军的战神祖茂就是麒麟圣徒中的异类,他有五米多高,比大统领还高大的身躯,力大无穷,身经百战从无败绩。
传说很久以前,大统领的祖父有一支一万人的麒麟圣徒军团,南征北战所向无敌,打下了现在的广大土地。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麒麟圣徒越来越少,终于到了我这一代,再也没有新的麒麟圣徒出世了。
存世的麒麟圣徒已经不足千人,没法组成一个军团,所以大统领把我们分散在军队里作为军官重点培养。
同时为了应付一些特别的事情,又组建了一个组织,叫麒麟卫。
由大统领亲自任统帅,大王子为军师,下面有两个将军总管,理论上我们的身份是保密的。
可是每一个麒麟圣徒都是从三千营里尸山血海杀出来的,谁是谁不是大家心里大体都有数。
我常常晚上一个人来到这所谓的禁地,也许是因为没有父亲母亲吧,在这里心灵会得到暂时的宁静。
正当我出神的时候,突然旁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大统领巨大的身躯出现在我身后。
我吃了一惊,麒麟山是禁地,我来这里按照律法已经是属于越界了。
我刚要跪下,大统领两只手轻轻把我扶了起来,然后坐了下来。
「你叫阿郁吧?我看见过你好几次了,来这里是不是感觉好一点儿了?」
「大统领恕罪。」
「以后要是想来,就来坐坐吧,人生在世,也不用总是循规蹈矩。」
大统领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半神的存在,永远一副高高在上,踌躇满志的神态,我还是第一次看他露出这种颓然的神色。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大统领拿了一片石头,像孩童一样往湖里打了几串水漂。
「回去吧,我也想一个人坐坐呢。」大统领看着湖面的微波跟我说道。
我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大统领的声音「连王宫的城墙都能徒手爬上来,还不错,回去好好练练正经杀敌的本事吧。」
我嗯了一声,逃一样的离开了麒麟山。
我搞不懂大统领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觉到今天晚上他非常奇怪。
路上已经宵禁了,平民百姓不能上街,我有都尉的腰牌,是可以自由行走的。
刚离开王城不远,突然听到街上传来一阵阵打斗声。
在瀚海城居然还有敌人?我拔出腰刀向着街角走了过去。
面前的场景使我大吃一惊,一群狼军将一个人围在当中。
中间的人浑身已经让鲜血染透,披头散发双眼赤红,身上的肌肉全部隆起,像被水泡肿胀了一样,把衣服都撑破了。
参与围攻的狼军有我的老熟人王堪,我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王堪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说道「这是我们的王校尉,吃完晚饭后突然发疯了,已经杀了几十个人了,他是麒麟圣徒……」
王校尉我认识,平时很随和的一个人,他现在这个状态明显是失去了理智。
一个士兵拿着棍棒向前想把他击倒,王校尉抓住棍棒的一头,一把那个士兵拉入怀中,右手用力一扯,直接把他的脑袋扯了下来。
剩下的士兵看他如此凶残,不再留手,一起拿起长枪朝他刺了过去。
王校尉左突右冲,身上中了好几枪,但他脚步丝毫未停,仿佛失去了痛觉。
他赤手空拳力大无穷,不是一拳打爆士兵的脑袋,就是一爪抓破士兵的肚子,一时间血雨纷飞,场面十分血腥。
我看准机会,趁他进攻别人的空档,上前抓住了他的左臂,一股大力袭来,我努力控制住他。
然后一脚踢在他腿弯处,把他踢倒在地,又拉住了他的右手别在脑后。
周围的士兵欢呼一声,拿出了网绳和牛筋绳连捆带绑,把他控制了起来。
我刚松一口,就见王堪一枪刺中了王校尉的右肋,满脸都是怨毒。
我明明把王都尉控制起来了,联想到他看我的眼神,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痛恨麒麟圣徒,也来不及思考,直接一把将他推开。
这时候,大统领的侍卫队也到了,其中有一个领队是麒麟卫的人,也是麒麟圣徒。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侍卫队接手带走了王校尉。
王校尉颓然低头,侍卫队刚想向前拿他,他突然大叫一声,耳朵鼻子嘴巴都喷出热血来。
然后胸腔里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就一动不动了。
我过去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和脉搏,确认是已经死透了。
统领侍卫摇了摇头,几个人拿了个担架把尸首抬走了。
王堪靠近我,关切的说道「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个了,都是起先发狂,最后经脉爆裂而死,都尉你也要小心啊。」说完直直的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点了点头就往回走了。
王堪自讨没趣,悻悻而归。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王校尉的结局,我感觉很不舒服。
回老家已经半夜了,听见我回来小叶连忙去厨房热饭烫酒,她和姬黑都没睡等我回来。
兄妹俩非要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看姬黑肿着一双眼睛,举杯叫我「都尉」哭笑不得,而他却很认真。
地位和权力,确实能改变很多东西。幸亏小叶还是叫我阿郁哥,要不我真觉得没意思了。
当晚我们三人又喝了一阵,我喝的有点儿过量,早上起来的时候小叶把洗脸水都给我放好了。
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又做饭又要伺候我俩,太累了。
是应该去买个奴隶了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