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决落单的。”
胡兴会意,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地点:“清安观。”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这么晚去清安观做什么?你遇到事情了?”
胡兴没注意他的表情,随口道:“有点事。”
司机一副了然的模样:“我懂,我懂。”
他像是找到知己,话匣子一下子打开:“要说这清安观也真神奇,我媳妇在他们的那个什么桃宝店里面买了几张驱蚊符回来,还别说,贴在屋里真的能驱蚊子,以往夏天就算点上蚊香液蚊子都在耳边嗡嗡,今年我们家里自从用上了驱蚊符,别说蚊子了,连只蟑螂都没有。”
胡兴本来不耐烦听这些,但听司机一副信誓旦旦的语气,秉承着打探消息的想法,便装作感兴趣的样子问道:“真的那么神奇?”
乘客接话,司机更加兴致勃勃:“那当然,不是我吹,清安观的符简直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唯一有用的符,我媳妇刚开始买回来的时候我也不信,一张符,怎么可能会驱蚊?但是用了一晚上过后,我就彻底相信了。不止是我,现在我们全家都是清安观的铁粉。”
司机说着说着从衣服兜里摸出一张三角形的符箓给他看:“这是清安观卖的另一种符,降温符,戴在身上就跟带了个空调似的,凉快得很。”
胡兴正想接过来看看,就见司机宝贝似的直接把降温符重新揣回了兜里。
这可是宝贝,虽然价格不贵,但却卖得异常快,每次一上架很快就被抢购一空,若是去晚了,连根毛都没留下。
司机为此和全家人都给清安观的桃宝店设置了新品上架提醒,还是特别关注的那种。
一路上,司机都在各种吹嘘清安观的厉害之处。
“别看清安观的观主是个小姑娘,但人家本事大着呢,我有一个亲戚之前家里出了点事,想请大师又没有门路,我当时脑子一抽,就给他说了清安观,结果人家君大师一来,都没怎么费力,随手就把事情给解决了,那风范,说是高人都贬低了她!”
胡兴越听心里越不安稳,等到司机的吹嘘告一段落,他兀自镇定:“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一看你就是在学校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小伙子,你还不知道吧,这清安观在我们宁安市可有名了……哟,到了。”
胡兴下了车,仰头望向宝栖山。
夜幕沉沉,一轮弯月挂在山巅,周围繁星密布,静谧空灵。
胡兴把背包里的牌位拿出来,忐忑不安地说道:“尊上,根据刚才那个司机的说法,这清安观恐怕真的有点本事。”
牌位里的声音不复刚才的狂妄,谨慎道:“先上去看看,别被发现了。”
胡兴深吸一口气,抱着牌位一步一步踏着阶梯往山上走。
上山的路并不长,胡兴只觉得没有走几步,人便已经在清安观门外了。
观门紧闭,胡兴拿耳朵贴着门凝神听了半晌,里面悄无声息,没有丝毫声音。
“尊上,他们应该已经睡了。”
“再等等。”
门内,小绿和小红对视一眼,虎视眈眈地盯着门缝。
陌裳轻嗤一声,悄无声息地朝门边走来。
又等了一会儿,里面依旧安静,胡兴搓搓手:“尊上,我推门了。”
“你在外面就行,进去只能给我拖后腿。”
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牌位上升起一股黑烟,顺着门缝飘了进去。
刚进去,就跟陌裳来了个面对面。
陌裳双手叉腰,一双美目似笑非笑地盯着它:“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只黄鼠狼啊。”
小绿眼珠子乱转:“黄鼠狼?如果把它煮来吃了,我的实力是不是又可以提升一大截?还有可能直接化成人形。”
说到这儿,它的目光渐渐火热:“陌裳,我帮你种地,你帮我抓黄鼠狼怎么样?”
小红‘咯咯咯’叫个不停,看样子也想分一杯羹。
黑烟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它一直都把自己的身份保护得很好,就连胡兴这个供奉它的人都不知道它的真身是黄鼠狼,只以为它是哪位实力高强的老鬼。
这个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对!它看向地面,月光下,除了两只鸡的影子,再没有其它影子出现。
“你是鬼!”黑烟尖叫一声。
陌裳一手拎起脚边的锄头:“本姑娘什么时候说我是人了?”
“你一个鬼,怎么能跟人卖命?”黑烟继续尖叫。
也不知道是观内设置了阵法还是别的什么,胡兴在外面居然什么声音都听不到,里面依旧一片寂静。
“跟人卖命怎么了?老娘还跟人卖命呢!”晏昭穿着一身血红的衣服从房子里飘出来,站在陌裳旁边对着它怒目而视,“老娘晚上的美容觉时间很宝贵的好不好,你居然敢大半夜来扰民?”
“丑不拉几的黄鼠狼。”
晏昭啐了一句,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它从黑烟里拉了出来。
“你卑鄙!”黄鼠狼被拽住了尾巴,四肢在空中乱蹬。
晏昭凉凉地看着它:“你自己技不如人,怪谁呢?就这点本事敢来我清安观撒野?看不起谁呢你?”
三句灵魂质问把黄鼠狼问得晕头转向:“本尊可是神!你竟然对神无礼!”
晏昭打了个呵欠:“得了吧,你连保家仙都没修炼成功,顶多算是个有点道行的花架子,也只能骗骗外面那个单纯的小孩子。”
黄鼠狼愤怒地涨红了脸,后腿一蹬,整个身体一下子如同吹气般鼓了起来。
“还想放屁?”晏昭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戳进它的屁丨股里。
“嗷!!!”黄鼠狼发出一声惨叫,直接把房间的灯全部点亮。
季叶弦和张君烛最先冲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张君烛身上的衣服都没穿好,只穿了一件大裤衩出来。
季叶弦随后赶到,两人冲到晏昭身边,看着她手上的黄鼠狼,顿时陷入了沉默。
“也不用这么狠的吧……”季叶弦只觉得屁丨股疼。
晏昭哼哼两声:“我这是有效地阻止它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