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工作人员其实是想报警的,但没想到的是,警方那边居然就听业主的话,人也不抓,就这么放任他们自流。
大家都在私底下猜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么牛逼。
虽然君辞他们说放任自流,但物业却不能松懈。
若是那些人真的干出什么事来,就是他们物业的失职了。因此,监控室的工作人员每天都着重盯着那群在外面监视的人,谨防他们做什么小动作。
没想到的是,这家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直接把所有人都撂趴下了。
这年轻人看着白白净净弱不禁风的,没想到练过?
27号匆匆赶到103号监控的位置,就见地上叠罗汉似的叠了一大堆人,还几乎都是熟面孔,经常在他们小区外面晃悠的那批。
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位身穿白T恤和牛仔裤的年轻男人,看见他过来后露出一抹干净的笑容。
27号:“……”
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张先生,您这是?”
张君烛咧嘴一笑:“君辞说的,该收网了。”
27号陷入迷茫,这些字拆开来他都认识,怎么连起来完全听不懂?
收网是几个意思?合着你们还在玩儿侦探游戏?
27号明明白白地知道,季家别墅的这几位根本就不是警察。
张君烛也不管27号是什么表情,径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警察叔叔,我要报案。”
27号:“???”
不过十分钟,警车呼啸而至,27号怀疑他们就在这附近提前蹲点,等张君烛报案后就急忙把车开过来。
来的人依旧是上次的那位徐警官和那个年轻警官。
张君烛眼看他们走过来,原本坐在人肉垫上的身体立马站起来,表情没有丝毫尴尬。
27号在一旁沉默不语。
“两位警官,麻烦了。”张君烛朝两位警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起来干净无邪,要多单纯有多单纯。
27号默默地往旁边靠了靠。
徐警官显然已经跟樊阳舒通过气了,他沉默地点点头,视线在肉山上打转:“这么多人?”
张君烛露出一口大白牙:“最近监视我们的人都在这儿了,我都绑好了,你们直接带走就成。”
徐警官:“……谢谢。”
张君烛:“不客气!”
27号眼观鼻鼻观心,对对讲机里同事的呼唤视而不见。
徐警官以为只有两三个,没想到一数,有整整八个人!
他看了看自己开来的警车,叹了口气:“一辆车不够,小陈,给队里打电话,让他们再开几辆车过来。”
“是!”小陈跑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徐警官看了一眼乖巧站立的张君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只有27号手里的对讲机在卖力呼叫。
“徐队,已经跟他们说了,马上就过来。”最后是小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徐警官点点头:“好。”
樊阳舒那边的人全部都调出去了,加之这些人都是普通人,所以樊阳舒才和徐警官这边沟通,让他帮忙来这里抓人。
张君烛也得到他的叮嘱,把人撂倒后就急忙给徐警官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这群人全部被警察带走,张君烛也要跟着去做笔录。
27号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对讲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27号,27号,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有警察过来了?五期又出事了?”
27号抹了一把脸,拿着对讲机神情木然:“别问我,我也没搞明白。”
同事:“……”
季叶弦慢吞吞地走着,一路上赏风吟月,看到路边的花花草草都要蹦几句酸诗,让尾随的人大为恼火。
这里还没有出溧华城的范围,周围到处都是摄像头,他也不好有其他的动作。
这个人是楚家旁支派出来监视君辞等人的小头目,本身有点玄学天赋,但不高,所以只能统领一群普通人。
但对付季叶弦,他还差得远。
因此他只能一边给雇主发定位,一边按兵不动地跟着他。
君辞悄悄跟在后面,眼角不停抽搐。
以前没发现,季叶弦怎么这么狗呢?
陌裳作为君辞的契约鬼,显然已经感觉到了君辞的怒火,她隐晦地朝后面看了一眼,催促道:“快走,早点办完早点回去。”
季叶弦的兴致被打断,委屈道:“好吧。”
他本来想要恶心死那个跟踪的人来着。
尾随的人见季叶弦突然加快脚步,心里一振立即跟上去。
出了溧华城,季叶弦并没有往繁华的地方走,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荒凉,渐渐能看到荒废的房屋,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拆’字。
这里是即将开发的新楼盘,原住户都搬走了,地产公司又还没开始动工,变成了现在的荒芜样。
季叶弦扒开半人高的野草,慢慢往里面走去,然后停在一个塌了半边的房子前面,对旁边的空气说道:“陌裳姐,就是这里,你有没有感觉到充足的阴气?”
他的话音落下,尾随的人就见一旁的空气里缓缓浮现出来一个人影。
“确实不错。”陌裳睁眼说瞎话。
尾随的人见季叶弦身边真的有名鬼,一颗心顿时落回地上。
他之前还害怕是季叶弦在自导自演好引他们上钩来着,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陌裳已经盘腿坐到地上闭眼修炼,尾随的人观察了几分钟,立即给雇主发消息,顺便把定位也发了过去。
君辞隐在暗处静静等了二十多分钟,却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月光静静地洒在地上,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夏虫声,不远处有乌鸦飞过,留下一串惨厉的鸣叫。
那个人慢慢从远处走过来,身材高大,身形僵直,像是一具提线木偶,动作僵化而刻板。
君辞一开始以为是楚家的旁支来了,已经摆好架势准备大干一场,没想到待那人走近,她猛地倒吸一口气。
月光下,那人穿着银灰色的衬衣,一双桃花眼紧紧地闭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不近人情。
“楼玉寒?你怎么在这儿?”
转过身的季叶弦看清楚来人,声音惊骇,惊起乌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