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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日斯兰闻言恍然大悟:“芳容说此毒出自异族,其中可还有他们的手笔。”

“部落里早已不是铁板一块,只怕是出了与异族勾结的叛徒。

后宫之中只怕也要出祸事,你让塔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防范,以免中了他们的计。”

“好,我提醒她。那我们先将下毒之人查出,再顺藤摸瓜,将这幕后之人一并揪出。”阿日斯兰心下拿定了主意,出帐子去安排。

待他回来时,牧其儿已经斜靠在榻边安然睡去,呼吸绵长。

阿日斯兰拿过一边的绒毯轻轻盖在她身上,便出去与苏哈一起审问人了。

远离部落的一处帐子中,海勒金被缚住手脚。

阿日斯兰在一旁摆弄着手里的皮鞭,眼中的暴戾之气满的似要溢出来。

“堂哥,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只是去叔伯帐子中喝茶吃点心的。不知怎的他就突然晕倒了。” 海勒金涕泪横流的求饶。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胆小怕事的,有什么事情也从来不出头,哪里见过要杀人模样的阿日斯兰。

阿日斯兰并不看他,只冷冷道:“你今日为何要去义父那的,平日里你怕他让你去军中历练,向来都是躲着他走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堂哥,我是想让叔伯去给我提亲的!刚把想法说出来他就晕过去了。我就赶忙喊人了!”

“我竟不知,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他刚问完不待海勒金回答。

苏哈便快步走了进来道:“主子,审问了厨娘,今日首领案子上的吃食只有那盘被下毒的糕点不是她们做的,他们也不知道是谁送去的。”

说完苏哈便看向了海勒金。

海勒金被吓得肝胆欲裂,哭喊着道:“那糕点是我带去的,但不是我做的呀!堂哥,那是卓娜给我的,他听说我要去提亲娶她,很是高兴。

亲手做了糕点让我和叔伯一起吃的。你不信,可以去问她。”

“哦?那你怎么没中毒?”阿日斯兰站起身,长身直立,更显的胸宽背阔,阴影落下,似一拳就能将他打死。

“我......我太过高兴,只顾说话,一时忘了吃。” 海勒金声音闷了下来。

饶是他再蠢笨,此时也知道是被卓娜算计了。

他早就喜欢上了这个旁支部落的堂妹,只是看着她永远定格在阿日斯兰身上的热切眼神,便知道她是属意这个堂哥的。

那日她见卓娜哭的伤心,终是忍不住去安慰她,也将自己的一番情谊宣之于口。

卓娜听后,却很是高兴的样子,直言自己到了年纪,不会再寄情于那些得不到的虚妄情感。

海勒金就将想要娶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今日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找叔伯坦白此事,让他为自己做主,娶了卓娜。

她还专门端了一盘精致的糕点给他,告诉他叔伯爱吃这些,此事定然能成。

他满心鼓舞的去了,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心中不免酸涩,她为什么要这样利用自己。

阿日斯兰是看着这个堂弟长大的,自是了解他的性情,若说让他去杀义父,便是借他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当下便吩咐苏哈:“将卓娜带来见我,莫要惊动了其他人。”

“是,主子。”苏哈应声下去。

“堂哥,你可以放了我吗?我被绑的好痛!” 海勒金哀求着眼前仍未消气的杀神。

“忍着,什么时候义父醒了再说,不痛你便不会长记性。”

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卓娜瑟缩成一团跪在地上,头深深的低下去。

她哀求道:“求您救救我吧,阿日斯兰若是查到我身上,定然会活剐了我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端坐于她身前的男人冷淡出声,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狠厉。

“你之前说过,做完此事,便不再要求我。会放过我的。”她膝行几步想要上前跪求男人,却被身后的侍从拿鞭子抽倒在地。

“呵。”男人浅笑出声,似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他死了吗?若是他真的死在了你的手里,你或许可以活,但是他没死!”

男人的笑倏然变得张狂又诡异。

到底是手段弱了些,没能一击即中,后面再想做什么,对方必然会有所防备。

“那我再去试一次,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卓娜挣扎着起身苦求。

“罢了,一枚棋子而已,失算了便再无用。你先下去陪他吧。

这仇你要记在他们身上,是他们害你如此,你下了阎罗殿莫要告错了人。”男人轻狂笑出声来,夜风拂面,心中郁气难解。

抓起卓娜将她捆了手脚,扔在了马背上。

他骑上另外一匹马拿着皮鞭追赶上卓娜,奋力抽下一鞭,那马儿被抽的乱跑,卓娜便被从马背上甩了下来,瞬间动弹不得。

如此反复几次,直至她呼吸全无。才命人解了缚住手脚的绳,将她扔在原地,扬长而去。

翌日一早,芳容又给胡和鲁服下一剂汤药,施了针。

他才悠悠转醒,先是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般抬不起,遂作罢,只得张口发出一声干巴巴的“啊”

众人闻声皆大喜,阿日斯兰忙上前握住他的手,道:“义父,你醒啦?太好了!”

胡和鲁又“啊”了一声,应和着他的话。

芳容又拿过一碗清水慢慢喂入他口中,歇息了一会,才缓过神来,睁开了双眼。

“海勒金呢?”他病中犹自担心着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侄子。

“因着他毒害您一事,将他关起来了。”

胡和鲁轻轻摇头:“不是他,你还不了解他嘛,放出来吧,别再吓坏了。”他向来宠爱自己弟弟的这个遗腹子。

阿日斯兰吩咐人将他带来。

海勒金被关押了一个晚上,哭累了才睡过去的。现下被人解开束缚带到帐子里,头脑还是昏沉沉的。

直到看见半躺在床榻间虚弱的叔伯,又痛哭起来,想上前抱住叔伯诉一番苦楚,被阿日斯兰递来的眼刀子吓退。

只得站定了身子,怯弱的问:“叔伯,你好些了吗?昨日不是我,是卓娜。”

说完又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胡和鲁见他无事便放下心来,看向阿日斯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苏哈派人去寻卓娜,在她的帐子里并未寻到,只以为她畏罪逃回了自家部落。

等天亮后他带人去寻,她家人却并不知道她的行踪。

苏哈才觉不好,正要回来禀报阿日斯兰。

下面人有消息传来,卓娜找到了!