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欲哭无泪:“我们村长当初好心给房子让他住,没想到却招来个祸害!”
君辞:“也不一定是那个老头子干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穆夏:“???什么意思?”
“去,给我找点香过来。”君辞道。
穆夏急冲冲地出去,不一会儿就鬼鬼祟祟地回来,从外套里小心地拿出一把香。
“我趁我妈他们不注意偷偷拿的,免得被看到了不好解释,这些够吗?不够我再回去拿点。”
君辞接过来,在手上捻了几下,这香的品相并不是很好,就是人们一般办丧事用的那种普遍的香,价格便宜,一抓一大把,但还好,能用。
“够了。”她伸手在香上拂了一下,一把香全部无火自燃。
穆夏肃然起敬。
这就是本领高强的大师吗?
君辞把香分给他们:“拿着,去角落里站着。”
几人连忙拿着香选了屋子的一个角落站着,君辞走到剩下的一个角落,说道:“我输一二三,我们一起把香插在地上。”
穆夏一阵疑惑,地上没有固定的地方,怎么把香插进去?
但他还没问出来,就听见君辞直接喊道:“一、二、三。”
他连忙把香往地上一插。
香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倒在地上,而是稳稳当当、笔直地竖立。
穆夏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科学发展观,用一种‘他可能还没发现’的理论给自己进行洗脑,这才以平常心对待这件事。
君辞没时间管他的心思。
因为在香插到地上的那一瞬间,屋子的地上突然亮起了一道光芒,银色的光只闪烁了几秒钟便消失,地上出现了一道阵法。
阵法纹路复杂,走向奇特,其中按照一定的规律镶嵌着二十八枚铜钱,穆夏和张君烛一片茫然,季叶弦却极为熟悉。
“锁鬼阵!”他惊呼出声。
锁鬼阵又叫雷池,是道家专门用来禁锢恶鬼的办法。常言道:日属阳,夜属阴。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恶鬼一般都只能在夜间活动,为了对付恶鬼,玄门的前辈智慧无穷。
古代观星时将整个夜空分为二十八个星区,也就是‘二十八宿’,其中每个星区包含若干个恒星,而锁鬼阵的布法,便是在恶鬼周围用二十八枚铜钱人为地制造一个假的二十八宿。
铜钱属阳,所以给恶鬼造成越‘雷池’一步便入‘阳境’的假象。
锁鬼阵是对付恶鬼的一个低级阵法,它不能对恶鬼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能起到禁锢恶鬼的作用,并且恶鬼实力越强,禁锢的时间越短,反之,恶鬼实力越弱,禁锢的时间便越长。
季叶弦的阵法入门便学了这个锁鬼阵,因此对它异常熟悉。
想到此,他忐忑不安地看向君辞:“师父,这里居然禁锢了一只恶鬼!”
君辞抬头看向四周,脸上的表情异常凝重:“已经跑了,不在这个屋子里。”
正在这时,锁鬼阵的阵中心忽然又亮起一阵光芒。
张君烛倒吸一口气:“双重阵法!”
后面出现的这个阵法只是一个简单的隐藏气息的阵法,设置在锁鬼阵当中只是为了隐藏这只恶鬼的气息。
穆夏则是想到了昨天下午在厨房遇到的那件事。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君大师,我昨天晚上遇见的不会就是这只恶鬼吧?”
君辞点头:“很有可能。”
穆夏都快哭了:“我们村子为什么会有人关了一只鬼在这里啊?以前的神婆也没这个本事啊,我十一岁就知道她是骗子。”
君辞:“……这个问题,或许只有那个死去的老人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之前住在这里的老头跟你们是一路人?”穆夏小心翼翼地问道。
君辞:“应该,那个观音像里面的手指和头发应该都是那只恶鬼的,这是道家的一种偏门手法,可以让恶鬼永世不得超生。”
穆夏:“……”
欲哭无泪。
他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需要缓缓。
既然恶鬼都已经不在屋子里了,君辞便没有多加停留,几人原路返回,君辞手里还拿着那座观音像。
她让小火把手指、头发以及那枚符烧掉,然后把灰烬重新放回底座的夹层里面,重新在底座上画了一道无形的阵法,再把观音像交给季叶弦:“找个有水的地方埋了。”
这样一来,那恶鬼的实力就可以大大减弱。
季叶弦捧着观音像去附近的河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埋了进去,还特意设置了一道障眼法,免得被人挖出来了。
穆夏浑浑噩噩,一会担忧恶鬼害人,一会又在猜测老头子的身份。
几人循着原路往回走,一路上都看见村子里的人朝他家的方向走。
穆夏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君辞道:“我们家开始吃午饭了。”
几人立即加快了脚步。
他们村子一旦有什么红白喜事都是这样,只要家里有人在主人家帮忙,那么除了早饭,午饭和晚饭这些人的家里人都会去主人家吃,家家户户都不会开火。
君辞三人跟着穆夏回到他们家里,村民们已经坐在桌子上开吃。
蕙兰专门给他们留了位置,见他们回来立即招呼他们去空位置上坐下吃饭。
掌厨的人显然是办席好手,饭菜不比在酒楼吃的差,季叶弦第一次吃这种乡下的席,坐在位置上简直是埋头苦吃。
正吃着,旁边站了一个人。
季叶弦也没管,以为是谁没有位置所以来他们这边挤一挤。
蕙兰为了让他们感到自在,这一桌子的人基本都是他们家的亲戚,还是专门回来帮忙的年轻人。
年轻人在一起,还是要自在些。
季叶弦干了两碗米饭,正想添第三碗,冷不丁肩膀被拍了一下。
“小伙子,看你吃得挺香。”
五大三粗的大婶嗓门又大又亮,声音震得季叶弦耳朵嗡嗡响。
季叶弦呆了呆,嘴角一颗米粒落下。
“咳,这不是好吃吗?”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吃这么多。
“小伙子多大啦?”大婶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