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字,被太宰治撒娇着语气喊的千回百转。
到人群里,他怕丢人就不喊了,转而狗狗祟祟地开始贴近江川上,试图牵手。
江川上烦不胜烦,直接甩开他,站到福泽谕吉旁边,向这位白发银狼社长一挑眼尾。
“容许我站在你身边吗?”
福泽谕吉看着面前秾丽面孔的川上富江,脸上不显山不显水地轻微点头,惜字如金道:“可以,太宰君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自然是太宰治一系列可以被称之为“骚扰”的“小孩子”追爱行为。
江川上也知道他在为太宰治道歉,同样不在意地点头:“没关系,他很懂分寸,撒娇的孩子很讨人喜欢,但他太过粘人了。”
福泽谕吉对此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因为川上富江把太宰治称为孩子?还是因为川上富江过于魔性的吸引力惹得侦探社全体上下都在被他蛊惑?还是因为现在的川上富江有股过于的傲慢,随口就把太宰治当成自己的所属物?
问题太多,但那些总归是他们之间的事,他这个做社长的都不太好插手。
毕竟,社员们没有一个人受伤,理智全部清醒。
但,这才是最危险的一点。
川上富江如果是敌人的话,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瓦解整个侦探社,美色同样是武器,更何况是此世间不该存在的美丽。
眼前的川上富江便是如此。
他身型高挑纤瘦,肉眼看的话,他四肢没有任何力量感,就连走路姿态都是窈窕散漫,步步生莲,但他落脚却并不虚浮,一看就是隐形练家子。
这样的人,顶着一张潋滟生辉、可以蛊惑人的面孔,几乎可以说是人形杀器,杀人于恍惚无形。
怎么能不让人忌惮呢?更何况他一开始就来过武装侦探社……
福泽谕吉思索着,冰蓝色的眼眸在暗地里戒备起来。
江川上在旁边好整以暇站着,用余光去观察福泽谕吉面部上的细微表情,找到有趣地方似的微微歪头。
“福泽先生是把我当陌生人了吗,怎么不说话?”
福泽谕吉闻声看过来,半晌沉声解释:“没有,鄙人习惯沉默,阁下是武装侦探社的贵客,想说什么都可以。”
江川上却是笑了,玩味的看着他:“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好心提醒你一下,我们该走了,不要再发呆下去。”
福泽谕吉身后,一根指头跟着戳了过来,是江户川乱步,他探头看过来。
“社长,轮到我们上玻璃栈道了,怎么不动?”
福泽谕吉神色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思索花费了点时间,都忘记要查看四周。
因此,前方的玻璃栈道已经空出一段距离,身后隐隐有抱怨声传来……他们确实该走了。
福泽谕吉顿时面露一丝羞愧,不自在的抿唇,“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川上先生。”
说完,他率先大步向前,藏青色的衣袍在夜风吹拂下甩出几个弧度。
江川上淡笑,眸光轻瞥江户川乱步一眼,也跟了上去。
之后排队的人也迅速跟上。
鉴赏会开场的时间是七点整,因为人员全部疏通的缘故,5分钟后才正式开始。
待所有人都进去,两座双塔之间勾连的玻璃栈道便从中间折叠断开,各自分为两道阻挡的门,以防止可疑人员混入。
铃木财团的负责人、迹部家族的负责人、赤司家族的负责人则在人员全部到齐后,同时露面。
铃木财团负责人是老熟人,铃木次郎吉老先生;迹部和赤司家的负责人则是两位年轻人,分别是迹部将一和赤司征尘。
从外貌上来讲的话,这两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跟他们对应的继承人长相很相似,相必迹部景吾与赤司征十郎他们二人的好样貌跟家族的基因传递分不开。
另外,铃木财团要展览的是“冰蓝之心”,一颗水色十足的蓝宝石,镶嵌在一个木质盒子上;迹部家族则是中国秦代古物“凤尾琴”,琵琶琴的一种,同样价值不菲。
随着他们的一一介绍,他们面前便上升一个透明方形柜子,里面摆放着他们要展览的物品。
铃木次郎吉身边还站着中森警官,他接着话筒道:“这个展柜是由世界上最硬的玻璃制成,更有红外线甄别,再加上今日的严密部署,我相信,怪盗基德今日必定有去无回!”
媒体们顿时一顿捕风捉影。
轮到赤司家族的负责人赤司征尘介绍时,这位气质稳重的红发男人却是依旧没有公布他们家族要展览什么,反而卖着关子说出一段简短的话。
“赤司家族要展览的东西比较特殊,是由新科技辅助而成,所以不方便现在揭晓,请大家谅解。
另外,届时要关闭全厅灯光,无关怪盗基德,所以还请大家在那时不要太慌张,一定要做足观赏心理,保证到时候让您如痴如醉。”
他说这话时,嗓音低沉有磁性,为宝物的出场吊足众位宾客们的胃口。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期待起来。
江川上却不在其中,百无聊赖看着,手上重新拿起一杯香槟。
他的身边一左一右还站着两个对抗组织,右手边是港黑的首领森鸥外,左手边是硬挤来的太宰治,美其名曰保护。
这两人简直臭味相投,都在试图搭话。
江川上直接斜睨一眼太宰治:“你挤在这里干什么,把你们社长换回来。”
“不,我拒绝,”太宰治双手比出一个大大的叉字,偏头看向江川上,“我是在保护富江桑~你啊,怎么可以赶我走?”
“你的社长比你更会保护。”江川上不冷不热道,一点也不想看太宰治眼巴巴的视线。
被谈论的主人公福泽谕吉听着,终于忍不住开口,妥协道:“就站这里吧太宰,不要再乱动了。”
“是!”太宰治得到恩准,很快便朝江川上笑眯眯,“富江桑~,社长说我可以站这里哦~”
森鸥外在旁边摩挲着下巴,插上话来:“看来你们相处的挺好,就是不知道赤司家要展览的宝物是什么,川上先生知道吗?”
“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江川上慢慢抿口香槟,在润过喉咙、冲淡嘴里的蛋糕甜香后,慢慢开口:“谜底再过几分钟就会自动揭晓,你这个问题可以在那个时候迎刃而解。”
森鸥外笑了笑,目光在江川上与舞台上的赤司拓真身上来回打转,很快问出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你认识舞台上那位赤司负责人吗,他视线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我们这个方向瞥?我猜测他一定是在看你,毕竟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他不认识我们这些外来人,在东京只有你了。”
“不认识。”江川上简言意骇的否定道。
他确实不认识什么赤司家族之人,即便知道有这号人存在,也没有多大交际。
倒是今天上午在波洛咖啡厅遇到的赤司征十郎让他有了一个碰面的机会,他那时的目光也让自己在意。
那是死物变活物的惊讶,以及少年眼底深处的眷恋。
现在看来,可能是赤司家单方面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