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坟地更加寂静,所有的鬼都躲在自己的坟里避太阳。
君辞走到昨天封曼和陈依蹲着的地方,把袋子递给她们。
“你们自己烧,烧的时候记得在心里默念老鬼的名字,这样显得有诚意一些。”
陈依和封曼连连点头,两人接过袋子,拿出打火机将一张纸点燃,然后再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烧掉。
袋子里不仅有君辞叠的金元宝,还有她一大早去鸣玉轩买的纸衣和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
反正很丰富就是了。
陈依和封曼烧得很虔诚,心里也是对老鬼真的感激。
这上面有老鬼的名字,烧掉后直接就到了老鬼的坟里。
最后一点烧尽,君辞道:“好了,我们回去吧,回去之后把你们昨天遇到的事情给我好好说说。”
陈依知道这是君大师要为他们报仇了,整张脸上都是有靠山的得意表情。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要把刚才烧的那堆东西的钱转给我。”君辞道:“受他恩的是你们,这钱必须要你们来出,否则对你们的运势有一定的影响。”
两人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把你手机拿来给我看看。”回到清安观,君辞朝陈依伸出手。
陈依连忙把手机递过去:“我昨天是用的打车软件打的车,就是这个。”
她点开一个橙黄的小图标,翻到历史行程记录里面。
“奇怪,怎么没有昨天的打车记录?”陈依惊讶道。
她昨天明明是用这个软件打车的,虽然来的不是人,是鬼。
“给我拿张符来,随便什么符都行。”君辞道。
陈依立即从包里面拿出昨晚才在君辞这里买的护身符。
君辞把符贴到手机上,一道暗光从符上闪过,上面的朱砂纹路变得淡了点。
“果然。”她收回护身符,神情若有所思。
陈依迷茫道:“什么果然?”
“你们昨天确实是在这上面打到了一辆鬼车,但他是怎么跑到这里面来接单的,这就是网络的问题了,这事还得找一个人,不,一只鬼。”君辞把手机还给她,“记得在你的手机套里面装上一枚护身符,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陈依闻言急忙又从包里面拿了一张护身符出来装进手机套里。
封曼也连忙往手机套里塞了一枚护身符。
“君大师,我们接下来要找谁?”做完这些后,封曼好奇地问道。
君辞拿出手机:“一个鬼中网络大神。”
镜鬼最近很正觉得无聊。
自从涟江市那群利用网络卖同心符的犯罪团伙被抓到后,他就开始变得无所事事。
想攻击别国的防火墙吧,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有编制的鬼,就只能忍痛把那股蠢蠢欲动的小心思按捺下去。
正无聊到在电脑上玩儿扫雷,楚邃南就走了进来。
“你没事的话就去君辞那边一趟。”他言简意赅地说道。
镜鬼眼睛一亮,立即精神抖擞:“君大师又给我拉业务了?”
楚邃南:“……”
“不是不是,她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吗?”镜鬼连忙换了个说法。
“有人的手机软件被鬼入侵了,你去看看。”楚邃南道。
镜鬼像模像样地敬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楚邃南点点头:“快去快回。”
清安观。
镜鬼抱着手机研究了半晌,又用数据线把手机连到他带来的电脑里面,一番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之后,他的神色终于恢复轻松。
“这人可以啊,居然把阴间的网和阳间网的打通覆盖了。”
陈依忐忑不安:“这是什么意思?”
“阴间的网和阳间的网本质上是不互通的,但他在阴间和阳间的网之间架了一座桥梁,让双方可以互通,这样一来,阴间的鬼也可以通过这个阳间的打车软件在上面接单,但却可以不留下痕迹。”镜鬼的脸上出现一抹狂热,那是遇到对手的兴奋,“好久没遇到这么厉害的高手了,让我来跟他玩一玩儿。”
封曼抱着自己的手机忐忑不安:“那岂不是我们以后在网上聊天都不知道这背后是人是鬼?”
镜鬼摇头:“他还没这么大本事,这个连接点应该只有这个打车软件上才有,其它地方还是分开的,互不干扰。”
“我我我马上就删除这个软件。”封曼急忙把它删掉,仿佛只有这样才安心。
镜鬼没说话,一脸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一连串代码从他手上诞生,君辞和陈依以及封曼屏气凝神地看着,周围顿时只剩下镜鬼敲击键盘的声音。
地府。
穿着格子衬衣的年轻鬼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突然屋里传来一阵警报声,他惊得从床上直愣愣地坐起来,飞快跑向自己的书房。
“出什么事了……卧槽!谁在攻击我的系统?”他立即坐到椅子上开始反击。
镜鬼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哟呵,不错啊,有一套!”手上顿时加快了速度。
格子衬衣鬼见对方步步紧逼,脸上的神情越发严肃。
这个猛烈的攻击,还让他找不到一丝漏洞,在他记忆中就只有一个人。
只不过那人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攻击他的系统?
而且还是用的阳间的网。
他看得分明,对方就是用的阳间的网。
双方互相攻击,你来我往,镜鬼知道对方是鬼,格子衬衣鬼却以为镜鬼是人。
越到最后他的神情就越焦急:“卧槽,阳间什么时候多出这号人了?我怎么不知道?明明我才没死多久啊!”
他手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代码像是密密麻麻的苍蝇。
然而,最终还是失败。
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一个大大的‘Joker’和后面的挑衅表情包,格子衬衣鬼怔愣了半晌,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怒吼。
“我靠!你没死?!!!”
“阿嚏!”镜鬼按下回车键,满意的神色还没褪去,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谁又在背后说你坏话了?”君辞挑起眉毛。
镜鬼揉了揉鼻子:“肯定是刚才被我干掉的那个,不过这个手法我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